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接近尾声时,傅言真接了两通电话。
一个是裴照打来的,今天是他生日,要他晚上一起吃个饭。
另一个是杜康打来的,又给他揽了一堆的活。放假都不放过他。
所以饭后,傅言真不能多逗留,不过看着赵应雪很喜欢曾如初的样子,一时也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人也带着一起走。
言家,除了他之外,平常也没什么小辈陪赵应雪说话。
曾如初看出他的犹豫,“那你有事先忙吧,我再跟外婆说会儿话。”
得到她的回复,傅言真说,“那我晚上过来接你。”
曾如初“嗯”了声。
说了半小时的话,赵应雪问她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后面直接打开傅言真的房间,让她去躺一会儿。
也是傅言真说的,说她中午一般都会午休。
傅言真昨晚在这里过夜的,熏过沉香,眼下还残留着一点轻淡温和的气味。
曾如初一抬眼就看到实木橱柜上放着一只玻璃罐。
里面装着一团灰褐色的东西,看着古怪的很,也不像什么装饰品。
她有些好奇,问了句“这是什么?”
赵应雪顺着看过去,眼神一时有些慌张。
这是傅言真高中时候带来的那束雏菊,后来这花枯了,让她帮忙把东西烘干。
几年过去了,东西就成了这样子,但他也没扔,还弄个瓶子装起来。
其实他有回傍晚把这东西丢了出去,但夜里又发了疯似地出去找,到底也让他找回来了。
那夜里还下着雨,傅言真拿着瓶子回来时,淋的人不人鬼不鬼,把下楼关窗的她吓一跳。
赵应雪不知道她就是当年送花的小姑娘。
怕她不高兴,所以准备替傅言真瞒着。
但身后却响起一道声:
“是你以前送他的花。”
言庭之走了进来。
那年在病房外,曾如初也抱过一束花来,那花里有雏菊。
他一眼看着就知道情况。
听到这个答案,曾如初微张着唇,手指不由轻轻一颤。
险些把瓶子摔在地上。
言庭之朝橱柜这边走,“他还留着一堆东西。”
走到近处,他拉开底下的柜门。
里面放着个黑木匣子。
匣子打开后,曾如初看到里面装的都是些奇怪但她又熟悉的东西。
有两张叠起来的稿纸,是她当年帮傅言真写的周记,让他回去抄一遍。
他没抄,自己写了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挨了张老师的批评。
一个装奶茶的纸杯。奶茶也是她买的,但他那晚请假没来所以没喝着,后来又要她请一杯。
一张卡片,上面一行字——
【祝你健康无忧愁 前程似锦绣】
字也是她写的,卡片夹在那束花里。
她那时以为他把她送的花给扔了。
却没想到,他竟然……
什么都留着。
最底下有一个小纸包。
这是她唯一看着眼生的东西,“这是什么?”
“蘑菇种子。”言庭之笑,“也是你送的吧?”
“不是……”
言庭之有些意外。
曾如初吸了吸鼻子,小声解释:“高中那会,他给我起了个外号。”
赵应雪问了声:“什么外号?”
“他喊我,”曾如初说,“……小蘑菇。”
“这样啊,”言庭之叹了口气,“你把窗帘拉开。”
窗外,是一个玻璃种植室。
“那里,以前是种蘑菇的,那小子有阵子还经常过来捯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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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生日会在他家酒楼举办的,沈逾特意从美国赶来。
午饭那会,裴照就用这个道德绑架傅言真必须过来。
不过傅言真也没多待,到七点就撤了,杜康给的那一堆些东西还要看。
想着在九点前把事情弄完,好回去接人。
八点半时,曾如初打来电话。
他秒接。
“你带伞了吗?”曾如初问。
“没带。”
“下雨了。”
傅言真啧了声。
“我……接你下班吧。”
傅言真看了眼窗外,挺小的雨,他其实没什么所谓。
但听到她这么说,笑了声,“好啊。”
“你什么时候能忙完?”
“现在就能。”
“那你再等我二十分钟。”
“嗯。”
二十分钟后。
傅言真走到大厅。
曾如初撑着一把伞站在大厦外面。
风细细地吹着,飘下的雨丝是轻柔的。
人也是轻柔的。
傅言真大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伞。
他给她撑。
地下车库里,傅言真先走到副驾驶这边,准备给她开门。
曾如初:“我开吧,你都喝了酒。”
傅言真低眸看她一眼,也不说话解释,直接搂过她腰。
温热的唇贴上她的。
黏着许久才松开,他笑,“我拎着瓶矿泉水进去的。”
曾如初:“?”
“人家喝酒,我搁那儿饮水。”
“……你干嘛没喝?”
“喝的醉醺醺的怎么看文件?”傅言真语气还是吊儿郎当地,“不看文件,怎么养媳妇?”
曾如初:“谁要你养……”
傅言真捏她脸:“呦,承认是我傅言真的媳妇了?”
“……”
“那再亲会儿。”傅言真笑。
她被他压在车门上。
墨迹好几分钟后,车门才被拉开。
她看到座位上放着一个手提袋,van cleefarpels。
傅言真探身拿过东西,递给她:“midnight planetarium。”
曾如初听着觉得有些耳熟。
“我买的是他们新出的lady款。”傅言真解释,“你本本上记着的那个,表盘直径偏大。”
女表款式,尺寸从44mm缩至38mm,珠宝镶嵌工艺也较之前更加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