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禅他们一直等到头顶出现了大太阳,那条狗在慢悠悠的回来了,在那那条狗的后面跟着一个身材消瘦的人,那人低着头看不清面目,也看不出此人的年纪,小四拍了拍一旁早就被晒蔫的小七,“来了……。”
小七忙抬头去看,“哪里……?”
小四有些不耐烦的顺手一直,小七嘟囔着干脆又低下头,“原来是那条狗回来了啊……。”说着又靠在靠在小四的一旁,打起瞌睡。
周暮禅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再来之前他特地的做了一番功课的,此人名唤广威,是大夏五十五年中榜的进士,他祖上是先皇的封疆大吏,祖祖辈辈出了很多出色的武将,可是自从广威的爷爷去世后,广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出色的人才,在加上大家族四分五裂,于是慢慢的广家开始走起了下坡路。
一直到了这一代终于出现了一个广威,终于出仕当了官,可是一反广家的传统,广威参加了科举,当了文官,这个广威很有意思的,当初朝廷多方势力都想拉拢他,想把他留在京城,可是广威那边的队伍也不肯加入,申请到了边远的小镇去当一方县令。
这县令一当就是十年,在不同的地方当了十年的县令,就是一直都没有得到提拔,这一点让周暮禅很是诧异,他的政绩虽然没有太大值得夸奖的地方,但是觉得没有出过什么错更不曾贪赃枉法,按理说早就可以升个一官半职了,不过周暮禅还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广威的没一人上司都升职了,而且政绩奇高。
那人慢慢的走进,周暮禅他们才渐渐的看清楚,他的脚好像受伤了,走路很慢,左脚一直都不敢着力,头发胡子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料子,上面粘了很多的泥土,真的比那街上的乞丐干净不了多少。
小七目瞪口呆,心里一直都在嘀咕,难道他们等来的这个人并不是县太爷,而是跟班或者是打杂的,不过看起来也不像啊。
那人走近的时候稍微停了下来,慢慢的抬眼扫了周暮禅他们一眼,然后就朝着周暮禅走了过来。
在离周暮禅还有三步的距离站定,缓缓开口问道:“敢问大人是……?”
不过话还没有说话,那人突然就到底就晕了过去,一旁的时乱反应最快,伸手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那地上有多的碎石头,要是真的倒下去,这脑袋非得撞出几个大包。
看门的瘸腿大爷,惊叫着扑到了,时乱的身旁,喊得什么周暮禅他们虽然听不懂,但是能猜得出来。
“齐师傅快给看看。”
“公子,莫急我这就给他把脉。”
时乱抱着他,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高的吓人,“齐师傅,他在发高烧。”
齐师傅抓过那人的手腕,“这人高烧、脉象微弱、很是不稳……快把他抱进去。”
时乱直接抱着广威进了那只剩下半扇门的衙门,那瘸腿的大爷拄着拐杖在前面带路,他看的出来着些人是要救他们家大人。
“去打点干净的水来,然后还要在烧点热水来。”
小四和小七自动的进入了角色,应声而去。
房间里一下子进来这么多的人,实在是挤的很,“齐师傅留下,所有的人到外面等。”
时乱跟着周暮禅走到了院子的正中央,这院子的里面也是残破不堪,不过看的出来这院子之前,花鸟、亭子、奇石、盆栽、小河、长廊应有尽有而且布置的还是不错的,不过现在也只是留下这院子原本模样的一点点而已,现在这院子里那些名贵的花草应被野草给吃的差不多了,小河应该是好久都没清理了已经发臭了,屋顶的琉璃瓦还有雕刻都缺失了不少,时乱还发现这位大人住的房间窗户竟然是坏的。
“公子看起来对这位大人颇有兴趣啊。”
“是啊,你不觉得他跟你以往见到的县太爷很不一样吗?”
“是很不一样,说不定这次我们还需要他的帮助。”
“等他醒了看看在做打算。”
“怎么少爷不担心,他会醒不过来吗?”
“有齐师傅在,就算是死人也能救活的。”
周暮禅别有深意的看了时乱一眼,时乱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公子说的是,齐大夫的医术真的了得。”
小四他们烧水、泡茶还把亭子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公子……带这里坐一下喝杯茶吧。”
周暮禅坐下,抬手示意时乱也坐下。
小七提着茶壶脸上表情很不好,噘着嘴气呼呼的。
“小七你在是怎么了,小四欺负你了吗?”
“少爷,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哪有欺负过他,都是他欺负我才差不多。”
周暮禅伸手把茶杯往前推了推,他也是口渴了厉害了,从到来这里还没喝上一口水。
“少爷这个衙门简直抠的很,我怎么也没有找到茶叶……。”小七拎着茶壶看着周暮禅,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满。
“没有茶叶,那就喝白水,这有什么关系。”
小七拎着茶壶没有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小四伸手把小七从周暮禅的面前拉开,自己接过小七手中的茶壶。
手脚利索的给周暮禅和时乱面前的茶杯都倒上了茶,“少爷……茶水刚烧好,还很烫您喝的时候小心点。”
“好,对了我们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们去看看齐师傅需不需要帮忙。”
小四放下茶壶,弯腰出去了。
走出亭子的时候,小四手中一直都拉着小七,,今天小七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少爷已经很不开心了。
两人按照周暮禅的吩咐先去了齐师傅哪里,帮着处理了一下,虽然他们懂医术,但是能帮一点是一点。
齐师傅伸手,摸了一下那广威的体温,“不行这样他的发热退不下去,去找点了酒来……。”
小四听都这话起身就朝门外走去,“齐师傅不用去找,我们来的时候有带酒,我这就去取过来。”
“好,好好……酒越是烈越好。”
很快小四就拿来一坛酒,还么开门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酒的香味。
把广威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解开,齐师傅小心的用酒给广威擦拭四肢,“这酒真的而是好酒,不能浪费了。”
很快广威身上的温度退下来了,齐师傅他们都送了一口气,其实这个退烧的饿办法还是小满之前交给他的,但是小满也说过这个退烧的办法一定要谨慎使用,尤其是不能轻易的用在小孩子身上。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这广威一直都没有醒,齐大夫说他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脚上伤到了骨头,周暮禅手一挥,今天不会客栈了就在这县衙吃住。
小四和小七已经张罗着给周暮禅收拾房间,安排随行人员的吃住,这真的是第一次,住进县衙什么东西都要自备,厨房里的那口锅看起来已经好久不使用了,这个安静到几乎荒废的县衙第一次在夜间灯火通明,有三个以上的人走动。
小七干着活,嘴里一直都在嘟囔着:“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房间里连个四条腿的凳子都没有……。”
小四一直都耐着性子,默默收拾房间的一切听着小七的唠叨。
“够了……。”小四还是按捺不住了,朝着小七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谁知道小七也是压抑的无处发泄,两人站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
“小七……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我干什么了?”
“你今天怎么那么大话,有些话是你该说的吗,你都没有发现少爷已经很不开心了吗?”
“少爷不开心那也不是因为啊,肯定是因为那个抠门的县太爷。”
“你总是这样不自知,你年纪不小了,以后说话不能再这样口无遮拦,你没有发现少爷对那个县太爷很感兴趣吗?”
就在小四和小七谈心的时候,今天绝对的主角终于醒了。
周暮禅正在他的简陋房间里和时乱他们研究粮食的问题。
齐师傅守着那广威的,小四他们刚通知可以吃饭了,广威刚好这时候醒来了。
接下来就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所有的人坐在圆桌上,拿着筷子的目光都看着一个人除了周暮禅,广威此时捧着比他脸还大的汤盆正狼吞虎咽。
这已经是他舔的第六碗饭了,而且一点都不夸张的那碗真的比他的脸都大一倍,估计是平时县衙里,代价吃饭时剩米饭的盆。
小七咽了一下口水,觉得子的胃部有些不适,这人也太能吃了,也不怕把自己的胃撑破。
周暮禅在旁边优雅的吃自己的饭,丝毫不在意广威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