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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逐月看着陆拂桑,先是道谢,“谢谢四小姐之前的照顾,我在您身边待的很开心,也从您身上学到了很多,您真的很好!”
  好到,让她没法嫉妒恨。
  陆拂桑笑笑,“然后呢?”
  逐月平静的道,“只是以后,我没法再去您身边保护你了,还请原谅。”
  陆拂桑闻言,就叹了声,“逐月,你不必如此,你从来就没有欠过我什么,也没从我这里得过什么酬劳,哪里需要我原谅?你不用把自己放到那么低的位置上,这会让珍惜你、懂你的人心疼,你明白吗?”
  逐月眸光一晃,有些出神,片刻后便惊醒,声音冷硬道,“我不在意别人,我的命是老大给的,这辈子只会忠于他一个人!”
  陆拂桑无奈的摇摇头,“好吧,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你说。”
  逐月一字一字道,“如果您认定了秦烨、非他不可,如果您万分确定的不会选择老大,那么,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打扰老大了,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请您不要心软,冷漠到底,直到他彻底对您死心为止。”
  闻言,陆拂桑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只觉得喉咙那儿堵的难受,心里更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人强行剥离,丝丝拉拉的抽痛着。
  逐月又道,“可是觉得我说的太过分了?觉得我没资格这么要求您?”
  陆拂桑没说话,手脚有些凉。
  逐月苦笑道,“我能明白您现在的感受,您和老大相识近十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您对他即便没有男女之情,但友情和亲情半分不少,让您以后跟他断绝关系,甚至走向陌路,我也觉得很残忍,但是,我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来阻止老大了,我担心他会对你走火入魔,到时候,你们的结局只会更残忍!”
  陆拂桑闭了闭眼,“我明白了。”
  逐月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您,算是我求您,为了您自己,为了老大,您就狠心一点吧,老大这边,我会好好照顾的,您尽管放心,哪怕我作践了自己,也不会委屈老大。”
  陆拂桑还能说什么?
  “你撑不住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
  陆拂桑离开,撑到秦烨身边时,募然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他,秦烨心疼的抱住她,把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口,“想哭就哭吧,爷可以暂时不吃醋。”
  陆拂桑搂着他的腰,闷声闷气的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秦烨叹道,“喜忧参半。”喜的自然是她终于要跟宁负天彻底撇清关系,但忧的却是心疼她为此所遭受的难过,毕竟相处了那么久,宁负天还并未作出什么实质性伤害她的事,就让她断了这情分,的确有些残忍。
  陆拂桑何尝心里不知?她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没法给他希望,就就彻底点,甚至让他恨上她,也好过将来撕的头破血流。
  只是,一时间,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秦烨,我不想走路。”她露出几分矫情和虚弱,只为短暂祭奠这失去的友情。
  秦烨意会,打横抱起她来,“爷求之不得。”
  ……
  离开桑天,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陆公馆的大门前。
  陆拂桑已经平静了下来。
  秦烨见她要下车,不放心的拉住她又问了声,“真的没事了?”
  陆拂桑笑笑,云淡风轻的道,“真的没事了,又不是生死离别,而且,这是为了我们每个人都好,我能想得开。”
  “也能放得下?”秦烨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
  陆拂桑忽然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声音轻柔,“有舍才有得,做人不能太贪了,如果我身边注定只能站着一个男人,那么我很开心是你。”
  这话,可把秦烨给感动了,紧紧搂过她来,声音都有点发抖,“我更开心,能站在你的身边,拂桑,谢谢,谢谢你选择了我……”
  开阳看这架势,知趣的推开车门,站到远处等了。
  车里,两人相拥。
  “我不要你的谢意,秦烨,我只要你别让我后悔自己的选择,好么?”
  “好,我保证!”
  “嗯,我信你。”
  “我爱你!”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陆拂桑脑子里有点懵,之后,便有甜蜜的幸福从心里一点点的滋生出来,再快速的发酵,溢满整个胸口。
  下车时,陆拂桑走路都觉得有点飘,背上,是他一直痴痴胶着的视线,直到她的影子消失在陆家的大门后,秦烨的车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车上,开阳问,“四爷,去哪儿?”
  秦烨的脸色已然转冷,“回汉水院,舅妈醒了,爷也该替拂桑讨回公道了。”
  “是,四爷!”
  “天玑去办的如何了?”
  “按照您的意思,一个都没放过。”
  ☆、三更 孙媳妇就是孝顺
  回了汉水院,秦烨先进了自己家门,秦家人除了秦云亭,其他都在,他把一盒俪城的特色小吃给了江瑶琴,“妈,您儿媳孝敬给您的。”
  江瑶琴因为衣凡的清醒,去了最大的心病,虽然这两天因为在医院没休息好有点憔悴,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这会儿接过盒子来,脸上都带着笑意,她喜欢南方的精致糕点和小吃,人家买到她心里去了,自然就欢喜,“儿媳有心了。”
  秦烨与有荣焉的勾起唇角,比自己被夸了都通体舒泰,又递给她一个盒子,“这是给爸的,一件原创设计的瓷器摆件,我爸还没回来,您帮他先收着吧。”
  “好……”江瑶琴神色越显满意,平素都是神色淡淡的,这会儿,情绪可就外溢了,声音也温柔动听,“替我和你爸好好谢谢儿媳妇儿。
  秦烨笑着应了声,在心里为自个儿的媳妇儿点了个赞,这讨好长辈的小心机比他都厉害。
  旁边,听到他进门动静就跑出来的廖玉凤一直眼巴巴的等着,见他像是没有给自己礼物的打算,顿时不淡定了,“浑小子,我的呢?孙媳妇肯定不会落下我,要是没有,那就是你私吞了!快点交出来,别逼我动家法!”
  秦烨见他奶奶那副凶巴巴的模样,好笑的道,“放心吧,没有谁都不会没有您的,您孙媳特意嘱咐我要把礼物带到,还要轻拿轻放、宝贝的很。”
  闻言,廖玉凤顿时乐开了花,“孙媳妇就是懂事孝顺,哈哈哈,礼物呢?在哪儿?快拿过来让我看看,孙媳妇的眼光和品位,一准差不了……”
  她迫不及待的催着,连在书房的秦翰州都出来瞧热闹,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也期待人家送的礼物,又不是小孩儿,不就是一件礼物吗,表现的那么激动,真是丢脸!
  吐槽完老伴,却不妨碍他走过去欣赏。
  这一看,就看进心里去了。
  那是一套杯子,造型简单拙朴,透着大雅若俗的古意,不大不小,用做日常喝水也好,闲暇惬意品茶也可,杯身上还刻着图案,当作艺术品把玩欣赏也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最要紧的还是,这杯子一套,恐怕还是独一无二,且上面的图案显然也是用了心的,比如巍巍之松,屹立于冬雪之中,苍翠挺拔,风骨傲然,这肯定是秦烨的,那副雕刻着睡莲的,不用说,是江瑶琴的,仿若生于幽谷之中,不招摇、不浓艳,却难掩脱俗的风华。
  而那副画有高山仰止的杯子,则是秦云亭的,秦翰州的自然是一副松鹤延年图,而送给廖玉凤的杯子上,刻画的是一副红梅花开。
  “哇!”廖玉凤夸张的惊叹着,像个小姑娘,捧起杯子来爱不释手的看,“这个是我的,看,是红梅花,哈哈哈,孙媳妇儿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红梅花。”
  江瑶琴也拿起一只,眼底溢出丝丝笑意,那莲刻画的极其简单,了了几笔,却把莲的风华诉说的淋漓尽致,简直是按照她的心意画的。
  秦翰州原本还端着架子,摆出不多稀罕的模样,直到廖玉凤小心翼翼的准备全部拿走,他才急了,“我的还没拿!”
  廖玉凤白他一眼,“你也想要?”
  秦翰州老眼一瞪,“我为什么不想要?我跟孙媳妇又没仇!”
  廖玉凤嗤了声,阴阳怪气的挤兑道,“那还摆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玩高冷呢!呵呵,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当你是咱家阿烨呢。”
  “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反正抬杠从来就没赢过,除非在床上,秦翰州哼了声,绷着脸拿过属于自己的那只杯子,左右看着,像是自言自语道,“这好杯子还得有好茶猜能配得上啊!”
  廖玉凤呵呵了声,刚要怼两句,就见秦烨把最后那个小点的盒子拿出来,“好茶在这里。”
  秦翰州顿时老眼一亮,“陆家的茶?”
  秦烨点头。
  秦翰州神色更显激动,“陆家茶山上,半山腰那处采摘的?”
  秦烨再次点头。
  秦翰州激动的眉毛都抖起来。
  廖玉凤看的不解,“陆家的茶很了不起吗?看把你给喜欢的,左右不过是茶叶而已,还能成琼浆玉液了?你什么好茶没喝过啊?”
  秦翰州这会儿也顾不上跟她斗嘴,继续问秦烨,声音都隐隐颤动,“是从那棵野生的活了几百年的老茶树上采摘的吧?陆家的老手艺炒制?”
  秦烨笑道,“爷爷都猜对了,拂桑知道您爱喝茶,特意跟陆家那边要的,陆家也没多少,只给了她三两,她让我给您带了一小罐,说是等春茶下来,再给您送。”
  秦翰州激动的感情都奔放起来,不再维持平时的严肃,一连喊了几声“好!”
  那嗓门,声若洪钟。
  廖玉凤吓了一跳,这老头子,结婚时都没见这么亢奋呢,顿时幽怨了。
  江瑶琴对她解释道,“妈,陆家的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在之前,都是进贡给皇帝饮用的,尤其是那棵野生茶树,普天下,只有皇帝一个人能喝到。”
  廖玉凤瞪大眼,“这么珍贵?”
  江瑶琴笑着点了下头,“所以,孙媳妇这份孝心着实可嘉。”
  廖玉凤一个劲的道,“没错,没错……”激动的感叹了几声后,又冲秦翰州道,“难怪把你乐成那样,这都是皇帝命了!”
  秦翰州心情好,难得幽默了把,“还差后宫三千。”
  廖玉凤抓起个抱枕就扔了过去。
  秦翰州哈哈大笑着接住,仿佛一时间年轻了几十岁。
  ☆、第五十三章 一更连媳妇都护不住,枉为男人
  家里的几人都哄的眉开眼笑后,秦烨又亲手给他们泡上茶,茶叶自然是陆家最珍贵的贡茶,杯子当然是大器无形的艺术品,两者完美结合,只是闻着香气,看着那通透圆润的杯子,便有种醺醺然的陶醉,当然,秦烨头一回这么孝顺,也让三人通体都舒坦,亲孙子伺候啊,这滋味……
  等三人端起杯子,品了一口,便是淡然如江瑶琴都变了脸色,是惊艳、是惊叹、是不可思议的美妙沉醉,这让她的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廖玉凤的反应就最夸张了,啊啊的叫了好几声,嘴馋的也没耐心品了,直接喝光,连连赞道,“果然是皇帝老儿独享的茶啊,这也太、太好喝了吧?”
  她不会那么多形容词,一个太好喝,就是她最直接的感受。
  秦翰州则努力镇定,不想也表现出一副小孩子得了宝贝似的那种亢奋,他敛着表情,品完一杯,转头对自己的孙子道,“跟孙媳说,春茶下来了,我买十斤。”
  秦烨失笑,“爷爷,拂桑说,那两棵茶树,拢共也就能得个十几斤而已,您自己就要十斤,别人还怎么喝?您以为就您自己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