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罗云清劝慰道,“放心吧,虽然这笔钱让你们掏了,但他们也不至于太无耻,适度的会给些补偿的,比如降低税点,让银行给你们降息,以后拿地皮的时候也能便宜点,总归,不敢把你们都逼急了,否则,谁也落不着好。”
江小七闻言,心里有了底气,就装模作样的横了起来,“必须补偿我们,不然,老子就不干了。”说完,还很有气势的拍了下茶几。
郁墨染嗤笑着接过话去,毫不客气的拆台,“你不干我干啊,把摊子甩给我好了,我乐意被宁洛丹坑这一把,过后用不了一年就能赚回来。”
江小七,“……”
他好不容易硬气一回,就不能成全下?
众人看他那副苦逼样儿,都笑了起来。
这时,开阳道,“四爷,那些粉丝们有些还不愿意离开,情绪挺激动的,还想为他们的偶像助威。”
闻言,郁墨染就没好气的道,“这些人甭搭理,一帮子脑残粉,完全被迷了心了,是非不分,那些所谓的小鲜肉有什么好?不就长的好看点吗?呵呵,多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背后吃喝嫖赌、都是什么玩意儿?”
江小七幽幽的问,“六哥,你这是站哪边?”确定不是帮宁洛丹说话的?
郁墨染哼了声,“站在正义和真理这边,不是我说你,娱乐圈确实太乱了,是该好好整顿一下,把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破事都给清一清,简直荼毒下一代。”
“六哥,你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怎么听怎么古怪啊,换成三位老爷子,可能就不别扭了。
郁墨染一本正经的道,“因为我有儿子了,当了父亲的人,自然跟你们这些单身狗不一样的思想境界,我得为了儿子着想,免得被那些乌漆麻黑的事给带坏了。”
江小七想笑不敢笑,憋得难受。
其他人都揶揄的看向秦烨。
秦烨只是酸溜溜的哼了声,倒是没反驳,对开阳吩咐道,“尽量把人都劝回去,还有那执迷不悟的,就把他们追捧的那些偶像背后的肮脏事曝光一点出去,让他们都看清自己迷恋的是什么人,如此,就能清醒了。”
“是,四爷。”开阳去办了。
江小七顿时欲哭无泪,“我的蓝钻吆,这下子可是损失惨重了,下架了两部电影,还有五个艺人被封杀,还有一档正火的娱乐节目也停播整顿,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谁叫你之前没底线?”李钰哼道,“为了博眼球、赚流量,你们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该当有这么一下子,也能给大家敲个警钟。”
江小七夸张的捂住胸口,“我都这么痛苦了,你还忍心往我心口扎刀子?我要是真没底线,我早就把长风娱乐给碾压成渣了,那还由着它蹦跶?”
说道这里,几人倒是想起这茬来。
罗云清玩味的道,“长风娱乐背后的人是邱震吧?”
江小七募然乐了,“哈哈哈,这算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郁墨染白他一眼,“你以为宁洛丹事先会不知道?”
“呃?那她还……”想到人家都能对邱震放黑戗了,那么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江小七悻悻的住了口,倒是在心里对邱震的同情又升了一层。
……
邱家,邱震已经从医院回来了,手术做的很成功,只是想要完全康复还得需要些时候,他不愿在医院里待着,便让医生陪护,在家里锻炼。
这会儿,他正躺在书房的床上,低头看手机里的新闻,自从回来后,他就在书房睡了,心照不宣似的,一个不解释,一个也不问。
邱国忠端着一只碗走进来,“看什么呢这么认真?给,这是你妈熬的,都是补身体的,趁热喝了吧。”
邱震放下手机接过来,看也不看就仰头三两口喝光了,把碗放下,这才沉声道,“爸,外面的事您都听说了吧?”
闻言,邱国忠神色一暗,叹道,“怎么能没听说呢?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示威游行的人把机关大楼都给堵了,吵着要个说法……”
邱震冷笑,“不是要说法,他们是在抗议。”
“阿震……”邱国忠一脸不忍。
邱震苦笑,“爸,都到这个地步了,我难道还有什么想不开、看不开的吗?是,我是对她还有些情意,但,但更多的还是心寒,若不是看在还在的份上,我现在都想……”
邱国忠打断,“现在不能离,还不到那一步。”
邱震闭了闭眼,“嗯,我知道,所以我会忍,可是,爸,她做事越来越激进了,她是有手段,但却忘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您看她做的那些事,哪一件真的靠谱?听着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能为她尽快的博取些美名,让她在民众眼前站住脚,可经不起推敲啊,她讨好了一部分,势必就得罪了另一波,而得罪的那些人才是真正该要拉拢的,不然,将来谁支持她?说到底,她还是太自负了……”
邱国忠下意识道,“咱不用理会,反正她背后有她爸给撑着呢……”
邱震闻言,却是笑得越发冷了,“爸,您觉得我岳父那是在帮她吗?”
邱国忠一愣,“难道不是?”
邱震讳莫如深道,“我觉得不是,更像是捧杀,爸,我岳父还有其他子女吗?”
邱国忠猛然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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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晚上传
☆、四更 陈年旧事
见状,邱震面色一变,“爸,难道我岳父在外面真的还有子女?”
邱国忠白着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您怎么……”这么失态?邱震没问出口,可疑惑的神情说明了一切,他不太相信,这里面会没有内情。
邱国忠渐渐回了神,苦笑道,“我是没想到你会突然这么问,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且,被你这么一刺激,倒是想起些陈年旧事来,所以才惊着了。”
“什么陈年旧事?”邱震好奇的问。
邱国忠叹道,“是关于你岳父和岳母的,当年呢,沈家和白家势力最盛,沈家却只有一个女儿,所以,谁当沈家的女婿,无疑是会如虎添翼,汉水院里不少人都动过心思,但你岳母心高气傲,相中了你岳父,宁家可算不上什么世家,在汉水院没有任何根基,但你岳父是个人才,不得不说,你岳母眼光还是不错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岳父并不喜欢她。”
闻言,邱震倒是不意外,“这个我知道,虽然人前,俩人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但那都是为了工作需要,私下里,岳父对她顶多是相敬如宾。”
甚至,他有时候都觉得岳父对岳母很冷漠,是那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冷,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探究太多,这么多年便也装傻。
邱国忠“嗯”了一声,“你岳父当初答应娶她,看中的也不过是她背后的沈家,你岳父有才也有野心,注定会走上那个位子,只是你岳父对她始终感情很淡,后来生了洛丹,这种情况也不见好转,相反,矛盾还越来越大,因为,你岳母生洛丹时伤了身体,导致再难受孕,而你岳父呢,却还想要个儿子。”
邱震蹙眉,“这个倒是能理解,岳父是一路从基层打拼上来的,自然不希望宁家的荣光从他开始、又到他这代为止,想要个儿子来继承也是人之常情,可岳母不能生了,所以俩人之间就……”他想到什么,声音一顿,而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邱国忠见他猜到了,不由苦笑着点点头,“没错,你岳父在外面有人,不过是年轻那会儿,现在他身边倒是很干净,一心扑在工作上了。”
“那女人是谁?”
“是他身边的秘书。”
“岳父身边的秘书应该不少吧?”
“嗯,有七八个,各司其职,都围着他转,当时他刚坐上那把椅子不久,整天忙得想陀螺一样,你岳母虽心仪他,却不是个温柔体贴的,难免对他少了些关心,这种时候,要是有朵解语花,最容易趁虚而入。”
邱震了然,这种事不新鲜,现在有权有势的男人对家里的媳妇儿守身如玉的简直堪称是国宝,大家都心照不宣,哪怕是揭破了,也顶多是作风问题,不痛不痒的批评几句,工作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岳母知道这事吗?”
邱国忠沉吟道,“这个我倒不是很确定,按说女人对男人出轨这种事很敏感的,尤其你岳母眼线也不少,想瞒过她不太容易,可依着她那骄傲的性子,知道肯定得闹个你死我活,但当初,我没记着俩人翻脸。”
“我岳父跟他秘书这件事,汉水院里多少人知道?”
“应该没谁知道。”
“那您怎么知道的?”
邱国忠陷入了回忆,“我是碰巧了,有回去你岳父的办公室找他,忘了是什么事了,反正走得很急,就没顾上敲门,直接闯进去了,结果就看到那个秘书趴在你岳父的肩头哭,当时,你岳父虽然表情没变,后来也跟我找了一堆理由解释,但凭直觉,我就是觉得他俩之间有事。”
“那后来呢?”
“后来,那秘书就辞职了。”
“啊?这就完了?”
邱国忠摇头,“我曾派人去查过那秘书的去向,结果你猜怎么着?居然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影踪,你说,这不奇怪吗?”
邱震面色郑重起来,“是很奇怪,您是怀疑,她被我岳父藏起来了?”
邱国忠讳莫如深道,“藏起来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了。”
邱震眼眸缩了缩。
“别多想,我倒是觉得,不会是你岳父下的手。”
“那还能是谁?我岳母?”
邱国忠忽然转了话题,“你还记得沈家遭窃的事吧?”
“当然记得,洛丹他外公就是因为这事才一病不起的,您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难道您觉得……这两件事有关?”邱震惊疑不定的问。
邱国忠点点头,“以前我还想不通,到底沈家丢了什么,搞得那么神秘,连咱们想帮忙都不让,现在想来,八成是老爷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连咱们也得瞒着。”
邱震皱眉问,“那盗窃的人难道是我岳父?可他拿走了也没用啊,难道他还能翻出这事来?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邱国忠高深莫测道,“我倒是越来越觉得你岳父或许真的还有个孩子藏在某个地方了,这样的话,也就什么都能解释的通了。”
邱震自嘲的笑起来,“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梦可就太可笑了,不止是我,洛丹也是个悲剧,再能折腾,也不过是给人做嫁衣裳。”
“洛丹未必不知道。”
“您说什么?”
邱国忠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洛丹八成知道了,还有你岳母,你不觉得她这次去r国的行程很奇怪吗?你受伤了她都不回来看看,且到现在都还在r国。”
“说到这里,爸,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
“秦烨让人提醒过我,岳母从r国回来时,会送我一份大礼,您说这份大礼不会就是……”
父子俩对视一眼,脸色皆变了。
☆、第四十八章 一更 早干什么去了?
邱震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煎熬,便发了个信息给秦烨,委婉的提了这事,得到的答复,让他所有的侥幸都碎了个彻底,也让他还有些期盼的心凉透了。
果然,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个备胎而已,不对,他连备胎都不算,是挡箭牌,是踏板,当不需要的时候,就成了挡脚石,被人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
他这些年的雄心壮志,都成了个笑话,他的努力,也不过是无望的挣扎,他就像是个跳梁小丑,自以为是的表演着,殊不知,在别人眼里有多可悲。
邱震不是圣人,被如此欺骗、辜负,他心里若还没有恨连他自己都不信,对宁哲的感激和信任,对宁洛丹的迷恋和爱意,此刻,都化为扎在心口上的刀子。
非要痛到鲜血淋漓,才能彻底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