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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康王带着许七和儿煜从尉迟世家搬出来,在开封外城买了间私宅,还让曾启的未婚妻林花充当那个临时帅府的护卫长,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得入内的。
  有一次祁东替林花值守,因为放入了尉迟义的三哥尉迟俭进门,而被尉迟义罚了一个月的薪俸,并且很长时间,得不到尉迟义的重用。
  自那以后,就算是尉迟义最敬爱的大哥尉迟良过来,也没有人敢放他入内。
  就算是真有什么事需要找尉迟义商量,也只能在第一重院的偏厅等候,不能入内。
  刚才尉迟礼已经催促了崔明远几次,崔明远并不以为意,但是,崔明远最不愿意面对的是被大家称为母老虎的康王妹妹尉迟智。
  尉迟智因为崔明远的挡路,而刻薄地骂了他很长时间,并且将他的祖宗八代都加以问候了,若不是看到康王的面上,他或许真得会上去给这个女人一个大嘴巴。
  他想,如果是祁东,真得敢这么做了,但是他是一个稳重的人,面对这么污辱,也只当没有听到。
  崔明远来到了守备府的客厅,这里除了尉迟礼和尉迟智之外,还有一个娇柔美丽的少女,这位少女衣着华丽,尽管头上刻意没有戴钗插簪,只用一个粉色的丝带束发,却也显得她端庄华贵。
  她一直默默的坐在那里,低着头沉思着,崔明远进来几次,都没见她动过位置,好像有着无限的心事。
  崔明远并不知道这位少女是什么身份,但是却也知道能够跟尉迟智一起出来的女孩,定然不是家碧玉。他也不去打听少女的身份,这并不关他什么事。
  不过,崔明远觉得,这个少女一定比尉迟智的脾气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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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63章 瓦桥(三)
  第63章 瓦桥(三)
  仿佛是听到了崔明远的来到,尉迟礼当先地走到了门口,急急地问道:“如何?五弟可愿意见我吗?”
  崔明远点了点头,再次解释:“大帅刚刚洗完澡,让我带你们进去!”
  尉迟礼如释重负,也知道自己不受弟弟待见,但对于行军打仗,并不是他的强项,他还必须要向这个弟弟低头。就算是尉迟义让他等,他也只能耐心地来等。
  “哼,洗个澡尽然洗了一个时辰,五哥也太能享受了吧?”尉迟智很是不满地讽刺着,她有意将“享受”两个字得很重,平阳公主不明所以,倒是尉迟礼和崔明远听了出来。
  崔明远知道尉迟智的所指,阴沉着脸不快地道:“大帅昨夜里带领三千援兵从保州长途奔袭而来,今日在关城与众将士一日的厮杀,将敌人打退。又亲自处理瓦桥关内外一切的事务,直到你们到来。还特意为捧日军选择营地,安排换防事宜,刚刚有些空暇在这里洗一个澡,却又累得睡了过去。你们只是在这里稍等了片刻,怎么就这般冷嘲热讽?便是我等真得找那营妓享受一番,也是理所当然,让你们等一等又有何妨?”
  他刚才被尉迟智骂得狠了,半晌未言,此时出口,自然满是怨愤。
  “真没想到,你倒是伶牙利齿呀?”尉迟智骂道:“为何刚才你不?”
  “刚才你是在骂我,又没有骂元帅。我等受辱倒无所谓,但是我绝不许你对大帅轻辱!”
  尉迟礼、尉迟智和平阳公主都怔了怔。
  尉迟礼却在想:如果我的部下能够这般替我维护,死也值得了。
  尉迟智在想:没想到五哥真得有服人之能呀,我是看了这个了。
  平阳公主在想:看来,人言不虚,康王的确是我大楚王朝的栋梁之材,能够嫁给这样的英雄,真是我的福份。
  崔明远哪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带着他们穿过了士兵把守的一道门,来到了议事厅,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守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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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义坐在太师椅上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三个人,当他的目光投到走在最后面的平阳公主时,微微一愣,马上从椅上站了起来。
  “哈哈!五弟,你总算愿意见我们了!”尉迟礼大大咧咧地来到了尉迟义的面前,笑着。
  尉迟义也只是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尉迟智的脸上也带出笑容来,娇媚地对着尉迟义道:“五哥,你真得好难见到呀!你可知道这一次我是多不容易得跑出京城来找你的吗?”
  尉迟义皱了皱眉头,却没有理会自己的妹妹,而是走到了平阳公主的面前,微微欠身,拱手施礼:“原来公主也来了!”
  “康王殿下!”平阳公主也盈盈地还了一礼。
  虽然他们两个人有婚约,算是未婚夫妻,但出于礼节,男女双方未行婚礼,还是要互相尊重的。
  “公主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尉迟义很是奇怪。
  赵平阳没有答话,却用眼睛看着尉迟智。
  尉迟智连忙道:“是我带她来的。呵呵,平阳妹妹对你很是思念的。”
  此言一出,赵平阳不由得满面通红。
  尉迟智仿佛没有看到,接着道:“那日公主妹妹到我们尉迟府中来玩,正好四哥接到圣旨要领兵往北地来,故而我便央求四哥带我和平阳公主一起过来找你。”
  尉迟义瞪了尉迟礼一眼,显然是在责怪他多事。
  尉迟礼也知道自己所做不对,只是耸了耸肩膀,也不作解释。
  “皇上知道吗?三哥他们知道吗?”尉迟义问道。
  尉迟智道:“他们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哪里会让我们过来?”
  “胡闹!”尉迟义有些生气地道:“你们这是胡闹!你们可知,一旦他们找不到公主,会有多少着急?而且这是什么地方?万一公主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开始的时候,赵平阳还以为尉迟义是在责怪自己的任性,如今听到他这么一,心头又是一暖,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尉迟智噘起嘴来,强自辩解着:“我们离京的时候,我给三哥留了一封信,他一定会跟皇上的;还有,我和公主虽然是女流,但是却也学了些防身术,再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军队保护吗?”
  “你们可知道,这里可是前线,敌人随时都会攻城,真得打起仗来,莫这么些兵力,便是千军万马又如何?谁又有能力来保护你们?一旦城破了,连我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又哪里能够保证你们的安危呢?”
  尉迟义十分得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