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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相信,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遭受这种命运的!
  “和你开玩笑的,你不是学医的么,这点常识不知?”见她那张小脸蛋,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杨鑫瑞忽然不忍心。
  盛慕回过神,转念一想,便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学医?”
  她和杨鑫瑞除了上一次生意上的往来,可在没别的其他交集。
  “你不学医,做什么药代?”他笑,盛慕被堵住话。
  “也有不学医,专门做药物销售代理的。”
  “那天签合同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不少医学上的专业术语,这些可都得学过医的人,才会知道。”
  杨鑫瑞有理有据,完后,又问她,“你哪个医学院毕业的?”
  “我瞧着你对医学挺感兴趣的,怎么不来医院工作?”
  “我没考证。”盛慕实话直言,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件憾事。
  三年前,她和陆新泽发生那样的事之后,她的丑闻,不知被谁在学校流传开来。
  即使她身心坚强,可也经受不住大家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那段时间,流言蜚语压得她快喘不过气,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
  后来,还是父亲盛师曲帮她办理了休学手续,让她在家静养。
  但往后,她再也没走进过校园,她的学生生涯,就那么仓促,草率,以及迫不得已地结束。
  “现在社会人士也可以考证,如果有了行医证件,我可以帮你推荐来我这医院上班。”杨鑫瑞突然好心道。
  盛慕心下一喜,“你觉得我还有机会转行?”
  对于转行,她做梦都想。
  “我瞧着你资质不错,可以试试。”
  “女孩子还是别做药代的好,而且,你也不适合。”杨鑫瑞好心相劝。许是盛慕这张脸,让他想起曾经某个人,竟发出保护欲的冲动。
  盛慕同意杨鑫瑞的话。她也知道,药代这行,向来是被医生看不起的。
  药代,说的好听点是药物销售,难听点,就是靠色相赚钱了。刚入行的时候,很多女孩子都不知,还自认这是个高大上的职业,但后来接触多了,饭局多了,大家便都心知肚明了。
  盛慕虽然做不到被行业潜规则,可这几年下来,她也被吃了不少豆腐。
  如今听杨鑫瑞这般一说,她仿佛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打心底来了勇气。
  陆新泽进屋的时候,便瞧见盛慕正对着杨鑫瑞一脸的灿烂笑意。
  认识她这么久,他可不曾见过她这般笑。
  那笑,是发自她内心的真诚,不被任何人束缚的。
  她从未对他这般笑过,她面对他的时候,除了满脸的恐惧,就是不甘的倔强。
  陆新泽忽然好奇,杨鑫瑞对她说了什么?
  他想忽略心中的那抹不自在,可看着盛慕这样对别的男人笑,他竟觉得刺眼。
  他握紧手机上前,盛慕抬眸瞧见他,唇角边的笑意,立马僵硬在一处。
  果真,她对他戒备森严。
  陆新泽心下不喜,虽然脸上没表露出来,但目光却直直盯向蹲在地上的人。
  此刻,杨鑫瑞的包扎工作还未完成,他的手还捏着盛慕那细弱白皙的小腿。
  明明知道这是医生对病人正常工作,但陆新泽还是感到莫名不爽。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情绪,还待理清,手上的动作已经脱离大脑指控,他拿过杨鑫瑞手上的纱布,一本正经道,“我来给她包扎。”
  “……”
  杨鑫瑞一愣。
  盛慕也奇怪地看向他。
  “咳,你一个外科主任事儿不是挺多的么?赶紧忙去吧。”陆新泽脸色些许不自然。
  杨鑫忽然笑出声,“陆哥,认识你这么久,我才发现,你竟也有如此为人着想的时候。”
  盛慕没听懂杨鑫瑞的话外音,只见他起身离去的时候,故意又看了眼盛慕,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盛慕更加懵了。
  她根本不知,杨鑫瑞这是看破不说破。
  “你看什么?”
  杨鑫瑞都走了,陆新泽见盛慕还跟个望夫石似的,一个劲朝门口看。
  这女人,怎么回事?
  盛慕收回眼神,她原本还想和杨鑫瑞多打听打听考证的事的,但陆新泽的出现,破坏了她的想法。
  此刻又见他拿着纱布无所作为,不禁嘲讽道,“你行么?”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
  他故意说了这带有颜色的笑话,盛慕脸色一囧。
  陆新泽给她包扎好后,盛慕才发现,他没有逞能,他包扎的手法很好,堪比专业医生。
  只是盛慕不知道,陆新泽同她一样,也是学医的。
  而且,他的学历比她要高上好几倍。陆家是医药世家,从小,他就对医学方面有着格外的天赋。他曾在国内完成学业后,还飞往法国进修了一年,原以为回国后,迎接他的是光明大道,可不曾想,是父母婚姻的破裂,小三的介入,继兄的来临。然后……他的三年牢狱之灾。
  或许这一切,是命运再与他开玩笑。
  陆新泽想到过往,手下力度不禁重了几分,盛慕一疼,呼出了声。
  他回过神,放开她,继而又撩起她长裤,“你大腿上也有伤,一起换了吧。”
  “一会儿等护士过来换吧。”盛慕拒绝。
  归根究底,她不喜欢与他有太多的亲密接触。
  而她不知,她的拒绝,正激怒了他。
  当下,陆新泽就冲她皱起眉头,“难不成,你是想等杨鑫瑞过来给你换?”
  “盛慕,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
  她何时不安分了?
  盛慕无语。
  奈何自己现在是伤患,他想对她做什么,她也无可奈何。
  索性,她不反驳,不反抗,只是冷下表情,冷下脸。
  陆新泽不看她的脸色,直接解下她大腿上的纱布。
  他处理得认真,同时也欣赏了一遍盛慕的腿。
  她这双腿,着实生的好看,白皙修长,不胖不瘦。相比三年前和现在,虽然她的容貌褪去了稚嫩,可这腿,依然还是这腿。
  只是,现在上边有着四处纵横的血疤,以及淤青,让人瞧着有些于心不忍。
  “我母亲的事,我代她谢你。”
  突然,他冲她道了这么一句。
  盛慕愣怔,还以为自己耳鸣出现幻听了。
  陆新泽对她道谢?这不是破天荒的事么?
  她原以为他不为曾雅静失踪的事而讨伐她,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不想,他居然对她道谢?
  也对,如果当时不是她在紧急情况下将曾雅静往完全区域一推,或许曾雅静已经同她一样躺在这,甚至运气不好的话……就是长埋地底下了。
  这么算起来,她确实是曾雅静的救命恩人。
  既然如此,她也可以适当地求些回报。
  “如果你真想感谢我的话,我希望你尽快让我弟弟出来。”盛慕直言。
  陆新泽眯了眯眼,眼前的女人,还真是喜欢得寸进尺。
  “他会出来的,只要你乖乖听话。”
  “……”
  *
  盛慕在医院里待了几天,便被陆新泽带回别墅休养。
  她依然不能下床,整日待在这别墅里,同医院一样无聊,但好在曾雅静时常过来,对着她小冶长小冶短地叫,倒也有些乐趣。
  盛慕从小丧母,从小就渴望母爱。
  所以,当曾雅静对她表达出宠溺时,她还是感到些许庆幸的。
  虽然,她知道这份爱意,不属于她,但她还是享受到了。
  这日午后,曾雅静缠着盛慕在偏厅里插花,客厅忽而传来吵闹声。
  盛慕警惕,转念间,兰姨匆忙过来,在她耳旁低语了两句。
  原来是别墅里来了不速之客。
  此人正是陆飞轲。
  “陆老爷知道夫人出了事,所以特意来探望夫人,但少爷不给见。两人正在客厅里吵着。”兰姨焦虑,也不知该不该上前去劝架,可父子两都是火爆脾气,谁去劝架了,必定成炮灰。
  盛慕皱了皱眉,“就只有陆老爷吗?”
  “他的第二任夫人也来了。”
  这第二任夫人,正是黎斜月。
  难怪呢,陆新泽能不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