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李满多笑,“人之本性而已,随她们说吧,本小姐我要,”
  “你到是好脾气,可帮助人,不求涌泉相报,感谢总的说一句吧。”彩金抱怨,“要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气什么气?有什么好气的。佛说,有所得,有所依,有所靠,有所悟,我们生于父母,终究消亡于苍茫,哪儿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气生,我与这些人,本就无亲无故,爱恨何必看的如此之重。”
  “佛什么时候说的。”
  “刚说的,我听见的。”李满多道,“心中有佛,处处是佛。”
  彩金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你还笑得出来,我也真是对你无言以对。”
  李满多抬起手抚摸自己的被剪断的半截头发理了起来,看着彩金问,“俗话说的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断发是不是预示着我的路是即使遁入空门?”
  “啊?”
  “呜呜呜……我这么爱惜的头发,我养护这么多年,他就这么一刀,直接就……呜呜,我可怜的头发呀……啊……”手一抬,手臂上的伤口疼起来。
  “怎么了?
  “痛……其实世间万紫千红,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么陪伴佛主左右,会不会有些浪费?”李满多道,“佛祖就是再喜欢我,可是我,”李满多满脸愁绪,又抚摸一把头发,“三千烦恼丝,三千烦恼丝,可是比起青灯古佛,我还是喜欢三千烦恼丝呀,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可以?”她用脸颊贴着头发,一脸哀伤的望着彩金,似乎是失去什么心爱之物。
  彩金一脸无语,叹息一声,“小姐,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你可以关注你的脸肿没有肿,你的伤口疼不疼?你还可以关注这满院子的死去的人,一节断发,又不是给你剃光了,你跟死了亲人一样,用得着这样吗?”
  “比死了亲人还难受。”
  “我不管你了,随便你自己发神经吧。我反正要去睡了。”彩金站身来,摇晃一下头,大步的走进屋去。
  李满多看着彩金背影,一脸无奈的回头过来,叹息一声,“我现在除了关注头发,我还能关注什么?关注是谁引起的这场纷争,是谁害死这么多人?真相我敢关注吗……”
  刚转过来就看着一双青色的断面鞋子站在她跟前。顺着鞋子李满多往上看,就看着文旻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李满多很快想起了在门口他看她的神情。
  怜悯!
  她都不知道她有什么值得他可怜的?此时此刻,她真的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一句了,她起身就要走,被文旻太子一把给拽住。
  “啊?!”
  文旻太子刚好抓着她那只被刺伤的手,李满多疼的叫出声。
  文旻太子的手一松,微微的皱起眉头,“看起来,精神不错。”
  “托福,没被你杀人灭口。”李满多十分讽刺的笑了起来。
  文旻太子却笑起来,“我要杀你,还能给你说话的机会吗?”
  李满多皱起眉头,“所以,您来这里跟我炫耀您的箭法高明吗?尊敬的太子殿下,我对您的箭法一点兴趣都没有……”转身就走。
  “人都说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往日我是不肯相信的,可是今天见了你,觉得甚为有道理啊……”
  “呀!”李满多大声的叫了一声,转身过来,走到文旻太子跟前,仰起头看着他,然后抬起手在他跟前数起来,,“第一,我不是女人,我是个姑娘,第二,我是一个被人拿起刀顶在脖子处的小姑娘,第三,我是被你给拿着箭指着然后被一箭差点射穿脑袋的你的子民,第四,我是你拿着箭从我头发中穿过去的那个笨蛋,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会找人从哪些个混蛋手中把我就过啦,可是你,干了什么,你用箭,差那么一点就打穿了我的脑袋,所以……第五,本姑娘没过来揪住你的头发,绝对不是因为你是什么狗屁太子,而是,我实在实在是手疼,好吧,就暂且饶你一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趁着本姑娘我心情好的时候……”
  她鼻翼一酸,突然哽咽起来,因为有太多的委屈涌上她的心头,她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想知道自己成为了怎么样的一颗棋子,她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的就成了那个助纣为虐的人的。
  她正要缩回手,文旻太子却伸手过来,抓好她伸过来的手指。
  “那些人,并非为你而来?”
  “那,是为谁?”
  “你说呢?”
  "郑王?”李满多微微的吃了一惊,赶紧否定,“不可能?因为,我让大家堵住女客房门口去看的是时候,郑王正带着一群人过来抓我,如果这些人是找郑王的麻烦的话,郑王难道不应该离开吗?”
  “你为什么要用你的脑子去考虑一群乌合之众的思维?”文旻太子问。
  “嗯?”李满多一惊,望着他,突然间明白过来,这群流民,一群亡命之徒,在没有了任何约束的情况下,那些人心底最阴暗的层面就会浮现出来。
  不管是佛也好,寺庙也好,很可能就成了他们宣泄心中阴暗面的渠道,烧杀抢夺,在这个圣洁的人类殿堂中,完成如同野兽一样的疯狂兽性。
  所以,大约进入寺庙的那一刻,他们早就忘记了这个最终的目的,郑王也是知道这个关键点,所以,对于这群乌合之众的到来,处理的那么的游刃有余。
  除了她,还像一个傻子一样,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结局,早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而只有她傻乎乎的担心着这个地方最终沦为地狱……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别扭
  第二百七十三章别扭
  文旻太子看着她发呆,然后一步朝着她走过来,将她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
  李满多很矮,刚到他胸口,她脑子埋的低,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是他却觉得她应该自责多过伤心。他伸手抱住她,圈住她小小的身躯,感觉她娇小的如同一只兔子,别的兔子都是温温顺顺的,白嫩可人,可她这一只,总是张开爪子,龇牙咧嘴。
  可是她凶狠夸张,可是实质上也不过是一只兔子。这只兔子也会担惊受怕,也恐惧着被人用箭指着。可是,大约她也是理智上明白他没有做错,可是,心理上不管是谁,对于即将射向自己的箭,还会带着赶紧的感情。
  他张了一下嘴,想要跟她道歉一下,可是对于道歉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这辈子就不该出现。
  何况理智也告诉他,那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
  何况,他对自己的箭术还是充满了信任,若不是她突然捣乱,左晃右晃,能跟箭绝对不会伤到她分毫。
  “觉得我可笑吧?”李满多问。
  “什么?”
  李满多埋着脑袋道,“跟个傻子一样被你玩。个个都看着戏,我却真的着了迷。分明,我才是那个写戏而来的人,可是你们却会编出更大更辉煌的戏本子。”
  “十一娘!”
  “你们,是在用人命来做局?!我比不上你们。”她哽咽了一声,可是她又觉得太子没有错,他有太多太多的人要照顾,这些人呢,整个寺庙的人都被埋葬,也不过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