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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哭的,只是眼泪还是忍不住一滴一滴滑落了下来,她想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天真,可这一刻,笑容对她来说简直奢侈得很。
  为什么会这样?她还是想要问个清楚明白,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想要杀死她?北冥夜,他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究竟是不相信她,怀疑她和其他男人有染,还是他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可不管怎么样,他一声不哼,直接就定了她的罪,连她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愿意听。
  怀疑人,有这样怀疑的吗?他只怕是根本不想要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她哭得凄楚,却也只是默默流泪,声音全都卡在喉间,被用力咽回到肚子里。
  生命那么可贵,她的性命是她的,他凭什么要夺去?不要她不要孩子,也就算了,他有什么资格想要杀她?
  那个无情的男人,他的心一直都这么黑,从来就没有好过,是她自己太傻,在他对她多了几天温柔之后,便以为温柔是他的本性。
  事实上他一直是当初的北冥夜,是那个恐怖得让所有人都畏惧的男人。
  她怎么会这么傻,还想着他会舍不得这个孩子?有这样的父亲是孩子的悲哀,要是把他带到这个世上,将来他只会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折磨。
  手不自觉落在自己肚子上,眼泪还是不断滑落,只是这一刻心死了,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孩子,留不住你不是她的错,不要怨她,求你不要怨她……
  那夜她就坐在那里,睁着眼看着不知名的角落,一整夜脑袋瓜空荡荡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忽然一侧身倒了下去,说不清楚是睡着还是晕了过去,反正那一夜,她便是这样度过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那夜北冥夜从二楼下来之后,便坐在吧台后的酒架子前,一夜之间,酒架子前多了二十几只空瓶子。
  那夜的后半夜里,他是在昏昏沉沉中醉死过去的。
  先生很少会醉酒,如果醉酒,只能说明他的心情真的很糟糕,糟糕得连他自己都完全把握不住的地步。
  帝苑的佣人全都忧心忡忡的,完全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但先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大家也只能等他彻底醉过去之后,才通知佚汤和孟祁管家将他扶回到客房里。
  因为房间的门被可可小姐反锁了,没有人敢去乱敲门,只好委屈先生睡客房。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名可是在一阵电话铃声中醒过来的。
  醒来的时候,人还半倒在大床一角,整个夜晚她维持着倒下去的姿势,一直到现在。
  好不容易从床上翻了下去,才刚下去,两腿一麻,立即便往地上倒去。
  如果不是用力撑着床边,她一定会摔得很惨,一定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宝宝……
  昨夜的一切重回脑际,她心头一抖,一口凉气吸了进去,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了起来。
  那个男人想要杀她,那个男人,差点杀了她!
  电话铃声听了,对方没有再打过来,似乎怕打搅了她一样。
  名可在床边歇了好一会,直到两条腿不麻了,她才走了过去,将手机取出来,扫开屏幕看了眼。
  肖湘的电话。
  第348章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犹豫了几秒钟,名可决定将手机放回包包里。
  大步进了浴室,匆忙将自己收拾了一遍,出来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拿起手提包就往门外走去。
  北冥夜不在房间,也不知道在不在帝苑里,下楼的时候,她还生怕碰到他,还好,一直到走出大厅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她松了一口气,也不理会孟祁的呼唤,从大厅走出去之后,便快步向帝苑大门走去。
  她要走,要赶紧离开,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北冥夜会不会忽然出现,会不会忽然又要发疯,想要她的命。
  她真的害怕,这么多天以来对他积存起来的那一点点好感和喜欢,在他昨天晚上差点杀了自己之后,顿时便荡然无存了。
  生死面前,那些所有的好感,值几个钱?
  她是太天真了,才以为他也会有真情,可他忘了,像他那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真情?对他来说算什么?
  从前院穿过的时候,一把低低沉沉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的道上响起:“可可小姐,这么早一个人要去哪里?”
  佚汤!
  名可心头一慌,基于对北冥夜的害怕,连带着,连佚汤也害怕了起来。
  听到他的声音,她不仅没有停下来,反倒加快步伐,匆匆往大门走去。
  但名可忽略了一点,佚汤腿长,和某个恐怖的男人一样,只是随意迈出几步,高大的身躯已经挡在她跟前。
  “可可小姐,你要出去吗?先生还没有起来。”佚汤垂眸看着她,看出了她脸色有点不太对劲,似乎……太过于苍白:“可可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最近这段时间,在先生去西陵出差之前,两个人的关系特别好,好到整个帝苑的人都以为名可小姐以后大概就会是帝苑的女主人了,所以,现在对她,所有人都尊敬得很,包括佚汤。
  见她沉着脸不说话,佚汤才像想起什么,又说:“对了,先生昨天晚上……”
  “他的事情和我无关,你没必要跟我说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想先回去了。”不想再和这个地方的人有任何纠缠,她冷声说:“请你让一下,我真的有事。”
  见佚汤这样,她很清楚,昨晚自己和北冥夜的事情他应该还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不趁着这时候离开,万一他知道北冥夜有心要杀她,那会再想走,一定就就来不及了。
  佚汤有点为难,她看起来真的一副焦急的模样,先生却又醉酒没有醒来……
  本来还想问问她昨晚先生为什么一个人喝闷酒,还喝到醉醺醺的,但以她现在的模样看来,大概也不会跟他说什么了。
  看样子,这两个人在闹别扭。
  见她绕过自己就要离开,他跟了过去:“可可小姐,先生还没有起来,你真的不要等等他吗?”
  “我有事。”名可不想与他在这里纠缠,纠缠得越久,北冥夜醒来的可能越大。
  万一他醒来之后不放她离开怎么办?她真的害怕,死过一次的人了,谁能不怕?
  佚汤见她坚持要走,也只能妥协了:“我送可可小姐出去,你要去哪里?”
  她迟疑了下,知道他不可能让自己一个人走,趁着北冥夜还没将事情闹大之前,她看着他,轻声说:“送我去腾飞。”
  佚汤二话不说,立即去了车库把车子驶出来,本来还想问问先生的,但依他醉酒的程度来看,只怕不到中午醒不来。
  就这样她载着名可从帝苑离开,下了山,直接把她送到腾飞去。
  佚汤看着她进了腾飞的大门,才把车子驶回到车道上,驾车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到车影,名可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一口气松过之后,心底下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绝望了,绝望之余,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碾压过一遍那样,到处都在撕扯着痛。
  他想杀她,他居然想杀她,这事连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有钱人的世界,她真的不懂,他的想法她也不懂,唯一清楚的是,从此以后这个男人和自己再无关系了。
  敛了心思,她举步朝腾飞走去……
  这两天名可一直在忙碌地工作,哪怕肖湘劝她,她也完全不愿意停下来。
  每天从清晨七点多醒来之后就开始工作,等到八点多和肖湘一起出发去腾飞,之后也是忙碌的工作。
  过去不属她管的事情,这时候也接手过来管了,只要没人做的事她都揽在身上,一个人全部包揽了下来。
  忙,忙得天昏地暗的,忙得让她彻底忘记自己曾经差点死在北冥夜掌下这件事情。
  这种情况一连持续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清晨,名珊的出现。
  看到名珊,名可直接道:“我和北冥夜散了,他不要我了,你再求我也没用,我帮不了你什么。”
  名珊咬着唇,不说话,只是愣愣看着她。
  那天复赛她本来是想要找她的,可她直接关了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一天到晚不是和腾飞的人在一起,便是与逸飞的人讨论接下来的工作,她连单独和她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手机也关掉,那些想要威胁她的短信发了她也看不见,就这样,她硬着头皮直接进行了复赛。
  复赛的结果却是被p了下来,剧组给她安排了一个角色,一个小角色,并不重要,能露面,却只有几句对白,这样一个角色哪里能满足她?
  名可现在居然跟她说,她和北冥夜散了,她能相信吗?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继续纠缠,我没有办法,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理会你。”回头看到肖湘正在大步向她们走来,名可轻声说,眼底,全是无奈,无奈之余也忽然感觉轻松了起来。
  她真的被北冥夜甩了,名珊现在在她身上找不到希望,总该死心了吧?
  名珊依然咬着唇,眼底有点泪光,不是不知道肖湘正在向她们走来,只是这时候难得能和名可单独说句话,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她盯着名可,哑声求道:“姐,你再帮帮我,我不要女二号了,我只要一个重要一点的角色,三号,四号都可以,不要让我只露几次面,姐,我求你了!”
  第349章 还在奢望什么
  见名珊今天态度似乎不差,名可也不想在这事上再纠缠下去。
  女二号是不可能让她出演了,女三女四也不可能,人家选秀活动里还会选出了亚军和季军呢。
  “我再帮你想个办法,帮你把台词多加几句,多一点露面的机会,不过,想要再多那是不可能了,这事我做不了主。”她确实被北冥夜甩了,这种事情不能承诺她太多。
  更何况就算北冥夜没有甩她,她也没打算拿这种事情去烦他。
  名珊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牵上她的手,认真道:“对不起,我那天是太焦急了,才会跟你说那些难听的话。”
  看到肖湘已经来到她们身旁了,她又轻声说:“对不起,姐,以后不会了,对不起。”
  她向自己认错,名可也不想再责备她什么,这些年奶奶和爸爸的爱大多数都在她身上,名珊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与她不无关系。
  吁了一口气,她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过两天到社团里来,我拿剧本给你。”
  “好。”名珊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抹了抹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泪,跟她道了别才转身离开。
  见她们没有太大的纠缠,肖湘有意放慢了脚步,等她离开之后才走向名可:“怎么样?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名珊在最后一轮复赛的时候被p下来,她还担心她会一直纠缠名可,但看她今天的态度似乎好多了,大概是人绝望了,再不敢向过去那样嚣张和刁蛮。
  “只是求我多给你几句台词,多几个露面的机会,我想想办法吧。”名可冲她一笑,与她一起往食堂走去。
  毕竟是她的妹妹,在能力范围之内她也不想为难她,能帮的她一定会帮,只要她真的有心,她也可以给她多创造一点机会,不过这个机会范围有限,她确实不能保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