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字迹的纸,被温莱揉成一团,扔了。
她抬手呼唤西蒙:“过来。”
西蒙小心翼翼走过去,尽量不踩到地上的绸缎首饰。他的步伐有些沉重,这是竭力控制后的结果。
壮硕粗野的兽人根本不匹配这华美精致的女性房间。他像是胡乱闯进来的怪物,笨拙地半跪下来,弓着脊背把头颅送到公爵千金的手掌下。
温莱揉了揉西蒙粗硬的烟灰色短发,一手捏捏眉心,有些疲倦地吐了口气。
她已经确定一个事实。
兰因切特不会和她解除婚约。这场婚事本就属于政治联姻,卡特家族需要一个皇后装点门面,提高声誉,而皇室需要卡特家族的财力和权势。
不管温莱怎么努力,再找什么办法,也无法改变自己要和兰因切特结婚的未来。她能对费尔曼公爵说,皇室打算吞吃卡特家,把您和您的兄弟叔伯送上断头台?她能对卡特夫人说,兰因切特永远不会喜爱妻子,也永远不会碰她,更不可能给她权力,所以结婚没有意义?
父亲只会哈哈大笑,而母亲摆出许多陈旧可笑的道理。
至于远在东边翰达当外交使臣的兄长……他叁个月后才会回来,勉强赶上温莱的婚礼。况且这人性格冷漠,和她并不亲近。
温莱头很痛。
她的大脑无法负荷太久的思考,《被宠爱的伊芙》只整理了个模模糊糊的剧情轮廓,就无法再继续。
……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她理解这本书。
因为不舒服和烦躁,她的手指稍微用力,揪住了西蒙的发根。
混种兽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他仰起头来,用鲜红的眼眸注视着不甚开心的温莱,动了动嘴唇,呼唤道:“小姐。”
温莱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注意到侍卫的话语。
西蒙嗓音嘶哑低沉,语气掺杂着隐秘的思念与依恋。
“小姐……”
“温莱小姐……”
他不能看她裸露的腿,胸前起伏的可爱弧度,只好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白蔷薇花园的温存仿佛成了幻梦,所有的甜蜜经历都是他自己的臆想。可他这么思念她。
思念她好奇恶意的腔调,白皙娇嫩的脚,湿润又羞涩的腿心。思念她尖叫落泪的模样,蹂躏他身体的双手。
他思念她。
更因她而痛苦。
温莱小姐从不对任何人袒露心事。受了委屈或者遇到麻烦,也总想着自己解决。哪怕昨夜西蒙曾和她躯体相贴,现在也只能半跪半坐地伏在椅子前,当一个有温度的摆设。
温莱不知道西蒙的想法。
她一边出神,一边玩弄他的头发。手指顺着敏感的头皮往下滑,握住滚烫的耳尖。揉搓几下富有弹性的软骨,再抚摸兽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卡特夫人不允许女儿豢养任何玩物,哪怕是一只麻雀。
而温莱很喜欢那只每天来花园巡逻的森林猫,即便森林猫永远傲慢优雅,身上带着公爵情妇的香水味。她也喜欢犬类动物,比如雪狼,毛茸茸的狐狸,凶性未驯却永远忠诚的狗。
现在西蒙就像她的宠物。
一个有点麻烦、不太会撒娇的大型犬。
温莱没留意西蒙的呼唤。但当她刮挠他颤抖的喉结时,察觉到了手背上灼热的吐息。
“怎么……”
她向下望去,看见了西蒙高高膨起的胯间。这兽人似乎并不懂得遮掩,只拿赤红的眼眸盯着她,面容隐忍而紧绷。
“西蒙。”
温莱暂且搁置心事,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裤裆,“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发情啊?”
纯种兽人有固定的发情期。根据种族的不同,发情期或长或短。但西蒙一直表现得很克制,从未在温莱面前失态,以至于她怀疑混种兽人没有这个麻烦。
直到昨晚撞见他自慰。
“我想起来了。”温莱不轻不重地踩踏西蒙的性器,蓬勃的热度渗出布料,舔舐着她的脚底。“你用的那个手帕,之前给我擦过汗。所以啊,西蒙……你是单单对着我发情,还是本来就容易冲动?喜欢用女人的味道制造性幻想?”
少女的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
西蒙无法反抗主人的坏心眼,只能哑着嗓子艰难回答:“我只对主人您发情。”
温莱俯身轻咬他的喉结。像奖励听话的狗狗一样,手指抚摸他的后颈,脚上的动作也加快许多。
她踩踏着那根滚烫硕大的玩意儿,脚趾不时滑过鼓胀的精囊,隔着裤子描摹性器轮廓。西蒙浑身肌肉紧绷,宽阔有力的脊背拉成了极致饱满的弓。他茫然无措地望着温莱,不受控地发出呜咽和零碎的喘息,挺动腰胯好让自己得到更多的爱抚。
但就在抵达高潮的前一秒,温莱突然收回了脚,起身绕开他走了。
被抛弃的西蒙犹自跪坐在原地,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身下的性器紧紧抵着布料,丝毫没有疲软的迹象,被束缚的顶端甚至还溢出了稀薄的黏液,把裤子顶湿了一小块。
“温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