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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啦……”
  两人你来我往,调侃了半响后,感情拉的越来越近,陆拂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我出去逛逛,你把刚才我说的那几条整理到计划书里吧。”
  “好……”陆莲馨其实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完善了,等着陆拂桑一出门,就找出笔来,重新开始写写画画,神色专注到忘我。
  陆拂桑出了门,往屋后面走去,天枢和逐月不远不近的跟着,屋后也是茶树,她沿着里面的一条小路,溜达着往前走,手机再次震动,她拿出来接起,“喂,负天。”
  那端,宁负天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委屈,“你去哪儿了?”
  陆拂桑清了下嗓子,“在俪城呢,这边有点事,我过来处理下。”
  自从,年三十晚上,他爬窗户进了她卧室后,她再面对他,就有些不自在了,若说之前,她还能自欺欺人的觉得两人是共患难过的亲情,觉得是秦烨太过敏感、小心眼,可当他低下头对着她亲下来的时候,她没办法再骗自己了,他对她,不是亲情,而是赤果果的男女之情。
  可她没法回应,便只能疏远。
  她觉得掩饰的很好,奈何……
  宁负天语气一冷,“你在躲着我吗?”
  “啊?哪有,你瞎想什么呢?”陆拂桑笑嗔,“不是都说了嘛,我来俪城是有正事要办。”
  宁负天默了片刻,语气笃定的道,“可是却觉得你就是在躲着我了。”
  陆拂桑无奈的叹道,“真没有,我们是好哥们,啊,不是,是好朋友,我躲着你干什么啊?你又没得罪我,我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宁负天意味不明的道,“最好是我的错觉,不然……”
  后面的话,他没说,却让陆拂桑心口一悸,她也没敢继续问,转到别的话题上,“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宁负天“嗯”了一声。
  陆拂桑按捺着不安,问道,“什么事?”
  宁负天声音听起来再自然不过,“想你了。”
  “呃?”
  “想你包的饺子,更想你的人。”
  “所、所以呢?”
  “我去俪城找你吧。”
  陆拂桑顿时头疼了,蹙眉道,“我再过几天就回去了,你还费劲巴拉的跑这一趟做什么?等我回雍城了,包好饺子给你送过去如何?”
  “不如何。”
  “负天!”
  “我已经在去俪城的路上了!”
  说完这句,挂了电话,就像是个闹情绪、使小性子的孩子。
  可陆拂桑却没办法再把他当孩子看,她一直不敢去想那晚上他坐在床沿,深深锁着她的眼神,即便她装睡闭着眼看不到什么,可那种强烈的情感,依旧让她胆颤了。
  她从来不知道,他对她的执念那么深,深到令她心悸。
  怎么办?
  继续装傻?她还能装多久?
  不知为何,他这次来,她总觉得哪里不安。
  ☆、三更 爷相信你,爷只是吃醋了
  陆陆拂桑接打电话,并没避开天枢和逐月两人,两人听后,一个神色复杂,一个焦灼的走过来,“少夫人,那个,有人要过来找您?”
  陆拂桑郁郁的点了下头,看了逐月一眼,逐月知道她要问什么,自嘲的一笑,“四小姐,我对老大的行踪并不了解多少,至于他想做什么,就更不清楚了。”
  闻言,陆拂桑还没表态,倒是天枢阴阳怪气的道,“总之,就是无可奉告了呗。”
  逐月冷冷的瞪他一眼,“我是真的不知道,即便知道……假如我问你秦四爷的事,你会都坦白吗?”
  “你……”天枢噎住,烦闷的不行。
  逐月不再理他,看着陆拂桑道,“老大或许就是想见见您,您别想太多了。”
  陆拂桑苦笑,“何必这么麻烦呢?左右再过几天我就回去了,从雍城到俪城,开车再快也得七个多小时,你家老大最近很闲吗?”
  逐月意味莫名的道,“也许吧。”
  陆拂桑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摆摆手,叹道,“算了,他要来就来吧。”
  “可是,四爷那儿怎么办?”天枢垮下脸,“您不让四爷来,却由着别人来看你,四爷知道了,心情肯定会不好受,万一吃起醋来……”
  他可招架不住。
  陆拂桑顿时头大,“那不然呢?也把秦烨召唤来?”
  天枢脸色一喜,“我看行。”
  “行个鬼啊。”陆拂桑没好气的道,“他留在雍城还有很多事要干呢,章家的官司没他坐镇,搞不好会被人使绊子,还有那朵烂桃花,指不定还要对清平居的人下什么黑手,必须让他挡在那儿。”
  “啊?”天枢苦哈哈的呻吟道,“非要四爷不可吗?”
  陆拂桑哼道,“自然,谁让那些麻烦都是因他而起!”
  天枢郁郁的问,“那我跟四爷汇报一下行么?”
  陆拂桑想了想,懊恼道,“还是我跟他说吧。”
  闻言,天枢总算松了一口气,挑衅的看了逐月一眼,看吧,少夫人心里还是最在意四爷。
  逐月懒得理他。
  陆拂桑示意两人离得远些,等他们听不到了,这才给秦烨打电话过去,简单说了这事,最后带着几分调侃的道,“秦四爷心胸堪比广袤的天空,一定不会介意吧?”
  秦烨呵呵道,“特么的绿帽子都要戴头上了,爷还要心胸干什么?”
  “去你的!”陆拂桑笑骂,“我若是跟负天真有什么奸情,真想给你戴绿帽子,会主动坦白?还不是怕你小心眼想多了,这才解释给你听?”
  秦烨哼道,“这么说,爷不但不该介意生气,还得铭感五内?”
  “难道不该?”
  “陆拂桑!”
  听他喊这一声,就知道人家认真了,要生气了,陆拂桑知趣的不再撩拨,小声道,“我会跟他保持适当距离的,只当是朋友看待好不好?”
  “可他做不到!”秦烨磨磨牙。
  “剃头挑子一头热,也白搭啊,就算他想对我用强,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再说,还有天枢在呢,你还信不过他?”
  “天枢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说怎么办?”
  “爷亲自去防着他。”
  “秦烨!”陆拂桑拔高声音,“别闹哈,还嫌我这里不够忙乱?你在雍城的事都处理完了就敢跑?想得美!你的烂桃花对你虎视眈眈,我都对你绝对的信任,你怎么就不能也这么对我?”
  秦烨懊恼的道,“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你敢说白衣翩翩就对你没贼心?”
  “她有贼心,可她没那个本事对我用强啊,而且,我对她没有任何不忍,但宁负天就不同了,他比你身手好,你又对他有几分感情,这让我怎么放心?”
  陆拂桑默了片刻,平静的道,“秦烨,如果你这么不放心,那以后你还怎么出去执行任务?你总不能天天守着我吧?如果是那样,即便你不累,我都会累的……”
  “拂、桑!”秦烨莫名一慌。
  陆拂桑笑了笑,“所以,比起你守着我,不如相信我,我如果真想给你戴绿帽子,你二十四小时不离也没用,同理,我的心若在你身上,谁用强我也不会就范。”
  秦烨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半响后,不甘的道,“爷相信你,一直都相信,只是……爷吃醋而已,实在见不到其他别有用心的男人围着你转。”
  他总算吐露实话。
  陆拂桑呼出一口气,声音变得柔软,“我会注意以后跟他相处的分寸,时刻牢记自己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而且,你忘啦,我都答应你的求婚了,到时,他就会放手了。”
  闻言,秦烨郁郁的心才算放晴了些,嘱咐了一句,“那见了他,你一定要拿出秋风扫落叶的态度,或者冷若冰霜,总归不能有好脸色。”
  陆拂桑气笑,“你够啦。”
  “难道媳妇儿还不舍得?”
  “滚犊子。”陆拂桑骂了声,怕他不依不饶,又补了句,“你放心吧,我见了他,会把事情都说清楚的。”
  “这还差不多。”
  终于摆平了这位爷,陆拂桑望着山下连绵不断的茶树不由扬起一抹苦笑,不过是两个男人追她,她就苦不堪言,真想不通那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万人迷都是怎么从容应对的。
  ……
  从茶树深处走出来,便看到陆明泽兄弟俩跟天枢站在一起,似乎在等她,俩人手里捧着几个木盒子,神色颇有些隐忍的激动,陆拂桑快走几步,“大堂兄,二堂兄!”
  俩人转过身来,齐齐喊了声,“四妹。”
  陆拂桑含笑问,“这么快就都准备好了。”
  陆明泽道,“都有现成的,所以就快了,四妹可要看看?”
  “好啊……”
  院子里有一方石桌,几人走过去,陆明泽先拿出一块帕子把桌面擦了下,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盒子,先打开的那个,里面静静的放着五个小瓷罐。
  瓷罐造型简单古朴,并无任何花哨之处,但圆润丰满,让人想到唐代丽质天生的美人,梅子青色,清新而雅致,陆拂桑拿起来,爱不释手,“不错!”
  俩字,便让陆明沾喜上眉梢,“四妹喜欢就好,这是咱瓷窑里做得最多的一款,看着简单,可工序上一点没偷工减料,全是手工烧制,放置茶叶最妙不过了。”
  陆拂桑深以为然的点头,揭开盖子,顿时茶香溢出,她轻嗅了下,问陆明泽,“这是陆家的三等茶叶?”
  陆明泽道,“是啊,千元一两,对咱们来说,是最低等的茶叶,但放在市场上,却还是让很多人接受不了这价格,他们宁愿花几百块买一斤,最离谱的是还有几十元一斤的茶叶,那还能叫品茶吗?”
  陆拂桑放回瓷罐,笑着道,“所以,咱们针对的人群要有品味、有财力、真正懂生活、会享受,不然就是牛嚼牡丹,太煞风景了。”
  “四妹所言极是,你再看看这些。”陆明泽又打开另一个盒子,介绍道,“这是二等的茶叶,五千一两,四妹觉得可是有点贵了?”
  陆拂桑拿起一罐来,没急着打开,而是爱怜的摩挲着,光滑细腻的瓷器,犹如打磨好的玉石,只是这么把玩,便已得绝佳享受,陆家瓷窑的产品和大德无形的比起来,前者瓷器的质量明显更高一筹,后者则是更注重艺术欣赏价值,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陆明沾见状,神色越发激动。
  陆拂桑摩挲了半响,才揭开盖子深深闻了下,而后笃定的道,“五千一两,一点都不贵,物有所值,懂茶的人会毫不吝啬的买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