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响起,温舒韵也抬起手,为她鼓掌。
她知道赵雅儿是个不错的演员,之后也会走向更高的平台,天资本身就不错,看向台上的她,拿着奖杯,眼底似乎还有些热泪盈眶。
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升起。
的确是个潜力股。
——
颁奖典礼结束,两人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别墅里灯火通明,隐隐还能听到哭声,温舒韵一听到,这个人一急,“是不是宝宝在哭?”
靳绍煜还未把车停稳,那一头已经下车,急匆匆往里赶。
他满头黑线。
温舒韵推开门,哭声越来越清晰,脱掉鞋就往楼上走,还未走近,余秋凤和月嫂的声音已经传出来,“奕奕乖啊,妈妈一会回来,我们不哭不哭,姥姥心都碎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
对方哭得撕心裂肺,都憋红了脸,温舒韵心一抽一抽的,连忙上去,“外婆,我来抱。”
小家伙一看到她,哭得更大声,整个人都往她那边扑,抓到之后,小胖手死死抱着她,哭得一抽一抽,别提多可伶。
“都睡了好一会,估计是太久没看到你,然后开始闹了。”余秋凤站在一边,看着对方哭得红通通的小眼睛,一脸心疼。
靳永奕的头趴在温舒韵肩膀上,她轻拍着他的背,慢慢哄着,哭得太久,对方身子偏热,还流出了不少汗,她抽出纸巾,正在拭擦着,柔声与他讲话,“嘟嘟怎么了?妈妈在呢。”
靳永奕小手揪着她的衣服,哭声小了一点,抽噎着,让他心疼得要命。
这半年,她每天都在他身边,第一次离开这么久,小家伙对她依赖习惯了,所以才闹了一些。
“我看要冲点奶,哭这么久饿了。”余秋凤正说便走了出去,冲奶粉去,温舒韵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外婆,多冲一点。”
靳永奕食量越来越大,单单靠母乳已经不够,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和奶粉和辅食了。
“好。”
温舒韵穿着礼服,也就没上床,将小家伙放在沙发上,用纸巾擦了擦他的泪痕,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脸,“嘟嘟羞羞,大男子汉才不哭。”
小家伙听不懂她说什么,眼底还挂着泪痕,不过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特别快,她画着微浓的妆,特别漂亮,他往前爬了爬,朝她撅了撅嘴。
“不能亲,妈妈脸上脏。”温舒韵往后退,阻止他的前进。
他不乐意了,漂亮妈妈都不给他亲,好坏,一脸要哭的表情,小粉唇还撅得极高,小胖手还紧握着,拽成小拳头,伸到她面前,一只不够,另一只也伸到她面前。
“向妈妈显示你在生气吗?小坏蛋。”温舒韵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伸手包住他的手,小家伙的手肉肉的,又软又滑,让人爱不释手。
他见她这个样子,以为她同意了自己亲她的请求,小脑袋往前伸,嘟着他的嘴就要往温舒韵脸上凑。
温舒韵又往后退,看着自己儿子的可爱样子,忍不住笑得起来。
妈妈这样想幸灾乐祸,小家伙不开心了,身子一翻,整个人面朝下,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塞到沙发里,小屁股高高撅着着,面对温舒韵。
靳绍煜在他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进来,看着他求吻失败,还跟他老婆耍脾气,沉下脸。
“我来,已经晚了,外婆你去睡。”余秋凤刚拿着冲好的奶粉上来,他说着便接过来。
见靳永奕已经没哭,对方也没反对,将奶瓶就给了他,叮嘱了两句,这才离开。
“嘟嘟,在和妈妈玩抓迷藏吗?”温舒韵侧着脸,看着他这样,被萌翻了。
“去卸妆,洗澡。”靳绍煜走到她面前,淡淡出口。
靳永奕听到他的声音,将脸抬起来,看了看两人,又埋回去,屁股依旧撅着,他要表示他强烈的不满,以此来获取妈妈更多的关爱。
温舒韵看着自己这一身,还想快点和儿子玩耍,也就欣然同意了。
靳绍煜也没少照顾小家伙,所以她放心得很。
她一走,靳绍煜居高临下睨了小家伙一看,看着他的小屁股,毫不犹豫,“啪”一下就打下去。
虽说力气轻,但小家伙小啊,整个人身子都往前倾了倾,含着泪,愤愤转头,看不见温舒韵,只有他爸爸在,眼底更丧了,瘪着嘴,眼泪都出来了。
靳绍煜将人拎了起来,将奶瓶塞到他手里,“喝了。”
还卖萌,看来是没被打过。
长得是越来越像他,天天拿着一张酷似他的脸去干一些不符合他气质的事情,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包子?
靳永奕也是有脾气的,这么小的孩子可不会察言观色,爸爸这么粗鲁对待他,很不开心,不开心就会挂在脸上,他拿着奶瓶,看了看奶瓶,用嘴吊着奶嘴,爬到沙发另一边,直接背对靳绍煜。
不看爸爸。
靳绍煜头上一群乌鸦飞过,跟他闹脾气?
小子,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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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下午有事,第二更放在晚上十点,一更有点少,二更我会加多字数。
☆、366: 我派人去接你(二更)
a市某精神病院。
“085,吃药了。”护士拿着药,走过来,朝坐在窗边的一个女人出口。
“药?”她缓缓抬起头,眼神呆滞,跟着重复最后一个字,下一秒,面色狰狞起来,呵斥道,“我不吃药,疯子才吃药,我不是疯子,我不是!”
护士被她推倒,她还在发疯,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砸掉,“我不是疯子,你们才是疯子,你们全部是疯子,一群该死的疯子!”
“按住她,按住她!”医生听闻声音,赶过来说着。
几个人上前,直接将她按住,她还在拼命挣扎,眼底猩红一片,像只发狂的狮子,怒吼着,“疯子,一群该死的疯子,放开我,放开我!”
“你才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她不断在叫嚷着,想要挣脱。
“给她打镇定剂!”医生挥挥手,护士便拿着针走上前,一针下去了,整个人就慢慢静下来,看起来有气无力。
“情绪还不稳定,你们看着点。”
“是。”
众人离去,留下一个护工守护,温昕悦半眯着眼,意识有那么一刻产生清醒,她拼命想要逃离,可却被狠狠禁锢在这。
每天大量的服用药物让她精神越发不稳定,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怨恨、绝望、狂暴…正在不断侵蚀着她原本不平稳的内心。
——
林安菱看了看地址,确认是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抬腿往楼上走去。
出电梯,走到门前。
伸手按门铃,调整好最自然的微笑,静静等着。
“来了,等一下。”一道女声传来,让她微愣,以为自己走错地方,赶紧又看了一下门牌,确定没错,下一秒却惊慌,难道徐家人已经把这里的房子卖了?
那她怎么办?
“咔”,门被打开,徐轻芮上扬着笑脸,眼底皆是柔情蜜意,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长得白嫩,很乖巧让她抱着。
两人对视那一眼,各自愣了愣。
徐轻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与林安菱再一次见面会在这样的场所。
对方一身连衣裙,模样也有些变化,变得黑黄了一些,与之前趾高气昂的样子大有出入,还是等她多看两眼,对方好似好跳起来,声音尖锐,“你怎么在这?”
这幅样子,与以往是一模一样。
果然,你指望一些人有改变很难,深入骨髓的一些东西,它是很难被遗弃,更何况,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自觉。
徐轻芮怀中的林睿都被吓哭了。
徐言卓以为发生什么事,赶忙就跑过来,着急道,“怎么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去年年底跳槽,应聘到一家公司,今年升了职,虽是一个芝麻大的官,但也算有下属,他越发注重形象,也越发稳重起来。
他一看是林安菱,心底又算了算时间,对方的确刑满,语气不善,“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安菱脸色一僵,支支吾吾,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哥。”
她也不想来,周彩燕就是林家一个佣人,她一直都接受不了自己这个身份,此时让她来徐家,不就是让她承认自己是佣人的孩子吗?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来。
外面的世界太残酷,她一向自立根生,哪怕去端盘子,她也是有尊严的,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去掉林家的大小姐这个身份,就是洗盘子都没人要她。
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她如何吃得了这份苦?挣扎了一小段时间,终是活不下去了,也便鼓起勇气来到这。
地址还是周彩燕告诉过她的,幸好还记得。
“我可不是你哥。”徐言卓拧眉,“我也要不起你这样的妹妹。”
“可是我们的确是亲兄妹。”林安菱也万万没想到对方不认她,一直纠结的问题是自己要不要放下身段去认他们。
“那又怎么样?”徐言卓丝毫没理她,将徐轻芮往自己身后拉了一些,一副保护的姿态,面无表情看向她,“哪里来的你就回哪去,我妈要认你是她的事情,你等出来再说吧。”
就林安菱做的那些事情,他对她这个人就看不上眼。
认她?
那他脑子一定是被踢了。
动静不小,徐振南都从里面出来,他穿着围裙,正在给徐轻芮做她喜欢吃的咖喱,看到林安菱,眼底一闪,复杂的情绪涌上来。
徐轻芮自然是瞧见了,正悄悄往后退一些。
有些事,彼此心底不说,其实还是存在,如同现在,他们三个才是留着血缘关系的一家人,而她我,就是一个外人,没有资格说话的外人。
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就好,静静哄着怀中的孩子。
“爸,我是菱菱啊。”林安菱见徐振南出来,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等周彩燕出来?哪得需要多少年?
徐振南也算她的父亲,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模样,心肯定也软,使他们将她生下来,难道不应该管?
这么些年,不在她身边,应该更加愧疚想要补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