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越来越难受,人也越来越焦急,急到快要揪头发的时候,房门却忽然被敲响了。
“谁?”她吓了一跳,忙问道。
门外北冥连城淡然的声音缓缓传来:“我来看看你睡了没有?”
“没有。”名可立即从床上爬了下去,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奔了过去把房门打开。
看着站在门后的北冥连城,她慌得脸色一阵苍白,连细汗也忍不住从额角冒了出来:“怎么样?是不是……是不是他……”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北冥连城瞅了她一眼,举了举手里的酒瓶:“今夜无聊,看看你是不是还醒着,来找你喝两杯。”
“我不会喝酒。”找她喝酒做什么?她对这种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么晚来找她,还以为真的是北冥夜出事了,他那句“如果他不好了,会第一时间告诉她”的话,一直在她脑袋瓜里盘旋着。
吐了一口气,又看着他手里的酒瓶,迟疑了下她才道:“好吧,我陪你喝酒,反正我今晚睡不着,喝点酒说不定能帮助睡眠。”
回头,将自己刚才忘了要穿的拖鞋套上,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一刻都安定不下来。
北冥连城走了进去,抬起一脚随意将房门关上,来到桌子旁将两瓶酒放在上头,回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名可,他道:“愣在那里做什么?去拿两个高脚杯过来。”
“我不知道高脚杯在哪里。”这里又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北冥夜的家,她哪里知道东西放在哪了?
北冥连城抿唇,举了举手里的瓶子:“那就直接拿酒瓶子喝,过来。”
名可还是没有过去,心里始终还惦记着北冥夜的安危,毕竟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还有谁能做到完全不在意的?
她住在太子这地方,不正是北冥夜觉得外头危险,才让她住在这里以保证安全吗?
既然他也知道外头危险,他自己还在外头,这里又不是他的势力范围……
越想越不安,她看着北冥连城忍不住问道:“我打他电话,他关机了,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连城队长,他今晚是不是有特别的事情要做?”
“是。”北冥连城瞟了眼对面的座位:“坐下来再说。”
名可立即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等北冥连城将酒瓶的木塞子拔出来,把酒瓶递给她时,她双手接了过来,只是拿在手里,却是不喝,只愣愣看着他:“他今晚究竟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和兄弟们在一起,不方便带手机。”他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把自己的红酒也打开,他举起瓶子与她碰了碰:“喝酒吧。”
名可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的话,或许是相信的,但和兄弟们在一起,这算是什么意思?
见他已经拿了瓶子喝了起来,她也只好把瓶子抬起尝了两口。
红酒的味道一点都不好喝,又苦又涩,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尝这种东西。
“这种红酒连老大都喜欢,你多喝两口。”北冥连城又向她举了举酒瓶。
名可却把瓶子放在桌上,看着他:“你就不能跟我说清楚一点,他今晚在做什么吗?”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你都不知道,你能指望我知道多少?”北冥连城瞟了她一眼,眼下不知道闪过些什么,忽然他道:“好,我们来猜拳,你要是输了就喝一口,赢了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只会回答是或者不是。”
名可皱着眉,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来跟她万这么无聊的游戏。
可她想了想,终于还是点头道:“好。”
只是回心一想,有摇起了头:“我不会猜拳。”
“剪刀石头布总会了吧?”
名可点了点头,这才跟他玩了起来。
第一把名可输,灌了一口,又拉着他继续。
第二把,第三把还是名可输,连灌了几口,一双眼眸终于开始蒙上了点点痴迷,再来第四次,总算是赢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才问道:“他现在有危险吗?”
北冥连城不说话,名可才想起来他刚才说的条件,她又换了另一个方式问道:“他现在是不是有危险?”
“是。”北冥连城淡淡应了一声,又把手举了起来:“再来。”
他说,北冥夜有危险……
名可彻底被吓到了,北冥夜有危险,可他还在这里和她猜拳喝酒,表现得完全事不关己那般!他和他老大的感情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会这样?
“连城队长……”
“我只会回答是和不是,你还要继续吗?”北冥连城看着她,往椅背上一靠,一副慵懒的姿态。
哪怕名可和他相识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只要他说了这样就是这样,别说她没办法影响他,就是北冥夜也不能轻易改变他的想法。
可是,北冥夜有危险,她怎么能安心在这里和他玩下去?
“想知道可以继续,如果不继续,那我就回去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北冥连城喝了一口酒,淡淡道。
“继续。”名可坐正了身躯,立即把手举了起来。
再来了一轮,名可又输了,灌了一口之后立即又要他继续。
连输了三把,喝得她真的有几分醉意,连脑袋瓜都开始沉重了起来,可她还是抓紧时间和他猜拳。
第四把,她终于是赢了,立即问道:“是不是和昨天那些杀手有关?”
第746章 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是。”北冥连城淡淡应着,明知道自己的回答会让她惊慌失措甚至陷入恐惧,但他没有办法,他不善于撒谎,如果她想知道,就用这样的方式来问他好了。
前提是,她能撑到将所有问题都问完才倒下去。
分明看得出这丫头已经有几分醉意,一瓶酒至少被她喝了三分之一,等这瓶红酒喝完,她想问只怕也没这个本领了。
他不知道怎么样去哄女人,只知道老大说过要他把这丫头安抚好,别让她担惊受怕。
可是,自己和她说了这些之后,她似乎更加害怕了。
但游戏已经开始,他找不到借口去结束它。
名可又把手举了起来,急匆匆想和他继续,这次她居然又赢了,忙又问道:“那些杀手在追杀他,是不是?”
“不是。”北冥连城摇了摇头,盯着她:“还要继续吗?”
名可却沉眸思索了起来,和那些杀手有关,可那些杀手不是在追杀他,但他现在又有危险……
能不能一次性把所有的答案都告诉她?北冥夜现在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会有危险?这样让她去询问,弄得她心里真的很不安,什么时候才可以将所有的疑问问完?
“如果不继续,那我回去了。”北冥连城又喝了一口,懒懒地道。
“继续。”名可一把扯住他的衣角,把他拉回到椅子上,把手举了起来,盯着他:“来吧。”
这次名可又连输了三把,三口下去之后,她目光迷离,脑袋沉重,几乎连酒瓶都快要拿不住。
北冥连城一直盯着她泛红的小脸,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醉酒的模样也这么好看的,本来以为女人喝醉酒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发起酒疯来那叫一个惹人嫌,万一吐起来,那真的是神憎鬼厌了。
但他没想到原来女人醉酒的时候,脸蛋竟是这么可爱的,红扑扑的,粉粉嫩嫩,像个刚长熟的果子那般。
收回目光,他又道:“还要继续吗?”
“继续。”名可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心里焦急,可这个家伙却又不愿意告诉她整件事情,她真的想不明白北冥夜为什么会有危险。
那些杀手没有追杀他,那他做了什么事情和杀手有关?难道他在调查那些杀手的下落,主动去挑衅,让自己陷入危险中了吗?
但北冥连城这么镇定,是不是代表他其实不会有什么事?
手伸了出去,继续下一把,结果还是她输了。
看着北冥连城,她气急败坏道:“连城队长,可不可以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你让我这样猜,我心里很难受。”
北冥连城把酒瓶举了起来,慢悠悠尝着,竟是不理会她。
名可咬着唇,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的主意,无奈之下她又把手举了起来:“再来。”
又一把,还是她输,她深吸一口气,狠狠灌了一口,酒瓶子放下的时候并没有在桌上立稳,竟被放在桌沿边,一下便要摔下去。
还是北冥连城眼疾手快,帮瓶子接了回来,往她面前稳稳一放。
“还来吗?”他问道。
“来。”名可哑着嗓子,盯着他的大掌,又把手举了起来。
就这样,不到十几分钟,她在喝完最后一口之后,忽然手一软,酒瓶立即从她掌中掉了下来。
北冥连城随手接过,将空酒瓶放回到桌上,见她已经趴在桌上,半闭着眼眸,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淡淡唤了声:“怎么样?你还醒着吗?”
名可嘤咛了一声,想要坐直身躯,可才刚坐起来,脑袋瓜便晃了晃,人软软地往一旁倒去。
北冥连城扶了她一把,见她一脸潮红,连坐都坐不稳了,他才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朝大床走去。
名可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忽然便有一种失重的感觉,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揪紧他的衣襟,被酒沾湿的薄唇微动,喃喃道:“夜,你怎么才回来?”
北冥连城怔了怔,没想到她居然把自己当成了老大,不过,他也只是怔愣了一下,便把她抱在床边,将她放到床上,连拖鞋也给她脱了下来。
拉过被子往她身上一盖,就要转身离开,身后的女人却忽然一把握上他的大掌:“你要去哪里?不要去,连城队长说你有危险,你快回来。”
“我不是老大。”他回头看着她,声音冷然,垂眸看着那双握住自己大掌的小手,心底某根炫却似被触动了下,一瞬间,心底淌过点点怪异的感觉。
有点,不忍心将她推开。
但他还是轻轻推了她一把,想要将她的手拉开,只是没想到她握着自己的力量竟是这么大。
“我不是老大。”他再一次回到床边,盯着她:“你放心,老大虽然有危险,但一定不会有事,他很快会回来。”
名可却似乎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依然紧紧握着他的掌,醉意朦胧的双眼写满了焦急和不安:“你不要去,夜,他说有危险,那个……混蛋,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他太可恶了,我……真恨不得把他给撕了。”
北冥连城浓密的剑眉微微蹙了起来,原来这丫头想着把他给撕了呢,刚才怎么就没见她表现出来?
“你真这么讨厌他吗?”他忍不住问道。
名可眨了眨眼,一双眼眸蒙着一层水样的光泽:“讨厌他?讨厌谁?”
北冥连城抿着唇,有几分不耐烦了,想要将她推开,但她握得那么紧,硬是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又怕弄伤了她。
这女人脆弱得跟纸一样,随便撕一下都怕把她给撕破。
无奈之下,他只好站在原地不动,盯着她道:“老大不会出事,他很快会回来,你放开,我要回去休息了。”
“你又要去哪里?”名可盯着他,分明已经彻底把他当成北冥夜了,不仅没有放开,还拉着他的大掌,往自己脸上拉去:“不要走,你把我丢在这里,我心里其实很不高兴,夜,我想跟你走,你带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