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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璞……”
  “好了,不用再说,你放心,不管将来如何,谁赢谁输,我都不会亏待了你,你安心养胎吧。”
  说完这句,陆修璞在她这里也躺不住了,起身离开,背影多了那么一抹倦怠乏力,让人想到了日薄西山,无奈而苍凉。
  ……
  书房里,几人聊的很是投机,有些话不用摆到明面上,委婉的一提,大家就都心知肚明,俩位老爷子表了态,陆明泽和陆明瑾也坦露心迹,秦烨自然投桃报李,给了陆家一个定心丸。
  该说的都说完后,秦烨漫不经心的道,“结婚的时候,拂桑收了不少礼,其中有一样,想请两位爷爷过过眼,看适不适合拂桑戴。”
  闻言,陆明泽和陆明瑾还有些懵懂,俩老爷子心里就是一震,“是什么?”
  秦烨冲门外喊了声,“开阳,把东西拿进来。”
  “是,四爷。”开阳推门进来,径直走到俩老爷子跟前,面无表情的把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俩人中间的桌子上,而后转身又退了出去。
  陆总安盯着那盒子蹙眉,这是女人才用的首饰盒,那么送礼的人肯定也是后宅的女人,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俪城来的人应该没有不安分的吧?
  陆宗信心头浮上不安,竟是不敢伸手去拿。
  秦烨淡淡的道,“爷爷尽管放心,这盒子没事,不干净的是里面的东西,但对男人也是无碍的。”
  闻言,陆宗信更加紧张起来,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绷着老脸,小心翼翼的打开,就见里面放着一对玉镯,上好的羊脂白玉,泛着温润的光泽,用来送人倒也算是好东西。
  如果,没有盒子里的那张检测报告的话。
  他颤着手打开,最后的那行字触目惊心。
  陆总安要了过去看,这一看,脸色瞬时阴沉如雨。
  陆明瑾不明就里,不过见俩老爷子都变了脸色,那肯定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他忐忑着问了句,“怎么了?爷爷,这镯子有什么问题吗?”
  陆总安把报告单递给他,他接过来看了眼,表情也变了,“怎么会?这,这镯子是谁送的?拂桑呢?拂桑没事儿吧?”
  秦烨声音冷沉,“没事儿,也亏得她谨慎小心,没当场打开来看,不然……”
  后面的话没说,但在座的人都明白,如果陆扶桑那天闻到了那些药物的气味,引起胎动流产,那婚礼可就成了一场悲剧。
  几人想想,都觉得脊背生寒。
  “太恶毒了。”陆总安拍了桌子。
  陆宗信沙哑的问,“这镯子是谁送给拂桑的?”
  秦烨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陆铃兰。”
  闻言,陆明瑾脸色刷的白了。
  陆宗信闭上眼,一瞬间仿佛更老了。
  陆总安长叹一声。
  陆明泽皱紧眉头,“我记得那天她并没有来,而且她也怀孕了,应该不会用这种方法来害拂桑,会不会是另有其人?”
  陆明瑾想到什么,急声道,“对了,那天是墨香来送的,会不会是在哪里出了岔子?”话音一顿,他又痛楚的道,“我不是替铃兰辩解,我就是觉得,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蠢到用这种办法。”
  秦烨道,“确实不是她亲手所为,但她也脱不了干系,镯子是她选的,她却任由别人在上面动了手脚,这份心思,难道还是无辜的?”
  闻言,陆明瑾再也说不出话来。
  陆宗信沉痛的道,“阿烨说的没错,铃兰是自作聪明了,别人想利用她,她便将计就计,万一拂桑真的出了事,她还能推得一干二净。”
  陆总安看向秦烨,“这事,你想怎么处理?”
  秦烨道,“既然我把东西给了您二位,自然就是请你们拿意见,陆铃兰再心怀恶意,可终究也是陆家的女儿,还是你们处理比较妥当,我不便插手,至于韩家……”他声音冷下去,“我来收拾,哪怕这回有惊无险,我也不回轻饶了那些敢对拂桑伸手的人,他们碰了我的底线。”
  书房里,空气都似骤降了几度。
  半响后,陆宗信沉痛而愧疚的道,“好,就依你的意思办吧,不必顾及我们,我真是没脸见拂桑那丫头了啊。”
  秦烨淡淡的道,“爷爷这话严重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不能因为一个犯错,就打翻了一船的人,陆家的家教我还是很敬重的,与明瑾和明泽两位舅兄更是相处愉快。”
  这话,便是说明了,哪怕陆铃兰干出这种蠢事,但并不影响他待陆家的心。
  ------题外话------
  今天是母亲节喔,祝福追文的妈妈们节日快乐,木禾下午也要出去过节了,嗯,就是陪孩子看电影,吃大餐,人家说不是不想请我,可小学生还没法赚钱,所以暂时先让我掏吧,哭瞎,感觉不管过什么节,亏得永远是我。
  ps,四更可能会晚一些,亲们晚上看也行,但一定会有哒。
  ☆、四更 逼其退位
  秦烨这话,无疑是给几人安了心,也让陆宗信彻底下了决心,他喊了庄海进来,让他即刻召集所有陆家的人去大厅,他有事要当众宣布。
  庄海还没见过陆宗信这副冷沉凝重的表情,一时心惊胆战,又疑虑重重的去了。
  秦烨留下不便,于是起身告辞,回了西院。
  十分钟后,陆家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聚集在了大厅,包括原本在西院跟女儿说话的陆修玦两口子,还有陆修璞,他心情正低落,此刻却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俪城陆家的人也在,除了陆总安和陆明泽,其他人都有些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令人紧绷的气氛,让他们预感一定是有什么重大事情。
  果不其然。
  陆宗信看着众人,郑重的道,“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宣布一件事情,老族长在,族长也在,陆家未来的族长明泽也在,就请他们做个见证,陆公馆从这一刻开始,家主由嫡长孙明瑾担任,我雍城陆家名下所有的生意也由明瑾来打理,其他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身份去干涉。”
  话落,全场皆惊。
  谁都没想到这个决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虽然早晚都是陆明瑾的,但毕竟陆修璞还不老啊,还不到退位的时候吧?这时候把他拉下马是什么意思?
  再看陆修璞,脸色惨白,显然事先他并不知情,他是被动的在承受这样的结果,或者应该说是宣判更合适,毕竟,这跟夺权逼宫差不多,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大厅里,沉寂的可怕。
  这时候,没人敢说话,说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宽慰还是恭喜呢?
  陆明瑾脸上半分喜色都没有,他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最后却都沉淀成坚定,这一刻,他是真正的成熟了,有了家主的气场。
  陆明瑜倒是没惊异,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不过老爷子突然宣布,这么让人措手不及,肯定受了什么刺激了吧?难道爸又背地里做蠢事触到老爷子的底线了?
  陆明琅无所谓,他只是奇怪,大家怎么都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家主本来就应该是大哥的啊,生意理当也都该归他管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大伯那脸色是怎么回事啊,大哥是他亲儿子,又不是给了外人,至于像是被夺了命一样的痛不欲生?
  陆修玦两口子很沉默,低头不语。
  陆明泽几兄弟也眼观鼻、鼻观心,神色肃然。
  陆修德隐约猜到了什么,对陆修璞倒是生不出几分同情来,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换成是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被卸了权力,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吧?这么想着,他就看了老爷子一眼,陆总安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心里一凛,继而在心里苦笑,等回了俪城,他是不是该主动知趣的退位了?如此,既全了自己的脸面,还能博个大度让贤的美名,一举两得,嗯,就这么办吧。
  每个人心头都是暗潮滚滚。
  良久后,陆修璞才哑声问,“爸,为什么?”
  这也是很多人心头的疑问。
  陆宗信面无表情的道,“原因很简单,你老了,已经不合适再打理陆家了,交给明瑾去做,陆家才会走得更远更好,以后,你卸下担子,也能好好歇歇了。”
  陆修璞摇着头,“不,爸,我还不到六十岁,我还不老啊,我一点都不糊涂,我还能再继续干,当年,您也是六十岁以后才把陆家传给我的啊。”
  陆宗信长叹一声,“此一时彼一时。”
  这样的理由,陆修璞如何能接受?他觉得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也不在乎多一层,于是,他站了起来,悲痛的道,“不,我同意,我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说让我退我就要退?”
  “凭我是你父亲,这个理由够不够?”
  陆修璞强撑着道,“爸,您不能拿孝道压我,我可以尊您敬您,但我也不能没了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闻言,陆宗信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冷笑起来,“我本想念在父子亲情,念在你也是当爷爷的人了,想给你留些颜面,可你却执迷不悟,好,既然你非要知道原因,那我就成全你。”
  闻言,陆修璞心里忽然强烈的不安起来。
  陆宗信冲庄海吩咐道,“清场。”
  “是,老爷。”庄海心惊肉跳的应了,赶忙把所有的佣人都支了出去,他自己也退到门外,且把大厅所有的门窗都关起来。
  厅里剩下的,都是陆家人了。
  陆宗信这才沉痛的道,“家丑不可外扬,还请大家听了后,都烂在自己肚子里才好。”
  陆总安道,“放心吧,没人会传出去的。”
  他代表的是俪城这边的态度。
  陆宗信点点头,“谢谢你,二哥。”
  陆总安叹道,“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吧,顺便也告诫下所有的陆家人,谁要是敢再生出什么恶毒的心思,同室操戈,绝不轻饶。”
  听到这话,众人心里就都猜到了什么,难道陆修璞对哪个陆家人下手了?
  陆修璞却有些茫然,他最近做什么了?他是有些想法和心思,但还一个都没做啊。
  很快,陆宗信接下来的话让他明白了,也彻底惊住了。
  “前两天,拂桑出嫁,收到一份贺礼,送礼的人心思歹毒,在上面涂抹了能使人流产的药物,亏得拂桑谨慎,没当场打开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而那份礼物,便是我的嫡长孙女陆铃兰送的。”
  ☆、第六章 一更 悲愤
  这话落,犹如平地起惊雷,在每个人的心头炸开。
  俪城那边的人还好,惊异归惊异,倒还不至于失态,顶多是想起那天的事情有些心有余悸,幸亏没得逞啊,若是发生了意外,那岂不是喜事变悲剧?
  雍城陆家在座的人可就不止是震惊了,陆修玦两口子悲愤难言,强撑着没有发作,他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想,后怕的脊背生寒。
  陆明琅坐不住了,噌的站起来,怒声问,“爷爷,这是真的?”
  陆宗信艰难的点了下头。
  陆明琅攥紧拳头,就想往外冲。
  陆明瑜赶忙把他拉住,“明琅,先别激动。”
  陆明琅眼圈都红了,“我能不激动吗?我家佛桑差点被人迫害的流产,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我外甥和外甥女,那是两条人命啊,陆铃兰怎么就狠的下心?”
  闻言,郝美芳再也绷不住情绪,失声哭起来。
  陆莲馨赶忙走过来,低声宽慰着。
  大厅里,弥漫着压抑的悲伤和愤慨,俪城的人都不便多言,沉默中自有一股谴责,刺的东院的人脊背僵硬、坐立难安,梁玉姗简直要抬不起头来了,陆芙蓉更是羞惭无比,乔映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铃兰完了,她也完了,她颓然绝望的去看陆修璞,他却像尊化石一样,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