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随便搞点事儿,就搞到帝师家来了?他这个二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但毕竟是帝师正妻的儿子,这地位还是是有的。好嘛,躺在三层小楼中等死的家伙就是这二老爷啊,这事可是麻烦了,要是他死了,后果……?
我想了一下,貌似,钦天监的监正在帝师的面前也不算是什么,朝廷豢养的邪道法师不知多少,即是说,惹到帝师的话,我也吃不了兜着走,毕竟还要进京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样看来,驱邪之事真的不能出差错。
吩咐邈广一边儿待着去,我闭眼琢磨着晚上如何行动,才能捉到那只紫衣鬼?
这事不容有失,帝师吗?要是因此有了良好关系,以后到京城就职也能有点底气不是?三年的钦天监不好混……。
琢磨着,时间流逝,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晚上。
夜幕降临,带着邈广和小骨头走出花厅,二夫人已在外等候多时了,我扫摸一圈,没看到拄着拐杖的威严老人出现,看来,帝师不会出现了。
也是,读书人向来遵循圣人教诲,敬鬼神而远之,在朝廷上,钦天监也是和王公大臣们泾渭分明的机构,只对天子负责,不和大臣往来,这才能让天子放心嘛。
这就是说,即便和帝师有了某些联系,也不能公之于众的,这是犯忌讳的事儿。我心中有所明悟。
今夜的环境无比昏暗,抬头望天,云层厚重星光不见。低头看地,隐隐看到灰黑阴气弥漫开来,整座府邸似乎都被阴气包围了,这里像是陷入鬼蜮之中。
这是阴阳眼反馈的场景,周围的人们自然是看不到的,我的心沉重起来,似乎,这不止是一只紫衣鬼般简单的事儿,一只紫衣鬼能弄出这么大排场吗?我得加倍小心!
随着我的命令,一众壮汉抬着布置法坛的物件,一道走向三层小楼。
女人都不允许跟上来,‘小骨头’也留在远处等待着,不允许接近。
邈广确实不是茅山弟子,但这厮属于散修,多少都会些东西,给我打下手正合适,其他的壮健奴仆,只是帮着搬运东西的,就在三层小楼前的石板地面上垒搭一个木头台子,随从们手脚麻利的按照我的指挥,将一众物品搬运到木台子上,法坛正式垒搭好。
上面供着茅山祖师的排位,前面的香炉等一众法器摆放整齐,周边放置诸多旗帜,还有备用的鸡冠血等物品,一切就绪,我命令他们速速离去,并警告说,不管这边有什么动静,天亮之前,谁都不许接近,要是犯禁被鬼拘走了魂儿,我可管不了那许多的。
一番话吓的随从们抱头逃走,此地霎间显得空荡荡,只有我和邈广两人在场了。
我持着尺长的小桃木剑,步罡踏斗了一番,将几个禁锢类的法阵布置好,等紫衣鬼入内了,就可以催动法阵,施行捕捉。
看看时辰,距离午夜还早,琢磨着那鬼即便要来,也是午夜时最有可能,所以,目前只能等待。
想了一想,向着楼内走去,既然还有时间,不妨见一见苦主,就是那赵家的二爷,看看他处于何等状况中?
邈广亦步亦趋的紧跟着我,深恐单独留下,看样子怕死的很!我不屑的直翻白眼,假的就是假的,真章的时候立马现出原形。
早就得到了消息,在这栋楼中侍候的丫鬟和小厮们都撤离了,估计,只剩下三层楼之中的苦主儿了。
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楼内倒是灯火通明,到处都点着烛火和灯盏,将这里照耀的宛似白昼。
也是,闹鬼的地儿,当然要尽量的弄得光明一些,这样子,心理上才能得到慰籍,只是,这招儿治标不治本,根本没有大用,紫衣鬼一旦出现,什么样的烛火都会瞬间熄灭,此地会立马被黑暗龙笼罩。
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有脸说是紫衣鬼吗?那不是自行打脸吗?
走进三层楼的某个房间,还没入内呢,就闻到浓重的檀香味儿了,我蹙眉,踏步走进,就见远远的榻上,躺着个满脸黑气的中年男子,不用说,那就是赵家二爷了,他昏迷着,只看那面相,像是病入膏肓的无救之人。
眼神挪移到周边,哑然失笑。
这房中摆放的物品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怪不得檀香味这样重,原来,室内摆放了好多供养仙神的香炉,其内袅袅青烟不停冒着。
造型古朴的香炉之前,有西天如来佛祖金身塑像,旁边是观音大士,更远些是诸多菩萨,再之后是诸多佛门罗汉,每一尊塑像都栩栩如生,阴阳眼看过去就散发佛光,都是高僧大能加持过佛法的开光宝物。
看向另一侧,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三清祖师雕像正中央,旁边是些有名的神仙,竟然看到八仙了……?
这室内真的是仙佛聚会啊!难道,他们以为摆放了这么多仙神大能的雕像,就可以驱邪保平安了?真是荒谬!
正要讥笑几声,忽然发现邈广额头直冒冷汗,眼珠一转,我猛地想明白了,看向邈广,阴森的问:“不会是要告诉我说,于这里摆放上仙佛塑像,是你的主意吧?”
“不敢欺瞒真人,我一看二老爷这症状……,有些慌神了,所以,就想出这么个不靠谱的主意,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然后,就被人当成骗子给轰出了府去,说是,哪有这样驱邪的方式?”
“不想,现今,他们到真的施行了?真是罪过,我想,那是因为他们确定了我是您老人家师侄的原因,琢磨着我说的方式或许有效,这才花费重金,去古寺和道观求来的这些,赵家做事也未免太有效率了一些!”
一边说着,邈广一边擦汗。
闻言,我很想打死他!
原来,这是老骗子打着茅山秘法的名头说出去的糊弄鬼的驱邪方法,可笑的是,我还于无意中给他圆场了?
这样看来,我倒是向赵家人证明了这种方式的真实、可靠,这真是有苦说不出了!等到道儿上传开了这事儿,茅山的负面影响力势必增大!
“以后别跟他人说你认识我!”
我气急败坏的指着邈广吼着,吓的他又要跪地了,我摆摆手,他才惊魂未定的退到一边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嘀咕着,踱步到苦主面前,低头看看他的脸。
阴阳眼视野之中,这家伙的身旁涌动着一股股的鬼气,很明显,是被冤魂缠绕的结果,这家伙莫不是做过伤天害理的大缺德事儿?不然,为何阴气这样的重?阴气都侵入内脏了,要是再耽搁几天,必死!
叹息着,在其旁边的椅子落座,伸手翻翻他的眼皮儿,想要看看他的瞳孔,我猛地愣怔住了,因为,他的眼白上有很多细小的黑点。
“灵降?”
我缓缓说了一声,这才晓得赵家二爷是因何变成这般模样的,联想到竹林深处的那抹紫影,不由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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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灵降怖鬼通牒
降术分为好多种,最为人熟知的是药降。
顾名思义,药降就是使用诸多药物或毒虫,混入目标的饮食之中施降,一旦发作,中降术肠穿肚破、苦不堪言,还有的被各种虫子当成了巢穴,里外的进出,这都属于药降范畴。
只看效果,它和蛊术有些类似。
其实,这两者在很久远的年代时是一个源头,甚至,茅山道术和这些邪法都出自一个源头,那就太久远了,不多叙述了,只要知道,降术和茅山术有着很深的渊源即可。
当然,蛊术也是一样的,三者之间有共通点。
除了药降,还有五花八门的降术类别。
五毒降术、血降术、混合降术……,手段繁多,但最让人惊惧的是两种降术,修行到大成,具备超级恐怖的杀伤力。
其一是‘飞头降’,这种降术被传的神乎其神,修行有成,降术师的头颅可脱离身躯,像是传说中的仙神法宝一般,可飞行千里之取人之命,端得是厉害无匹!
据说,那‘飞头’坚逾金钢、水火难侵,飞行速度之快,雄鹰追之不上,攻击力之强,比炼制过的刀剑法器还要恐怖,总之,飞头降习练者之中,能练到这一步的屈指可数!
但只是飞行出几里地的飞头降,也是很恐怖的了,这只属于小成,飞头之下还拖着内脏等物,那是可以被攻击的地方,这样的飞头杀伤力,自然远远赶不上大成的飞头。
除了飞头降,最恐怖的自然就是灵降了。
这种邪术通俗的讲,就是招鬼怪、凶灵来害人,只看过程,和鬼门豢养鬼怪的方式似乎很像,但其中有本质的区别。
鬼门豢养鬼怪,是为了帮助它们找回丢失的记忆,早点有资格下地府轮回转世,是积德的行为,而灵降,完全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降术施展的时候,念动配套的咒语不说,降术师还要祭出一定的寿元和心血为催动的条件,以此引来周围的恐怖鬼怪为其所用。
降术师的道行越高,施展法术后招来的鬼怪数量越多,等级越高,但相应的,他冒着风险跟着提升了,要是被破了灵降,就会招来术法反噬,弄不好会受到重创。
和飞头降一样,这是不可轻易施展的邪术,一旦使用,后果一定严重,不是目标受到致命打击,就是施法之人被反噬的受重伤,总之,不见血不收手是灵降的特点。
暗中对赵家二爷施展灵降的法师,竟然能招引紫衣鬼出现,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隐藏的降术师非常的恐怖,道行极高,有可能比我高,而我开坛做法就是要破降,说白了就是要反击于他,这样的斗法,我心中一点底儿都没有。
毕竟,二十多年都在山上过的,平时和各门弟子只是切戳,最多,下山帮着周围的百姓驱鬼捉妖,那都是小事儿,相对而言,眼下遇到的场面是最大的,我不紧张才怪。
灵降可不是召唤一只鬼怪就完事的,大多是召唤来众多鬼怪、凶灵,看意思,我面临着一尊大敌啊,对方还隐藏暗中,敌暗我明的,这形势很不妙,所以,我心有骇然之感,不过,当着邈广的面,不能展现出来,好不容易震慑住了邈广,要是露怯,邈广会溜得比谁都快的,此时可不能自拆高台。
想到这里,我尽量的收敛惊骇,表现的云淡风轻一些。
“灵降?师伯,您没有……看错?赵家二老爷中的真是灵降?”
邈广的语声都打颤了,这人的真本事不强,但只说阅历,确实够深厚,很明显,他知道灵降的恐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向着四周看,深恐黑暗中冒出一只恐怖的鬼怪来将他分尸了。
“瞧你那熊样儿,还能不能行了?”
我板起脸来训了一句,其实,心底没谱,能够驱动紫衣鬼的灵降,还不是一只紫衣鬼,天知道降术师的级别有多高?要是那种练成飞行千里飞头降的家伙,说实话,我也只能掉头就逃了!
那种级别的降头术大宗师,只有我师傅才能对抗,还要使用师尊豢养多年的鬼王才成,即是说,那等人物已是世间最强的高手之一,不是我这样的能对付对付的,若只是飞行数里地、还拖着内脏的飞头,那我就不在乎了,可与之一战。
心底琢磨的有些多,不会说出来就是。
我觉着,那等陆地神仙一流的降术大宗师,应该不会随意出现,所以,是一个比较厉害降术师的可能较大,那样的话胜负五五分,我堂堂鬼门的接班人,有什么害怕的?大不了狠拼一场,顺道检验一下这数十年来的成就。
实验一番我自创的法术,看看能不能在实战中管用?所以,我虽然有些惊骇,但隐隐的又有着兴奋之意,看来,我骨子中有好战的成份在!
“师伯教训的是,侄儿道行太低了,闻听灵降凶名,确实被镇住了,不过,有师伯在此,不管是怎样的灵降,想必,也是能够破除的!看来,我得提前为暗中藏着的降术师哀悼了,他遇到了师伯,运气可不要太好了……!”
邈广马上改了一副嘴脸,拍马之话极有水平,不愧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不要太强了啊!
我哭笑不得的瞪了老东西一眼,摇摇头,不稀罕搭理他。
随手掏出了数十张红符,念动咒语之后,在苦主身上贴着,从头贴到脚,冷不丁一看,这家伙红通通的,被红符整体覆盖了,这种手段之下,灵降招来的厉鬼阴魂想要攻击他不太容易。
距离三更还有些时间,我打算领着邈广出去,先将法坛那里巩固一番,多布置些法阵,避免大量阴魂鬼怪出现的时候,法力不够使用,就在此时……
“咯咯咯!”
牙关撞击的动静猛地传来。
一惊,扭头看向吓的老脸惨白的邈广。
白胡子老骗子直直的看着一个方向,眼瞳都缩紧了,我的眼皮跟着一跳,意识到不妙,看来,对方这是不按照常理出牌,不到三更呢,先锋攻击已经到了吗?
缓缓转动身躯,手中握紧尺长桃木剑,暗中,另一只手扣住三张符箓,两张红符,还有一张紫符,金符我也有不少,但那种等级的符箓炼制不易,非万不得已不会使用金符的!
眼神落过去,我的眼瞳就和邈广一样的缩紧了。
不知何时,我身后十几米的距离,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这人我认识,正是在府外对着邈广拳打脚踢的大块头家丁。
我严令过不许他们接近此地,但他却出现了?很明显,大块头家丁的状态不正常。
记着这厮名为肖豹,那些小家丁都喊他‘豹哥’来着。
肖豹目光僵直的瞅着我们,脸比纸还白,仔细看,他的四肢关节似乎都凝固住了,那怪异的感觉让人心悸,看起来,像是被鬼附身了。
“你是谁,还不从肖豹体内出来?不然,莫怪贫道心狠手辣!”
我上前几步,桃木剑指着大块头的肖豹,眼睛紧盯着对方的眸子。被鬼附身可不是开玩笑的,弄不好会死,虽然我有很讨厌这个势利眼的家伙,但其罪不至死,不想让这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嘿嘿嘿……,哪来的毛神,竟敢半途搅合到本座的大事中来?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记住,这是最后通牒,你要是不在午夜之前离开,本座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肖豹嘴巴忽然张开,用一种阴森森的口吻对我说了一番话,然后,双手猛地抬起,一下子就扣住了自家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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