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他记得她在地窖里被他救醒之后的冷静自持,记得她刻意设计、带他走进西勒的赌场的精明,更记得,她初入帝都的心思缜密。
  最巅峰的权势,最美好的女人,这个世上,面对这些,哪个男人不会目眩神迷?
  只是,在三天前,在d城的那个防空洞里,当看到西勒从漆黑阴暗处走出来的那一瞬,他心底所有的奢望便都彻底灰飞烟灭!
  翟穆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片灰败,哪怕手中的茶水再温暖,也不能使他的眼底多上一分温度…。
  那个笑起来恣意张扬、狠起来连冷家上下都被她压在脚下的那人,何止是聪慧,简直是城府惊人!
  除了元帅,怕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本性如何。
  她拥有的,绝非外人看到的那般简单。
  就像他如今,梦中无数次回忆起的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一身煞气绕身,身负重伤,却笑得那般冷冽妖娆。
  那才是她真正不曾掩饰的面目,亦是她露出本尊、杀机尽显的真容。
  而那个夜晚,正是帝国最有声望的二王子陆冥死无全尸的当晚……。
  ------题外话------
  下一章,就轮到你们家赌王的了。
  第一卷 第五百四十一章 尽快离开
  翟穆行事谨慎、做事干净利落,古离更是从两党之间脱颖而出、圆滑老道,但这样的两个人,怕是做梦都不会知道,他们特意用心安排的这么一次会面,竟然从头到尾都在冷奕瑶和赫默的意料之中。
  西勒面无表情地站在皇宫内庭间,眼见赫默轻轻伸手点了点冷奕瑶的鼻尖一下,随即起身,淡漠地与他擦肩而过。
  仿若,此刻,他出现在这里,于冷奕瑶、于赫默而言,不过形同空气。
  呵——
  他勾起唇角,慢慢露出一个自嘲的笑。相较于翟穆,他自己也没有高明到哪里去。否则,对于自己的凭空出现,这两位为何会这般淡然?
  “d城那边的事情都收拾好了?”冷奕瑶笑着关了桌面上的电子屏,翟穆和古离谈话的画面瞬间消失,她倒是一点也不避讳,指尖点了点离她最近的一把椅子,温雅客气:“坐。”
  聪明人面前不说废话,她向来觉得这是一项优良传统。与其和西勒高谈阔论,不如直来直往,省得麻烦。
  霍尔牧临死前,虽然对d城没有造成什么大规模的杀伤性损害,但毕竟在街头巷尾开火,高层建筑被扫射、炸穿的也不在少数,市民虽然都平安无事,但还是引发了一阵恐慌。城市休养生息虽然该是官方的责任,不过,作为本地名流的西勒,显然号召力更出人意料。
  西勒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瞬。
  明明还是个小姑娘,最是该娇俏爱美的年纪,偏偏坐在那皇位上,一派雍容。仿佛,这天底下的事情,无论大小、无论阴暗,都在她眼底,明晃晃的,毫无秘密。
  他知道,她既然开门见山,必定是已经将他的过去,甚至整个家族的老底都查到了祖宗十八代。赫默任她一个人和他说话,摆明是不插手她的事情。
  按理来说,这么多年,他们在d城互为世交子弟,他算是看着她长大,虽然早年的时候并不怎么在意她这个“任性妄为”的小小姐,但也实在想不出,她这个事事被自己大姐冷奕媃强压一头的人怎么就忽然变成了今时今日的这样。
  那一双眼,明明似笑非笑,可瞬间便可洞察人心!
  他垂下眼帘,声音平静:“都恢复正常了,挂在城墙的头颅也已经摘下来送到帝都。”她亲自让人挂上了霍尔牧的脑袋在黄金墙上,如今,时日已久,头颅被蚊虫啃噬,味道越发腥臭,既然已经达到了震慑羞辱的目的,自然要卸下来送到帝都。
  冷奕瑶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反倒是看着他眉角间的那处伤痕,慢慢勾起了笑意:“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一定让你参加庆功宴?”
  虽说d城的事情,他出力不少,但明天的这场庆功宴,他一个干赌场生意的商人,还真不一定非要参加。只不过,邀请函是她亲手写的,让人送到他的眼前,于是,该来的人终归还是来了。
  西勒神色微微一顿,看了她一眼:“的确有点好奇。”
  冷奕瑶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点着桌面,“作为商人,你自然没必要一定参加。不过,作为皇商……。你既然是为皇家出力的一份子,我想,这份尊重还是要给你的。”
  说到“皇商”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微微上扬,听上去像是密友间的玩笑打趣,只是,偌大的宫殿,西勒却忽然觉得背后微微一冷……
  果然,她什么都知道了。
  冷奕瑶看他下颚收紧,却依旧不吭不响,于是,轻轻摆了摆手:“别紧张,你又没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对不起她的事情……。
  西勒蹙了蹙眉,算起来,他的所作所为,应该算是从头到尾都和她站在一条船上。不过,这一切其实,都是歪打正着。
  真正细算下来,他的家族,世代都是皇室的经济来源。
  明面上,是远离帝都的巨富,实际上,却是历代为皇家运作财富,提供骄奢生活的资本。
  毕竟,赌场这东西……
  本就是特权阶级赦免下才能经营下去,能在d城拥有三分之二赌场,又怎么会是没有任何背景?
  更何况……。
  冷奕瑶看着西勒外表极为镇定的坐在那里,但眉心处已经不自觉地簇成一道弯,忍不住垂下眼帘,微微一笑。
  从她重生以来,西勒对她的确没有任何不利的举动,可惜,人总归是会因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而无法保持真正的冷静。
  这天底下,皇家内院知道当初长公主“不守妇道”的人都少之又少,她这具肉身,本就是皇室公主与“野男人”厮混的罪证。
  一个孽种,一个连出生都被掩藏在重重谎言之下的女童,那位曾经疼宠长公主入骨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任那个“野男人”脱离自己的眼线?
  当初,大王妃天真的以为设计了一场意外,便可以掩饰过去,难道心机重重的皇帝真的会傻到放着这么一个天大的把柄在外?
  所以,d城的冷家上下,多了一个邻居。
  还是个世代居住在d城的巨富之家,远离帝都,远离皇室,偏偏与冷家毗邻相居十多年……。
  冷奕瑶摇头一笑,以冷家当初的起步来说,当真是“高攀”了西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