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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眉头轻蹙,没有再作声了。
  随后,百书和中尉商量再三下,提议再次派人上去谈判,这样也可以把摄像头带进去,了解到房中歹徒和受害人的具体位置…。
  不然渗透和强攻组没办法发动攻击——
  中尉脸上再显为难的神色,有些无奈和愤怒:“之前派遣上去谈判的专家,已经遭受到歹徒的杀害,这要是再派遣,难保歹徒不会再次动手。”
  百书沉默了,那些歹徒显然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后果和严重性,不是那种莽夫,只是为了一时冲动而行动。
  显然,这次的绑架劫持,是经过了周密的思量和计划之后再行动的。
  25楼窗户的窗帘虽然没拉,但窗户也没打开,飞行器无法进去,更加不能强行爆破,否则那些歹徒一定会察觉过来……
  现在的情况就是,要么乖乖给歹徒准备好三千万现金。
  但他们拿到钱之后,一定不会放过手里的人质,会再次胁迫警察离开,直到他们彻底安全为止——
  二,进行强攻,依照现在的戒备力量,那些歹徒一个都别想跑。
  但有极大的可能造成人质伤亡。
  随后,只见站在窗口旁其中一个瘦小的男人从口袋中拿出一支黑色的手机,他突然抬头,看向对面的商业大厦,随即偏头跟身边一个稍胖一点的男人说了些什么,那男人离开……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桑林森的声音:
  “报告,歹徒拉上了主卧窗帘,失去目标视线。”
  随后,那黑瘦的男人突然打开了落地窗的推拉门,朝着对面俩百米远的商业大厦开了好几枪…。
  楼下马路上的民众顿时发出一声声尖叫声——
  ☆、第四百二十三章:遗书
  中尉手里的对讲机传来歹徒的声响:
  “你们派了狙击手去了对面大楼,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有什么小动作,我马上杀掉一个人。”
  歹徒手里的对讲机,正是之前派遣上去谈判的专家身上的。
  这也就变成了被他用来向警方警告威胁的通讯工具。
  简单呼吸一置,冷声说道:“楼下围着的群众中,还有他们的同伙。”
  这话让在场的几人脸色皆是难看了些。
  难怪歹徒会知道他们派遣了狙击手去对面大楼,肯定是陆惊舟他们在行动的时候,被歹徒的同伙看到了,从而报备给了那些歹徒——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棘手多了。
  一旦上面的向珩他们失手的话,楼下的同伙很有可能也携带有武装枪械,失败后,很有可能会对周围民众进行报复……
  “用红外热像仪怎么样?”简单建议出声。
  百书轻摇了摇头,“热像仪没办法穿透墙体,加上楼层太高,飞行器就算能把热像仪带上去,也没办法传送热感画面,直升机也不能明目张胆的靠近……”
  这样一来,他们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了。
  而这时,房车的玻璃被敲响,车门被打开,俩个武警拿着几袋子现金,恭敬出声:“三千万已经准备好了。”
  上尉应了一声,随即想要联系歹徒,说钱已经准备好,让他们能从楼上下来——
  简单却出声阻止,用对讲机联系已经爬上了二十四楼的向珩: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向珩耳机里传来了简单的声音,他贴着墙壁后退了几步,退到了二十四楼走道中,这才压低声线,出声回应:
  “有一名歹徒把手在了逃生楼梯口。”
  简单额头上有些密汗渗出,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有些干渴的唇瓣,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出声对中尉说道:
  “我拿一千万的现金上去谈判。”
  话音一落,中尉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上一个谈判的专家已经死在那歹徒的枪口下了,要是再有人靠近,那危险性是肯定的…。
  而且,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派遣过来的疾风突击队,会夹着一个女人?
  一旁的凌长书拉过简单的手臂,满脸不悦,还不等他出声说些什么,坐在电脑前的百书冷声说道:
  “不行,你不具备谈判的条件。”
  谈判专家一般都有一定的资格要求,必须是心理学,犯罪心理学等这方面的专家,攻心为上。
  而简单并没有过谈判的经验,加上这次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歹徒,他们手中有枪械,而且十分凶残……
  如果简单发生什么意外,他们怎么跟队长交代。
  简单声线有些低沉:“我是女性,能最大的降低歹徒的戒备和抵触,我进去之后,尽量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前提,谈判是次要,重要的是把你的监控探测器带进去,这样,才能知道那些歹徒的所在位置,形势才会扭转……”
  “不行,我们承受不起万一。”百书坚决。
  退一步说,那些歹徒就算残忍杀害了所有人质,警方也务必要把他们缉拿。
  但这些人里,不包括简单。
  她的死,他们承担不起。
  简单凝眉,不想跟百书争辩,直接请求向珩的同意。
  令百书和凌长书意外的是,向珩居然同意了。
  百书头一次乱了阵脚,对着对讲机质疑向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向珩冷声回应:“如果这次行动必须有人牺牲,那只能是a国的军人。”
  不该是那些无辜的市民。
  百书身子一僵,突然浑身发冷。
  向珩永远都是如此,冷静,理性,将身上的军服看作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如果那些歹徒点名要他的命去换回那五个人质的安全,他怕是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十分钟后,简单脱去了身上的黑色作战服,一旁背过身为她拉起衣服遮挡的凌长书脸色沉重,胸口一起一伏,心脏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中尉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要是再靠近那些歹徒进行谈判,无疑是送死——
  简单脱下身上的黑色作战服后,没有去穿回那绿色的军装,反而脱得只剩一件黑色的背心。
  简单扯下凌长书手中的外套,示意不用再遮挡了。
  凌长书这才回过头来看着上半身只有一件黑色背心的简单,眉头顿时一蹙,转而弯腰拿过一旁的黑色警用防弹背心,递了过去:
  “简单,你把这个穿上。”
  简单垂眸看了一眼凌长书手中的背心,扯唇一笑:“要真想弄死我,这背心不顶用,反而让他们觉得我是有备而来,起到反效果……”
  凌长书看着简单那嘴角的笑意,越加烦躁焦虑了,“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简单嘴角的弧度越加浓烈,有些无奈地出声反驳道:“笑还不许了,总不能让我哭吧!”
  嘴角的弧度牵动这眼尾,弯了双眸。
  可那笑意却越未达眼底深处。
  随后,百书把一张a4白纸和一支笔放在简单跟前的小桌上,一双如墨玉的眸子看着她,没有出声。
  简单有些不太明白,下意识地出声问道:“这是干嘛啊?”
  百书抿了抿唇瓣,没有出声回答。
  一旁的中尉轻声回应道:“写遗书……”
  简单:“……”
  她的大脑突然陷入一片空白,有些发愣。
  她才二十岁,她还有大把的时间用来任性挥霍,从来没有想过死亡。
  遗书吗?
  简单随意拿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那张白的刺眼的a4纸,抿了抿干渴的唇瓣,拿起了水性笔,将笔尖放在那a4纸的上方,迟迟没有落笔——
  她要写什么?
  简单偏过头来,看着身边的百书,轻轻地出声问道:“我听说,士兵在任务中为国为民捐躯,会记功葬入烈士园的,对吗?”
  百书身子一颤,偏过头去,不去看简单那黑亮的双眸,低低应了一声。
  白痴,居然还惦记这个!
  “那…。我死后,对烈士家属,有补贴吗?”简单声线放得很轻,很小心翼翼。
  如果她死了,没人再给轮椅上的女人生活费了以及抚养,她的后半生可怎么办呐!
  百书没敢回过头去看简单,轻抬了头看着车顶,好像在隐忍些什么,也没有出声回应简单的问题。
  一旁的中尉只好低声回应道:“根据《革命烈士褒扬条例》的规定,发放一张《革命军人因公牺牲证明书》,享受有关因公死亡待遇,其家属不能享受烈属待遇,而享受有关部门规定的因公死亡的抚恤待遇。”
  简单似懂非懂的轻点了点头,随即落笔,在白色的a4纸上写下【遗书】俩个大字……
  可她却怎么也写不出任何内容了。
  随即,她站起身来把笔一扔,把纸张揉成一团,烦躁出声:“谁他妈要写这玩意儿!”
  说完抬步准备下车——
  只是车门还未关闭,简单突然停止脚步,转过身来,有些沉重的跟百书交代:
  “让顾玖照顾好我妈,完了再跟顾玖说一声,给我守个孝,别那么早就移情新欢,我怕我阴魂不散……”
  百书:“……”
  不应该是让队长别挂念惦记她吗?
  可这话才是简单的性子。
  他抿了抿唇瓣,忍住眸中的光亮,朝着简单抬手,敬了一个军礼——
  简单眸子轻颤,想要微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