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针猛然驻定,扭头看向我,眼中闪动精光。 “方门主,你详细的告知了我当年宝藏出世的秘闻,是不是说,你怀疑,这法宝空间,和当年出土的十几件奇宝有重要关联?亦或是说,‘书山’的出现,让你觉着,其他的宝物,也会以‘古怪的样子’,出
现在法器空间之中?”
“若是这样说,莫非,这空间中还有其他法宝式样的‘物体’?如,龙虎图样式的山峰?不,不,不见得是山峰,也许是河流,亦或是其他的样貌……。”
“那是不是说,如何脱困,和这些‘反映’在法器空间中的宝物形态‘物体’,有最直接的联系,……破局的关键点,就在这些东西上?”
她的眼中都是睿智,果然是老江湖,我的话马上就被她揣摩出深意来。
“啪啪……。” 鼓起掌来,站起身,深深看向棉针,笑着说:“和棉姐说话就是轻松,我真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我怀疑,这个展现了多重层次空间的法宝,就是当年出土的宝物中的一件,最厉害的一件!不然,不可
能具备如此逆天的能力。”
“你这话有理,最厉害的一件?是哪一件呢,龙虎图,桃木双剑,罗盘,阴阳秘籍?还是……?”
棉针陷入思考中。
我也在沉思着,按照我的认知,当年在昆仑古山出世的宝物中,最厉害的那件,其实是早就被我的分魂所控制的石帆南拿到手中的‘瓮形坠件’。
论威力,至今我也没有掌控多少的远古大瓮,绝对比其他的宝物要厉害。
这从它是链坠儿的事实就能推测出来。不管是桃木双剑还是初代鬼棺,那十几件宝物和大瓮比较起来,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问题是,大瓮已对苍龙真人认主了,而我就是苍龙,没有道理大瓮被他人控制着开启数层了恐怖空间来折腾我这个主人吧?
还有,我的阴魂曾被大瓮吸入过内部空间,和这里的结构也完全的不一样啊。
所以说,此地,并不是大瓮所展现出来的诡异空间。
那么,是哪一件宝物所展现的空间呢?
其他宝物,初代鬼棺也好,龙虎图也罢,不该具备这等匪夷所思的能力,更不要说,这件宝物其实有十七层……,不过是掌控者实力不够,打不开罢了。
我来回的走动半响,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件宝物在‘闹鬼’。
棉针抬起头来,轻声说:“感觉都不像啊,那十几件宝物的威力处于伯仲之间,不该具备眼下这等厉害的递进式空间啊,这太逆天了。”
我对此深有同感,这问题暂时还有诸多难点想不通,只能先放置于一边。
“方门主,掌控法器的幕后黑手,你可有眉目了?”
棉针的注意力转移到这方面来。
我看看她,又看看认真看来的赵晓冉和图枚裙,缓缓点头,沉重的说:“有些眉目了,若没想错,应该就是他!”
“谁?”
赵晓冉和棉针一道追问。
我缓缓的盘膝坐下,棉针也跟着坐好,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着我说话。
“棉姐,我此时的这幅模样,就是在黑光宫殿被那厮做的手脚,他假扮成我的模样,和我的一众伙伴在一起,那时候,我们之间有一番对话……。”
我将假方钢和我之间传音对话的内容,详细的说于棉针知晓。
棉针的眼神变得幽暗许多。
“通过对话,可以想通很多事,最主要的一点是,我曾经杀了那厮很多的属下,而我这人,并非滥杀无辜的心性,所以,大批量的杀人,于我而言并不常见。”
“对方提及这些时,我就隐隐的有所猜测了,加上其毫不顾忌荒老岭鬼域和说话时颐指气使的嚣张态度,本领还这样的高超,又因为其他方面的一些原因,所以,我八成能确定他的身份了。”
听我说到这里,赵晓冉紧张的坐直了身体。
“他应该就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巅峰大能,炼鬼魔天岭当代的宗主,和赵广亚有着相同血脉关系的骨妖大高手。”
我说出了这家伙的身份。
棉针和赵晓冉的眼睛同时睁大了,图枚裙表情很是平静。 复制之城事件的时候,我在女相如来的帮助下,将炼鬼魔天岭派来的那一批擅长伪装身份的高手全部斩杀!包括炼鬼魔天岭的副宗主杨夭和章棱,都死在我手中,那次,我真的大开杀戒了(此事详情
,请回看1003到1008章)。
当时的战况无比激烈,我好悬没能收拾下来。他们目的是杀掉我夺取能够控制空间隧道的‘保命符’。
保命符乃是炼鬼魔天岭势在必得之物。
炼鬼魔天岭宗主亲自出手布局,想要将我炼制成傀儡,一方面为众多属下报仇,另一方面,控制了我,就等同控制了鬼门和空间隧道。 好处这样的多,无怪乎他投下了血本,启动了具备多层空间的逆天级法器。
第1212章 弑宗策
“炼鬼魔天岭?方门主,你确定没有搞错?那可是平行世界最恐怖的邪道大宗门。”
“而且,听你的意思,这家伙布局,主要目标其实是你,我和王旨梅,只是顺带着被牵连进来的?是这样的吧?”
棉针眼睛圆睁,咬着牙的说出这话来。
“咳咳咳……!”
我尴尬的咳了好几声,只能硬着头皮缓缓点头。
“你所言的那个‘假方钢’,就是炼鬼魔天岭的宗主吗?”棉针眉头气的跳动起来,杀气都快要冲出体外了。
“棉姐,这只是推论,只有八成的可能,还有两成是变数,也许,我的推论是错误的。”忙补充一句。
过往经历证明,很多事我都推测错了,甚至,连依凝那样的超强脑力,也有失误的时候。
我们不是仙神,失误在所难免,所以,说话时得斟酌再三,避免因此给棉针造成错误的引导。
“八成?这已经相当高了,以方门主的名头,相信,距离事实不会太远,所以,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那么,我想问的是,凭什么笃定你是主要目标?我们这些人都是顺带的呢?相比于你,不管是我也好,还是王旨梅和其他同道也罢,到底哪点儿赶不及你?”
棉针很是不满的看着我。
“呃……?”
我的嘴巴霎间张的老大。眼前金光乱闪,脑中狂雷阵阵!
当说出幕后黑手身份的时候,我就知道棉针一定会大怒,但她最愤怒的一点,竟然是自身成为配角的事儿,而不是无缘无故被牵连到鬼局之中的憋屈。
她注重的和我在意的完全就不一样!我俩思考同一问题的时候,思维状态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太让我意外了,因而惊愣。
吃惊情绪持续了一息时间,我也就了然了。高人嘛,总会有些与众不同的怪癖,这可以理解得说。
但她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怎么说啊?难道,要将空间隧道和保命符的事儿如实告知吗?那是不可能的。
但不说明这点,如何让棉针相信对方耗费了这么大的精力布局,主要就是在针对我呢?站在棉针的角度去看,大家都被当成了‘预备傀儡’,根本就不分主次的好吧?
苦涩一笑,对着棉针说:“可能是,因着我长得比较帅的缘故。”
“噗……!”
旁边的赵晓冉没憋住,笑出声来。
我懊恼的扭头看她,她急急捂住嘴巴,睁着快要掉下来的死尸眼珠子,眼神摆明了自己不是故意的……。
“方门主,你这话可就太离谱了,虽然对方扮成了你,迷惑住了那些高手,但并不代表你就是主要目标。要我看,你自恋的倾向很严重了,这是心理疾病,得治。”
我的脸色一定是相当的难看。
不过,棉针这样理解,也能将这个话题混过去,所以,只能故作不屑的撇撇嘴,意思是,自我感觉非常的良好。
这反应就坐实了棉针的猜测,这样一来,就不会伤她的自尊了。因为,她理解的是,我将自身看的过重了,自恋毛病不轻。
得,老子的一世英名,偏偏被涂上这么漆黑的一笔,还没法解释,只能憋着,希望别憋出内伤来。
棉针脸色一正,凝声说:“方门主,你先前所言的破局关键点,如那座‘书山’之类的,即便我们知晓那就是阴阳秘籍样式的巨山,但如何利用这点去破局呢?对此,你有何见解?”
“这个……?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我老脸一红,只能如实回答。
确实,即便找到十几种‘法宝形态’的山峦、湖泊或是建筑,哪怕明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偶然出现的,肯定能在其中找出破局的关键点来,但我还是一头雾水,搞不懂如何利用……?
“既如此,不若先将这条路放置一边,备着,咱们先按传统的方式去尝试破局可好?”
“再过一段时间,第四层将会开启,敌人的体积将全部变为十六倍,物理攻击力太强大了,要是其原本就是鬼王和妖王级的,那你我根本就不是对手,到时候就是被碾压的下场。”
“所以,必须尽快破局……,越快越好,在鬼局之外和魔天岭的宗主对上,才能有胜算啊。”
“因而,传统的破局方式反倒能更快的见效,就是不知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棉针沉吟着提出建议。
“棉姐,你说的传统破局方式,可是‘一线生机’类别的?放在此地,就是在说‘假方钢’吧?”
我马上理解了棉针话里的意思。
假方钢应该是真身出现在堡垒之内的,并假扮成了我,领着全冷禅等一众高手驻守黑光宫殿堡垒区。
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控制住或杀掉假方钢,就等同掌控住了一线生机,能够直接破开鬼局。
这种方式,在鳄首山力场的时候就使用过……。
“对啊,与其琢磨那些莫名其妙的法宝样儿山体、河流、建筑,不若集中兵力,想办法干掉魔天岭宗主比较划算,弄死他,一了百了,就不用想太多了。”
“为了这目标,咱们忍着恶心,披上‘妖兽血皮’隔绝锁定,想办法潜入堡垒区,出其不意的,未尝不能成功。”
“己方力量有些薄弱啊,去找王旨梅他们如何?将‘一线生机’告知,暂时联手行动,人多力量大,或许,一下子就能解决掉魔天杂碎……?”
棉针越说眼睛越亮,显然,她觉着去刺杀魔天宗主,远比费劲儿的去琢磨‘书山’那种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来的更方便更省事。
“联合王旨梅……?”
我嘀咕着这话,站起来,来回走动了半响,这才坐回原位。
看向棉针说:“棉姐所言也很有道理,……这样,在第四层降临之前,尝试着刺杀假方钢(魔天宗主),或许真有成功的可能,忍着不适感使用‘血皮法术’摆脱锁定,然后潜伏刺杀,没准真能成功。”
“不过,魔天宗主既然敢现身出来,那一定很有自信保障自家安全,特别是,在这法器空间的环境中,对他太有利了。”
“我得强调一下,只能在第三层空间去尝试刺杀他,看看能不能掌控住这一线生机?若果失败,那就得迅速撤离,决不能恋战。”
“还有,若是到了第四层那敌方振幅之力最强的诡异空间中,我们只能躲避,决不能去刺杀魔天宗主了,那会被反杀的。”
“法器空间第四层,不敢想像魔天宗主,会被振幅到怎样的战力水平?估计,那已经是世上最巅峰,也就是半步飞仙大圆满的战力了,我们去刺杀,那就是送菜的。”
“因而,这个‘明摆’着的一线生机,只能在第三层空间中去尝试掌控。”
“若运气不好,还没有掌控住一线生机,就落到第四层之中了,那就得当机立断的放弃这计划,然后,按照我说的那种寻找线索的方法,去尝试破局。棉姐觉着,这样做合理不?”
我平静的看向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