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帕恩连忙道：“这是那位大灵术师的要求！”
温尼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到了大灵术师的身份，自然是待价而沽，就算对方勉为其难自降身价去联络其中一家，也必定会提出苛刻的条件。这个解释，符合大灵术师的高贵身份，也说得通。
她并不在意邀请了人狼家族，实际上，她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对方精通什么。
崔西斯是修炼药品的大家，能找到崔西斯，显然是看中了对方的研发能力和渠道。只要先考虑的是塔古勒家族，至少也多了一分把握。
“那么……他为什么不见人？”
“阁下……”帕恩立刻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那位阁下说，拍卖会当日，他会出现，但是现在不想和任何家族有私下接触。”
典型的待价而沽，温尼莎目光闪了闪，这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得到这个消息的这几天，塔古勒家族出动了大量华夏的线人，却根本没有任何华夏大灵术师叛逃到了美国的线索。
“难道真的是一位隐士高人？”
许久，她再次开口：“按照大灵术师的规格对待对方。他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
“不过……他最好祈祷，他是货真价实的大灵术师，否则……”
她嗜血地舔了舔嘴唇：“愚弄塔古勒家族的代价，是非常重的……”
“给外界表示我们的态度，二代拥吻者两名，三代拥吻者五名，以及麾下家族共计二十八人，将参加‘大灵术师x’的拍卖会。”
帕恩立刻点头，心中，却第一次忐忑了起来。
好高的规格！
二代拥吻者，起码是半步大公！甚至已经凝结了大公虚位。距离遥不可及的大公正位只有一步之遥！
平时根本看不到这些塔古勒家族的真正精锐，也就是两周前圣战酒宴出动了一位二代拥吻者，那还是因为人狼家族派出了臭名昭著的萨维迪恩七世。现在，却因为一个从未见过的大灵术师x的拍卖会，准备捧场。
他忐忑的是……规格越高，杀意越重！
如果，徐阳逸不是真正的大灵术师，他甚至踏出苏富比拍卖会魔法厅的资格都不可能有！会被盛怒的两大家族撕成碎片。甚至梵蒂冈都不会插手！
冒充大灵术师，是死罪。
他沉默了几秒，还是忍不住了：“如果……这位大灵术师曾经得罪过塔古勒家族呢？”
“那要看得罪得多重了。”温尼莎若有深意地看向老帕恩：“塔古勒家族从未对一名大灵术师有所恶行……帕恩，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或者……猜到了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请您相信我！”
温尼莎没有开口，许久才道：“其实，只要不是血仇，所谓的得罪，并非不能化解。一切，只看他带来的东西，他的技法，是不是有让塔古勒家族放弃仇恨的价值。”
“如果没有，那才是仇恨。如果有，就什么都不是。”
同一时间，柯文纳斯家族总部，诺森伯兰郡，奇灵厄姆城堡。这个早已不对游客开放的堡垒，第三层，三位满头白发的壮年，老年男子，正优雅地端着一杯酒，聚集在一起。
“纽约出现了新晋的大灵术师。”“是的，消息来源准确，对方已经发出了大灵术师的邀请函。”“但是，他最先选择的，是塔古勒家族的崔西斯分支。”
“先选择谁，并不代表决定性。”领头的，是一位白发老者，而坐在他身边的，其中一人赫然是萨维迪恩七世。老者沉声道：“圣战，还剩下不到三个月。这个时候出现大灵术师，是机遇，也是挑战。潘雷尔大公已经下达指示，就算我们得不到，这种时候也绝不能让塔古勒家族得到。”
“他必定会选择其中一家。”萨维迪恩七世莫名感觉有些心乱，他想起了那个华夏修炼者的身影。当初，对方也是说他是大灵术师。但是对方的骨龄，修炼日期完全不足以支撑大灵术师磅礴的知识。现在……这位大灵术师……真的是他身后的人？
还是……他本人？
不不不！
他立刻摇头，挥去脑海中可怕的想法。
如果是他本人……柯文纳斯家族一旦知道他曾经对一位大灵术师出口挑衅，即便他贵为半月侯爵，恐怕也立刻会被发配到梵蒂冈战线的第一线阿尔卑斯山！而不是呆在温暖如春的纽约！
“如果我们要让他选择柯文纳斯，恐怕代价就会比塔古勒家族更大。”另一位中年男子沉声道：“我已经让人去搜集这位大灵术师的资料，但是，他好像是忽然出现的一样，根本毫无头绪。”
萨维迪恩七世心中有些烦躁，忍不住开口：“如果，这人和我们柯文纳斯家族有仇呢？”
两人的目光立刻看了过来，上首的老者眯起眼睛：“萨维迪恩……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萨维迪恩七世的回答，和此刻老帕恩的回答如出一辙：“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做一种可能的猜测。”
而老者的回答，和温尼莎的回答，几乎一模一样。
“所谓仇恨，只是在没有足够代价化解的条件下。或者像我们和塔古勒那样的世代血仇……在一位大灵术师面前，在这种能带动家族发展的人物面前，我认为并不会存在什么血仇，因为没有任何家族会做这种蠢事。萨维迪恩……你没有什么瞒着我们的吧？”
“当然。”
第471章 羽蛇神传说
一周之内，梵蒂冈，唐人街，另外纽约两大势力，也同样接到了大灵术师x的邀请。
“x……徐么？崔西斯家族是修炼药品家族……你还真准备在美国掀起大风大浪啊……呵呵呵，本真人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到了美国，但是，在华夏手伸不到的地方发展，你运气倒是真不错。”
唐人街中，一位年轻的男子放下请帖，周围两人毕恭毕敬，问道：“阁下，我们？”
“不用去了。”年轻男子推了推眼镜：“本真人和他见面，不急一时……”
他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本真人也想探探他的底细，有了他在，想必，这次圣器的真面目，也快解开了……”
他耳朵忽然动了动，挥了挥手，两位男子立刻离开。年轻男子端起一杯酒，静静地品着，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声音平静地响起：“拜见真人殿下。”
“嗯。”年轻男子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目光微微扫了一下，淡淡道：“呵呵……古松老头的信使？那老头和本真人从未有任何交集，这次竟然求到本真人身上来了……有何事，说吧。”
“是。”空间微微波动了一下，一个声音无比恭敬地说：“古松真人，想请您插手，查一个人。”
“哦？”
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二十多年前，南州一役，虽然斩杀了大妖打在人间的钉子，然而，代价却是南州永远无法居住。那只巨妖不知道用了何种方法，巨大的植物至今假死在南州，南州一共一万三千平方公里的土地，无一人可以进入……”
“小辈……”年轻男子悠然抬起手，在阳光下看了看，声音毫无波动：“就凭你这几句话，本真人就敢让你横尸于此，你信不信。”
“老祖！我……”
“别废话！”年轻男子的声音猛然大了起来，一股不逊于古松，巨灵，暗香真人的磅礴灵气，从他身上轰鸣而出，这一刻，纽约，五双眼睛齐齐睁开。
“这是……唐人街的老怪物？”圣约翰大教堂，圣骑士珍妮正跪在一位老者面前，对方霍然站起，凝重地看着唐人街的方向：“这是示威？好强……大公后期……华夏的修炼者，果然强的可怕。”
“在纽约蛰伏了整整五年，却在这次圣战前忽然表明自己的大公身份……”纽约一座古老的别墅中，一尊纯金打造的棺材，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挪开了一丝盖子，却碰到了一缕阳光。棺材里立刻传来一声怒骂：“噢……该死的太阳……”
“呵呵，有趣，小小纽约，居然汇聚了六位大公，这位还是大公后期？”纽约郊外一间酒庄，一位中年男子躺在摇椅上，抽着烟斗，享受着太阳，看着纽约喃喃道：“为什么本大公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一次圣战，难道有意外发生？”
外界的一切，唐人街那栋半新不旧的楼中，无人可知。年轻男子气息冲霄之后，又平静了下来。冷笑道：“古松道友真是好手段，送进自己两个徒儿，这个诱饵下得不可谓不足……一将功成万骨枯，在下佩服，实在佩服……不过，他当时可问过自己两位徒儿，愿不愿死？”
“就为了戏演得真一点，罔顾徒弟性命。现在想起来修复师徒关系，不觉得太晚了吗？”
“人是他杀的，追杀令是他发的，现在还装什么善男信女？”
虚空中的人不敢说话。
“回去告诉他，本真人道和他不同。虽然本真人没什么国家的念头，利益至上，不过，还真看不得这种为了所谓大义，大义灭亲的修士。哼。”
随着他一声冷哼，整栋楼都微微颤抖了一下。虚空中的声音苦涩到：“是……”
就在对方要离开的时候，年轻男子忽然开了口：“等一下。”
“谨遵上谕。”
青年男子仿佛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走了几圈，犹豫地皱起了眉头。一个法诀打出，顿时，将外面数道窥探的灵识弹了出去。一片赤红色灵气壁，将这里笼罩了起来。
“如果……”青年男子眯起了眼睛：“他答应本真人一件事，本真人或许可以帮这个忙。”
“请老祖明示。”
青年男子沉吟数秒，随后一字一句地说：“羽蛇神。”
“啊？”
“你回去告诉古松，纽约的圣器，藏着大秘密……和传说中的羽蛇神有关，这一点，本真人确定。本真人当年在奇琴伊察调查了如此之久，还不惜得罪了巨灵老鬼，这才查到这一丝线索。可惜……谁能想到梵蒂冈那个婊子手里居然有圣痕……这几年，本真人一直没找到机会。”
“如果，他愿意在本真人探究羽蛇神秘密的时候给予大力帮助。这个忙，本真人帮了。”
“是……”虚空中的声音顿了顿，犹豫道：“老祖，晚辈冒昧一问……以老祖神通，为何不直接拿走圣器，纽约的圣器华夏也有诸多纪录，即便是圣痕，如果老祖真的想要，也拦不住老祖……这一点，晚辈回去会告知古松老祖。”
“告诉他也无妨。”青年男子淡淡道：“这件圣器……问题大得很，它根本就不是什么欧美圣器。百分之百出自于我华夏，甚至……本真人调查如此之久，发现……”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些微凝重：“它……可能是自己走到这里来的。”
“啊？”虚空中的声音倒抽了一口凉气，完全没听懂。
圣器……自己走过来？
这是活的还是死的？
“另外，告诉古松老头，圣器的启动，仿佛有灵智一般，在十年一次的全日食之时，会明示它的‘规则，’只有按照‘规则’进行，才能得到它的眷顾……若他有这方面的东西或者消息，尽管来找本真人。”
“是。”
使者离开了。许久，青年男子虚空一招，一幅古旧的画卷凭空出现，自动打开。
它非常厚，打开足足有舒米之长。上面斑斑驳驳，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画满了一道道符箓，一个个配方，甚至精确到多少克。还有一株株根本见不到的天才地宝。
“禁灵丹……”
“传说，破开诛仙大阵的神丹支脉之一……”
“光是配方，手法，就记载有三米七寸长，炼制需要一月以上的时间。”
“徐阳逸，本座已经确定，你就是那个炼丹师。本座时间不多了……又一个一千四百年即将来到，只要你现在能炼出禁灵丹，本座保你回到华夏。若你练不出……”
“就别怪本座将你送给古松做交易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一周的时间就到了。
“阁下，明天，崔西斯家族已经准备好了！”电话中，老帕恩的声音激动地发抖。他很清楚，明天办好了，崔西斯家族绝对会在欧美修行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且……明天，一旦确定，就是他们开始脱离塔古勒这尊巨擘的日子。
这段时间，他已经无比确信徐阳逸是大灵术师。因为，徐阳逸不止拿出了筑基丹的粉末，更拿出了一种可以针对侯爵修士的粉末！经过几天的调查，他确信毫无副作用，他敢保证，这一点，绝对会让在场所有侯爵都为之失色。
无副作用，增进修为的东西……从未在欧美出现过！就算华夏，印度，斯堪的纳维亚，希腊，都只存于历史之中！
他太清楚这份交易的重量了。就算崔西斯家族赚不了太多，也绝对可以撑死他们。更可以让崔西斯家族有一个质的飞跃！
“很好。”徐阳逸早就换了个酒店，老帕恩在他拿出专门针对侯爵的小元丹的时候，就立刻为他换了一个据说绝对安全的酒店。他看了看电脑上传过来的东西，说道：“有多少家族，价格定位如何？你说来听听。”
老帕恩完全没觉得身为卖家还不清楚售价，来宾有什么问题。
大灵术师根本不需要操心这些问题！
“是，阁下，一共来宾有三十个家族，但是大体分为六股势力。塔古勒家族，柯文纳斯家族，梵蒂冈，以及……提拉宋家族，是最大的四股，其他，还有塞壬家族。黑女巫的安塔尔家族。这些都是欧美鼎鼎有名的大家族。他们的人可能不多，但是同样也有三到五名半步大公的高阶修炼者。”
“等等。”徐阳逸皱了皱眉：“提拉宋家族？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