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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71、把脚伸过来
  看着天色微黑,霍蓝抿了抿嘴唇,看着窗台放着的那把伞,心里有些犹豫不决。
  她该不该去还伞呢?
  走到窗前,拿起伞,她细细地从伞骨一直抚摸到了伞顶,心里泛起细微的浪花。
  炙热的太阳下,她的泪风干了,那个该死的客户也没有出现,勾起一幕幕伤心的回忆,她呆立在原地。
  可悲可叹,说的恐怕就是她吧。
  绝望,失败,她的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忽然,头顶一方伞稳稳地把她护在了其中,一个绅士而温和的男人带着微笑递过来手帕:“擦擦,女孩子妆花了可不好看哦。”
  醇厚而好听的男音,她现在都记忆犹新。
  如果不是他执意把伞给自己,恐怕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会更加让她狼狈不堪吧。
  她忽然下定了决心似得,拿起伞,对,她要去还伞,顺便谢谢人家,不是每个素昧平生的人都会如此慷慨愿意拉人一把。
  风吹在脸上,霍蓝忽然觉得今夜的风都是无比温柔的,权少棋,她默默念着名字,这个名字几天来她早已经熟记在心。
  对,挥之不去的,还有他的人呵。
  大街上人来人往,终于开着车找到了精益整容诊所,她却心里一落,失望了。
  诊所不小,只是,早已经关门,相比其他街面上的各个店里灯火辉煌,这里一片漆黑。
  她把车停在路边,靠着车门,看着那几个字发呆。
  哦,他不在,那她该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姑娘,你是在等权医生吧?”正巧旁边店铺的老板娘走了出来,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正站在权少棋的诊所门口发呆,还以为是他的追随者,就说,“姑娘,别等了,权医生下午三点就回家了,要找他明天白天应该在。”
  “大姐,您,您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霍蓝问完脸上一红,好在这里不太亮,不然她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娘一乐,自己还没猜错,隔壁的医生家境听说不错,二十七八的精品男居然还没有对象,她都想给介绍,可是看着不停有女孩子主动追却被他一个个拒绝,她还是觉得可惜,恐怕人家心里有人了吧。
  这不,又看到漂亮女孩来她的热心肠又上来了,老板娘笑了笑说:“你是不是喜欢权医生啊?这样品貌双全的男人可难得了,平时见了人总是彬彬有礼,姑娘你好眼光哦。”
  霍蓝额头微微冒汗,这个大姐真是好奇心重啊,这都问,她低了低头,默不作声。
  “我就知道嘛,嗯,大姐给你说,朝着这条街往前走,然后一拐的第一个小区,他家好像是住在六栋,其他我就不知道了,你问问别人吧。”
  “谢谢大姐。”霍蓝开着车,一想起刚才那个老板娘的话就脸红,自己这算是默认吗?
  喜欢,她居然喜欢上了才仅仅有过一次之缘的男人!
  第一天上班,权悠雪回到家已经累到半死,一开门,她就直直地扑倒在了沙发上,神啊,就像其他新人口口相传的没错,这个叫王亚烈的男人真是灭绝师太!
  太狠!
  太绝!
  一丝丝的人情味都没有!
  看看她肿起的脚面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是红是黑了,比起慕沛安那个混蛋,他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先喝口水。”看着倒在沙发上的权悠雪,权少棋满眼的心疼,不是说应聘的经理,怎么才上班就累成这样。
  “说说,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权悠雪到家没了约束,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差点呛到,还没缓过来,权少棋已经贴心地手在她后背上慢慢拍打了起来。
  “感觉?”权悠雪撇了撇嘴,“一个字,累,二个字,很累,三个字,非常累!”
  权少棋手一停,不是吧,这一天才开始,实习经理的事情会多到把一个骨子里坚强无比的女孩累成这个模样,悠雪可是很少叫苦的。就是做整容手术那么痛苦,她都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更别说一次又一次的植皮,适应,和后期治疗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眉头不由一皱,她已经经历的够苦,他真不想她再吃一丁点苦,不忍心,甚至是看到她这么累自己心疼的要命。
  可是一个倔强的人,他无力阻止。她想干什么,他只能担心,尽自己所有去帮她完成,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哥,你知道慕氏中餐厅员工把那个总经理叫什么吗?”权悠雪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哈哈,灭绝师太!他是出名的对手下员工冷绝,这次我可是领教到了。”
  “还笑!”权少棋难得一见地收起温和之色,面色一冷,“你怎么又成了手下员工,不是应聘的经理吗?”
  完了,说漏嘴了,权悠雪这才意识到自己顺嘴溜了。
  “不说,不说那明天这班就不要上了!”看着她支支吾吾不语,权少棋真的生了气。
  权悠雪立即抬起头,迅速地说:“不行,我肯定要进慕氏,不然我爸爸的事情怎么办?”
  看着权少棋是为自己担心,她缓缓语气说:“哥,我知道是为我好,心疼我,情我领了。可是我必须得留在慕氏,你知道吗,我在董事会看到那些人,我就在想,这其中肯定有一个人是杀害我爸爸的凶手,我一定得找出来。”
  “可是-”
  “只不过让我在最基础的岗位上实习一段时间而已,没事,我扛得住。”
  权少棋知道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无奈地摇摇头,忽然发现权悠雪的脚面整个肿了起来。
  心里的怒火上窜,生疼夹杂着愤怒写在了脸上,还说没事,看看,这脚都成了这样了。
  看到权少棋的目光,权悠雪把脚丫往沙发上的靠枕上一缩。
  权少棋旋风一样地离开了,没有责怪却让她心里不安,他,真的生气了。
  不一会,却看见他端着一盆子水走了过来,一方洁白的毛巾搭在盆沿上,水冒着热腾腾的的雾气,让眼前的男人脸都看不真切。
  “把脚丫伸进来。”权少棋几乎是命令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