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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斯家族向来是以武器贩卖为长,洞悉风声、追逐局势变化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金斯?坎普自然是断定了消息来源,才会和她提这件事。维林顿和他是多年好友,听到他猝不及防地说出这种话,表情和冷奕瑶一样,顿时有点奇妙。
  “十有八九是北方来的,具体是哪国的,现在还没查清。”金斯?坎普绕过水池,背靠着洗手台,看着远方的那群埋头接受处罚的训练生,确定没有人往这边看,才继续道:“最近,帝都已经开始戒严,只不过,明面上大家都装作如无其事罢了。”
  哪个国家的首都没有外国人出入,如果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缘故,就直接限制外国人的出入,只会给帝国带来负面影响。这大约也是对方所报有的心态,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入。
  边境不稳的消息,现在还没有昭告全国。军界虽然和皇室通了气,但毕竟也只是私下里。如果现在因为这几只老鼠,而坏了大局,反倒得不偿失。
  “看样子,这场联盟国竞技赛,不会安生。”冷奕瑶笑了笑,只是,笑意并不及眼底,反而,有种冰凉的气息弥漫出来:“不管是冲着谁来的,盯紧他们。”
  如果是铎林国的人,肯定是来探究这场联盟国竞技赛的,可如果是其他邻国,非常可能,铎林国准备拉别人一道下水,和帝国唱对台戏了。
  冷奕瑶想起霍尔牧那双沉着而永远不慌不忙的眼睛,目光闪了闪,最终幻化成眼角的一抹笑意。
  英雄最怕孤独,就目前来看,霍尔牧的确是个难得的对手。就不知道,赫默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想法。
  维林顿早已听说过冷奕瑶和金斯家族的合作关系,眼看冷奕瑶一脸理所当然地交代金斯?坎普事情,也没觉得变扭,倒是加了一句:“我个人感觉,他们如果是为了这场联盟国竞技赛而来,很可能会渗入军界这边,打听消息。”
  皇室那边,最开始连边境不稳的消息都无法掌握,显然如果是霍尔牧的人,压根就看不上陆琛。在他眼中,怕也只有元帅一个对手。
  当然,如果是其他国家的人,那就更简单了。人人都道目前帝国在为这场竞赛进行集中训练,打听他们的消息,显然是当务之急。
  冷奕瑶目光在他身上顿了一下,良久,点了点头,“的确。”
  这两天她进军营,倒是没怎么和赫默联系。今天有空的话,或许她应该给他打给电话,提醒一句。不过,这种事情,估计他早就有所准备。她不过是有点想某人,找个机会去聊天罢了。
  冷奕瑶的耳后稍稍有点红,乘着金斯?坎普和维林顿没有发现,转过身去,又扑了点水在脸上。面上的温度果然慢慢散开了些。
  “走吧,去吃饭。”不过是些间谍,还耽误不了她的民生问题。冷奕瑶率先往军营帐篷那边走,身后的维林顿和金斯?坎普互视一眼,颇有点白白跑了一趟的感觉。
  好像不管听到任何消息,她都能一脸云淡风轻。这种性格,真的是十七岁的姑娘家能养出来的?
  两人心底一阵无语,好在到了帐篷里,看到满桌子琳琅满目的早餐,顿时杂念都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也算是在军校因为冷奕瑶而享受过大厨服务的,自然昨晚就猜出了其中缘由。只是,不管他们怎么打量,都没看到那胖墩墩的大厨的身影。
  “还愣着干嘛?吃啊。”冷奕瑶喝了一口海鲜粥,鲜得眉毛都展开了,见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忍不住有点打趣。
  “你和那位晨丰贺军长,似乎挺熟?”三个人吃饭,一点声音都没有,到最后还是维林顿觉得气氛太诡异,干脆找了个话题。
  “他外甥是我同班同学。”冷奕瑶夹了个包子,咬了一口,慢条斯理道:“圣德高中那边的同学。”
  怪不得……。
  维林顿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按这层缘由来说,晨丰贺和冷奕瑶不是一个辈分了,可看他们两说话、对视的神态,却不像那么回事。
  “嗯,他也算是我邻居。”冷奕瑶忽然想起之前住的别墅区,再一回想,她和晨丰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是在一起赏银杏树,难免有点好笑。世界兜兜转转,好像就这么点大似的。
  维林顿和金斯?坎普互看一眼,摇了摇头,这姑娘,大约不知道自己的吸引力。对于异性的眼光,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因为元帅的缘故,觉得所有人的目光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刚刚在射击移动靶的时候,他们可是看的分明,晨丰贺望向她的眼神,要多复杂就多复杂。
  只不过,怕是对方心底也明白冷奕瑶和元帅的关系,有些事情,死死地压在心底,没有明确的表达。
  “你们这个眼神什么意思?”冷奕瑶一碗粥吃完,正要盛第二碗,一抬头却对上这两人一言难尽的目光,顿时有点好奇。
  “没什么,没什么。”金斯?坎普和维林顿同时摇头,一脸自然地加快吃饭的速度。有些人,当事人都不点名了,他们干嘛去管闲事。晨丰贺那样的人,久经市面,又是元帅最信任的亲信之一,怎么可能一直让自己处于那样矛盾尴尬的位置。
  难怪刚刚教官们宣布惩罚措施之后,他就立马消失不见了,怕是和冷奕瑶处的时间越久,后面越难掩饰。
  维林顿甚至忍不住揣测起来。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晨丰贺对冷奕瑶并没有觊觎之心,只是出于对元帅女人的尊重和对她能进入这次集训的实力的信任,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任冷奕瑶自由发挥。但,当一个站在高处太久的男人,忽然发现竟然有一个女人,可以与自己比肩,甚至连心智、城府都毫不逊色的时候,难免会心旌摇摇。
  他们自己就明白,冷奕瑶这个异类,对于强者来说,是多么诱人的罂粟。
  简直像是无时无刻不诱发人心底最原始的冲动。他们自己是明白自己的斤两,哪怕在外人的眼中,他们有多强,多厉害,但是在冷奕瑶的身边一对比,就压根不够看了。所以,他们不会生出什么其他求而不得的情绪。可晨丰贺呢?他自身就是北方大区的军长,他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听冷奕瑶的意思,她应该见过晨丰贺不止一次。难道,次次都是巧合?
  可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巧合。
  不过是不动声色间的“凑巧”……。
  或许,那个时候,连晨丰贺自己都没有察觉出自己的心意来,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和冷奕瑶见见面?
  之前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们不能完全推测的出来。可刚刚离开射击场的时候,晨丰贺望向冷奕瑶转身时的眼神,绝不可能有错。
  低头,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各种美食,两个人心底由衷的哀叹。
  他们亲眼见识过元帅对冷奕瑶的上心程度,这两位要是对上了,以后还怎么齐心?
  他们此刻还未想到,这世上,最害怕的就是念叨。哪怕是在心底念叨也是。
  就在他们忧心忡忡地心里埋下隐忧时,当天太阳西晒的时候,帝国军界最尊贵的元帅大人,竟然真的莅临了这片军营……。
  第一卷 第四百一十九章 笑得超甜
  如果说,第一天的密集体能消耗是下马威的话,那么第二天集训,简直是以挑战他们的承受极限为标准。
  从早上晨丰贺的震撼式教学开始,训练生们就一路领会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第一天的时候,好歹大家都是和同等级、同阶层的训练生比试,可到了第二天,不仅仅是晨丰贺,四位教官也挨个上场,简直是务必要将他们所有训练生引以为傲的军事技能压在地底下,永不翻身。
  “卧槽,感觉小爷我这么多年都是在幼稚园混的。”这是在水下训练结束后,上岸都快瘫一团的人说的第一句话。
  “操,操他大爷的……”这位显然不如上位凶猛,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