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文明,是增强人类对客观世界的适应和认知、符合人类精神追求、能被绝大多数人认可和接受的人文精神、发明创造以及公序良俗的总和。是使人类脱离落后状态的所有社会行为和自然行为构成的集合。贯穿了家族观念、工具、语言、文字、信仰、宗教观念、法律、城邦和国家等等理念。
现在的修行,在悄悄的,润物细无声地,融入每一个人的生活之中。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国家一些隐秘的开山填海,国家之间的实力对比。
科学时代,和科学无法解释的修行文明,正在慢慢地成为一个生生不息的太极。
“很简单,如果猎取到一只妖,每个市都有多宝阁的拍卖行,本店和多宝阁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可以通过多宝阁的拍卖师鉴定之后,评估发往本店,如果物和宝贝价格相等,本店秒发货。如果价值不等,还请道友继续努力。如果价值超出,本店将会补偿道友超出的部分。您看?”
一份合约粘贴到了旺旺上,徐阳逸看了许久,点了点头:“没问题,明晚就有猎物。我的经纪人会去联系多宝阁。”
“好的,祝您身体健康,心情愉快,永无心魔,不遭雷劫,修为突飞猛进。”
关上电脑,徐阳逸需要一个好好的睡眠。修士的起飞,起码人族的修士起飞,就是在毕业考试这个坎上!
天道毕业率不高,然而每一个毕业的都是精英。但是修士的群体有这么大,光华夏初步统计就有百万人!真人需不需要精明强干的助理?筑基前辈需不需要可以为他排忧解难,做一些不方便做的事情的左膀右臂?练气修士需不需要加入一些组织解惑?寻求帮助?
到处都是就业机会,但是……优质的人才,却太少太少!
每年毕业大考,这就是所有人展现自己的机会。他非常清楚,就算上到金丹真人,目光都紧紧钉在毕业考试的名单上。他们的智囊团会从各个方面评估,这位学员的潜力,素质,实力。大部分人是进入天道分舵,但是一旦被真人,或者某些超级组织青眼有加的人,虽然他还不知道待遇如何,却绝对比现在好了太多太多!
深吸一口气,他闭上了眼睛。对于明天的斩妖,自己第一次斩妖,他势在必得!
时间过得很快,一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第二天,徐阳逸照旧坐在位置上喝茶,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下属”聊天,不动声色地拿起今天的报纸,看着面前所有的人。
踏入修行,会诞生出一种叫做灵识的东西。简单来说,它就是一个人发散出无数“触须,”通过“触须”接触这个世界。
换句话说,他们看东西,并不需要用眼。或者说,“视觉”反而是他们看破真伪的阻碍,比如他能看到三水市一些普通人根本看不到的东西,普通人就算那东西在他面前也无动于衷。
现在,他的报纸遮在面前,仿佛什么都看不到。灵识却将在座所有人的模样扫了个遍。
聊天的聊天,嗑瓜子的嗑瓜子,没有一个人将他放在眼里。
自己去斩妖,是需要火力支援的。
他不指望火力支援有什么用,关键的是……双方真正开战后,都是豁出去九死一生。一方,是人类中的超人,另一方,是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活化石,最年轻的恐怕都比他大十几岁。如果他没有彻底杀死对方,对方逃了出去,整个市都是一场无妄之灾!
只要火力支援能阻碍一下……稍微那么一下,政府和天道成员都有能力彻底压下这件事来。
在华夏国,政府的力量是强大的,和欧美多党派国家完全不同。
问题来了,现在……怎么让这批看他不顺眼的人乖乖听话?
第8章 至繁若简
“咚咚……”关上电脑,他轻轻敲了敲桌子,屋子里瞬间习惯性地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看到是他,全都愣了愣,随即,更大的讨论声响起。
根本没把这个愣头青空降兵放在眼里。
“静一静。”徐阳逸端起被子,不徐不疾地品了口茶。
讨论声小了一些,陈副队丢过来一个白眼,依然如故。
“今晚,抓捕连环杀人犯。抓捕完毕,我就会离开三水市。”徐阳逸吹了吹茶,让茶梗子飘远一些,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下一秒,全场安静了。
你看我,我看你,陈副队瞪着眼睛看着老朱,老朱瞪着眼睛看回去。
白日见鬼了?
嫩皮说要抓犯人?还是连环杀人犯?
吹什么牛逼!昨天的讨论他能睡着!今天就抓犯人!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还是柯南金田一!
“徐队……”一位四十多岁的警察沉吟了一下,谈到工作,他也认真了起来:“办案是个很严谨的工作……我们需要从案犯出现的地点,喜欢接触的类别去调查……没有……”
“我很严谨。”徐阳逸挥了挥手:“消息来源绝对可靠。市领导批准了,出了问题我担着。”
“你怎么担!”陈副队怒从心中起,倏然站了起来,嗓门如同铜锣一般响亮:“你办完就走!怎么担?烂摊子还不是接给我!”
“你看看!”他指着在场所有人:“咱们刑侦组就指望着大案子扬名立万!兄弟姐妹们都盼着这个案子!以前龚组长,那是手把手地带着办案!一步步推敲!说句难听的,你是新人!你的经验有我们丰富?你要主持这个案子,出了问题怎么办?你就这么怕我冒头?”
“徐队,大家都知道你是镀金的,这没什么,哪个部门没镀金的人?”一位妇女警察看似恭敬地说:“但是,镀金就得知道镀金的规矩,不该碰的不碰,拿着功劳才是正事,你说是不?”
言下之意,不,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最反感的就是狗屁不懂还非要操刀上阵的人!
现在的徐阳逸,显然担任了这个人憎狗嫌的角色。
徐阳逸并没有发怒,扫了一眼所有人,这是工作,对待工作,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
“消息来源我不能说,你们也不能听……”
“呵呵……”老朱干笑了两句:“还真没听说过刑侦组队长的线大家不能听的……你这是说我们里面有内鬼?谁的内鬼?黑社会?华夏国好像没这个东西。毒贩?咱们三江市地处最西方,左边的国家饭都吃不饱,从来都是从东南飘进来的东西。徐队,你这句话我不敢苟同。”
徐阳逸仍然不骄不躁,淡淡地说:“听我说完。”
“不用说了!”陈副队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别说什么不尊敬,刑侦组,谁都可以熊,只要听指挥就行。但是组长绝对不能熊!而且刑侦组的人有几个脾气淡定的?天天和一帮牛鬼蛇神打交道,恨不得一个个抓起来打死。
他们只佩服实力,没实力,在这里根本混不下去。管你什么空降兵,就算宇宙陆战队都不顶用。大不了老子一拍屁股另谋高就,辞职做私家侦探去!
徐阳逸闭上了眼睛。
“我不赞成徐队你领队!如果要领队,我!老朱!老秦!都行!这关系着一个疯狂的杀人犯,还有大伙儿的功劳……”
“都他妈闭嘴。”
下一秒,茶杯盖子猛然飞出,“等等等”七八声之后,片片惊呼响起。
“我靠!这怎么了?”“怎么回事?!”“见鬼了……”
三四个人的椅子,齐刷刷地断成两截!
“叮!”一声脆响,什么东西打入了墙壁。回音绕梁不绝。
房间里,仿佛回到了当日徐阳逸扔钢笔的时候,一片寂静。
老朱满额头的冷汗,颤巍巍地朝着最后那一声脆响发出的地方看去,但是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石化了一般,完全呆滞在原地!
那里,有一个茶杯盖。
一个普通的细瓷茶杯盖,极脆的,优美的细瓷,现在,却如同一把利剑,只有一小半留在墙外,其他的……
全都插进了墙里!
这枚一触即脆的茶杯盖,前一秒还在徐阳逸手上,下一秒,却如同暗器一般隔断三根椅子腿,准确钉入了墙壁!并且没伤到一个人!
他的眼光投过来了,接着,是老朱的目光,在“兹”的一声倒抽凉气之后,再次死寂。
接着,是老秦,再接着,是其他人。
一个,两个,三个……
全都看到了那个茶杯盖!
和上次扔笔不同,当时笔插进去的桌面,本来就是非常廉价的桌面,他们也许做不到,但是还是在人的认知范围,而这次,是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所有人,都感觉喉咙一凉。
“呵呵……”老秦,就是哪位中年妇女,干笑了两声,笑的比哭还难看,吞吞吐吐地说道:“这,这,这是特制的茶杯吧……”
没人理她,或者说,所有人都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转过来。”徐阳逸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所有人呆滞地回过头去,不认识一样看着他。
“好好说,你们不听。”徐阳逸已经睁开了眼睛:“恭喜你们,你们彻底让我烦了。”
“一而再,再而三……提醒过你们多少次?不听,还是不听……”“啪”地猛拍一下桌子,徐阳逸怒目站了起来:“我他妈是你们的奶妈不是!”
“市委他们费了不小的力气请我过来,你当老子爱接这个刑侦组!”徐阳逸剑眉怒目,声音比刀子还锋利,根本没有平时八风不动的模样,指着大门:“不爱干的!立刻给老子滚!”
没人动,或者说……不敢动。
就像没人想到,这才是他真的上火。
上次的飞笔,还真的只是小小的警告。
“走啊,不是看老子不顺眼吗?”徐阳逸端起茶杯灌了口茶,用力顿下,冷笑着看到众人:“井底之蛙,焉知江河之大。我告诉你们两件事。”
他竖起两根指头:“第一,我是你们平时点头哈腰喊着‘领导领导’的人请过来的。给我听清楚,是请!为什么?就是为了这个案子。”
“咚咚”桌子被敲得闷响,但是没人说得出来话。
茶杯盖就在自己身后,想说……也得忍着。
他的声音回复了平静,只是冰冷得有些吓人,看着一个个被喝得哑然不语的“同僚,”哼了一声:“第二,这个案子,你们还接触不到。”
“我说完了。”他坐到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捧着茶杯:“不爱干的,立,刻,给我滚!”
“一个二个警校出生,来给我说说‘服从’这两个字怎么写的?我给你们面子,你们还蹬鼻子上脸?呵呵……谁给你们这种自信?谁他妈告诉你们老子是空降过来的?”
“提醒一次听不懂,二次听不懂,你们活该当一辈子的小员警!”
振聋发聩的声音回荡在房间,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
这就是气势,他们所有人的气势加起来,都不如此刻的徐阳逸。
徐阳逸不动声色地看着所有人,本来他不怎么想和这些人计较,都是凡人,和自己不一样,没必要计较。但是……
今晚,抓捕必须进行!
自己还没拿毕业证,现在只是实习!哪来这么多功夫?
所以,至繁若简,与其和他们争论,解释,不如以雷霆手段让这群人全都说不出话来。
效果,显然很不错。
“谁有异议,给你们三秒钟站出来。”
老秦有些恍惚,仿佛这一刻,她又看到了当初的龚组长。
没人说话,就连陈副队,老朱,老秦,三个最老的队员,也闭口不言。
“既然没有,那我……”
“等一下!”陈副队终究咬着牙说话了:“你……不,徐队,你确实是市领导请过来的?”
能让领导请人……这是多大的名头?
但是他陈副队,偏偏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更别说二十出头的年纪,能知道什么?经验都积累不够!
他是完全被对方的气势压住了,选择了相信,却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