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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认识吗?
  他只知道,她叫冷瑶,至于这个名字是真是假,他都不能确定。
  不过是一面之缘,他顺手救了她一命,可他们见面的时机太敏感,也太让人容易误会。
  毕竟,陆冥死的那晚,本不是他轮班,他却偏偏出现在哪么荒废的地方。
  房间内,一片难耐的寂静。
  弗雷的眉头简直皱到了一起,他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眼见元帅连神色都没有一丝变化,再看一眼,坐在那纹丝不动的冷奕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是我救命恩人。”轻得仿佛能被风吹走的语气,从赫默怀里慢慢传来。那声音,漫不经心,好像就是散步时碰到个面熟的人,随口打了声招呼一样,毫无轻重。
  但,她的话音刚落,房里的四个男人,顿时目光全落到了她的身上。
  翟穆是不可置信,她会这么轻易地说出真相,军医是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玄乎,弗雷,弗雷是实在没法将冷家幺女和一个军人的救命之恩牵扯上,至于赫默,大约,是这个房间里,最无动于衷的那个。
  仿佛,就像是冷奕瑶说出个惊天动地的答案,他依旧是这幅不动如风的样子。
  “我说过,陆冥死的那晚,我是唯一的存活者。”她抬头,静静地迎上头顶那双审视的目光,随即,轻扯唇角,一只手,慢慢握住他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引着他的右手,徐徐地覆上自己的腰侧,一路下沿……。
  军医喉头忽然有点发干,只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十分了不得的事情,赶紧转开视线。翟穆和弗雷脸上却顿时露出同样诡异的表情。
  元帅竟然就这么任着那个冷奕瑶为所欲为?
  指尖相触的双手一路蜿蜒,堪堪停到她右下角的腹部,她便不动了。她盯着他的眼,一动不动,眼中却闪过一抹微光,似引人入魔,又似迤逦轻笑:“就在那晚,这里,伤得很重,很重。”
  长袍面料轻薄,贴身穿着,肌肤游走,赫默轻而易举地可以触到手心下的突出,那是纱布绑带的触觉。
  他垂眉轻笑。
  所以,她在陆冥死的那个晚上,同样受了重伤。
  而其余的知情人,都已经永远瞑目。
  “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兴趣,毕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能让他觉得这么有趣了。
  自曝短处,故意抛出诱饵,总归是要有所图。他让她进军界,她却并不答应,求的是什么?想的又是什么?
  明明是一场随机安排的军界清洗,都没想到,半路上能捡到这么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他的手心慢慢的下沿,在一屋子人惊愕到无以言表的表情中,掀开她的外袍,一把将手凑到她的伤口处。
  “嘶——”
  冷奕瑶倒吸一口冷气。
  只听一声清脆的撕裂声,他竟然将她伤口上包扎的药棉、纱布一把揭开。伤口处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烈焰灼烧着,她却顾不上这些,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双眼太过惊艳……。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自曝其短
  一个男人,她从来不知道,竟然也可以用“惊艳”二字来形容。但,眼下,她望着他的这双眼,竟然丝毫挪不开眼。
  明明这个男人是睥睨的,傲然的,不可一世到让人觉得得到他一个眼神都是一种奢侈。偏偏,这一瞬,她只觉得,他的目光中除了她,再无任何其余事物。
  那一双眼,像是将世界所有的光芒都集于眼底,黑亮得令人无法挪开视线。
  灼灼其华?不,那是——震撼人心!仿佛被他这样看着,她连灵魂都开始震颤。
  他的手还贴在她的腰腹处,肌肤相亲,本该是最迤逦暧昧的瞬间,可那处伤口火烧火燎,他没有一丝迟疑,便这样静静地抵着她的伤处,漫漫一笑。“考虑好了,要怎么回答我了?”
  冷奕瑶微微仰了仰头,冲着他懒散一笑。哪里还需要考虑?
  他刚刚问她,他为什么会平白无故把她带过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与她为什么会愿意跟着过来一模一样。
  他们本就是同样的人,心思自然从一开始就完全一致。
  她肯坐在他的膝盖上,任他撩、任他把玩,自然存的就是利用的心。
  商人豪奢、有钱,地位却如空中楼阁,毫无根基。看似豪门千金,她却没有任何依仗。父亲偏心、哥哥冷漠、姐姐自私。除非她想撸起袖子,将这一家子全部抽飞,否则就得按下耐心,先帮他们把冷家地位巩固了,再一个个好生“调教”。
  她哪有那个国际耐心!
  陆冥的死已经在d城引起轩然大波,很快,整个帝国都会彻查当晚的一切。翟穆虽然不清楚当晚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身上的刀伤、手上藏着的那把刀,却是和陆冥身边皇家侍卫的舍施尔弯刀不谋而合。
  迟早,会露出蛛丝马迹。等到那个时候,被皇室团团围住,彻查经过,何不乘着事发之前,找到一个真正的保护伞?
  她还正没想到,老天爷会将这么个人特意送到自家花房,恰巧碰上。
  赫默本就对皇室毫无在意,偏偏身份出尘,想来想去,都是最好的人选。
  她既然遇上了,又怎么能错过?
  他既然想利用她,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力。她为什么不可以利用他,来提高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位置?
  “我现在还小。”她歪着头,笑得一脸天真浪漫,眼底的深沉却已尽显。那不是被人扼住伤口的忌惮与恐惧,而是袒露底牌,平心静气的心态。
  赫默挑眉,并不出声。既然他已经递出了橄榄枝,这世上,便没有人敢忤逆。他不信,这只狐狸会这般没有眼力劲。
  果然,冷奕瑶轻轻地将手心搭在他握在他腰肢上的那只手上,并不用力:“但是,我可以学。相信我,我和弗雷不同,现在入军籍绝不是合适之选。物极必反,我毕竟只是个女孩。”
  但凡在一个体制内,与别人差异过大,反而会引起各方关注。物极必反,这个道理,在哪里都适用。
  如果赫默是真的想将她引为己用,大可不必明面上将她放到军队里。毕竟,那样太打眼,也太引人注目。
  “你的意思是,愿意没有任何身份地跟在我身边?”他轻轻松了手,眼中的黑色淡淡流逝,明明说的是公事,被他用这种若有所思的声音说出来,竟引得别人容易往其他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