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现在能住宿舍,而且研究生宿舍是两人间,条件比之前也好了一些,她思前想后还是把自己的房子拿去赚钱了,毕竟在此之前简凌没想到陈近山还给了自己这么一笔“分手费”。
“我住在宿舍,不过你来的话总归能给你找到住的地方,等你考试完过来吧。”简波既然不想在家那就再来北京呆着好了,反正这么个毛头小子也花不了多少钱。
“那行,你等着我哈。”简波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简凌关注起了高考考题,或者说是高考作文题目。
只不过今年是鄂省是材料作文自主命题,简凌看到这段材料的时候倒是想到了三四个点,就是不知道简波怎么样。
栏目组这边已经拿到了台里领导的反馈,提出的意见有合理的也有看似“找茬”的,张制片带着栏目组的工作人员再度召开小组会议,针对上头领导提出的意见,会议小组讨论了一星期,然后把重修后的栏目规划递交了上去。
简凌被委以重任,“说起来当时栏目组里对于选你还是选另一个男同学有些不太确定,你单哥说不如让台长做决定,最后台长选了你。”
听到这内幕消息简凌有点傻眼,她一时间还有些不太明白纪明明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她,想要给她打气,说台长对她很待见,所以大胆的去把资料送过去吧?
又或者是让自己去台长面前刷刷脸呢?
“明姐,咱们台长很闲吗?”简凌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她真的是这么觉得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一个栏目组主持人的选拔,用得着用台长来拍板?
这是说栏目组没有决策力呢,还是台长有着最终的决定权,虽然放权做节目,可是还是在后面操控大局?
总之,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答案,简凌忍不住问了纪明明一句,有些个滑稽的问题。
“挺忙的,不过咱们这档栏目是他提议的,所以主持人这件事上,台长有最大的发言权。”
是这样呀。
那简凌觉得台长还挺不错的,起码在战略眼光上超出别人一大截。
她去楼上的台长办公室,看到有清洁工帮着往里面送信件,那是台长信箱,面对全国的观众朋友是公开的,可以对华视所有的节目组提出建议之类的。
不过信箱总是被塞得满满的,这让简凌很是怀疑,台长每天日理万机,看得完这些热心观众的来信吗?
她当初弄广播站也有这种信箱,很多信件都是让广播站里其他同学帮着看,她那会儿可没有一个个的都看。
跟在清洁工身后,简凌敲门进了去。
“台长,这是我们栏目组参考台里领导给出的意见,修改整理后的栏目策划。”她把文件夹递了过去,只不过并没有被接过去。
台长正在拆看热心观众来信,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那张国字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笑容,“来了这么多天了,还能适应?”
这是在问自己问题呢,简凌集中注意力,“还好。”她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多说什么话。
“听老张说,你想法还挺多的?”
观众来信占据了半张办公桌,简凌看着觉得头皮发麻,每天处理这些信件,怕是都要花费半天时间吧?
“我可能胡说八道比较多,张制片他看我是新人,所以很包容。”
“他那性子,包容?不骂人就好了,不过小简你也别怕,咱们是新栏目从头开始,把策划案放那里吧,我回头会看的。”
简凌有一瞬间觉得这个办公桌后坐着的人有点像是简爸,威严却又不失慈祥,让她有那么点想家了,也许她当初应该听单成宁的建议,在毕业后回家一趟看看简爸简妈。
“知道为什么当初我选你吗?”
这个问题让简凌愣在了那里,她很是实诚的摇头,“不知道。”
“你的履历不错,法律系的高材生,而且在基层的法院和最高检都实习过,整理过一个多月的卷宗,又是跟着去法庭上旁听过,虽然这些别人也能做到,不过你能被吴副检察长留着,电话还打到我这里来,我觉得留下你不吃亏。”
虽然栏目组更倾向于找一个男性主持人,毕竟在一套综合频道这边,主持人有可能会出外景,那时候男同志总是比女同胞方便一些。
可有时候计划总是会产生变化的,就像是他最终选择留下简凌。
那个男同学其实表现也不错,不过比简凌少了点细致——在进行面试时,简凌选择了一个有关买卖双方合同邀约的小故事,而那个男生则是随便找了一则社会新闻,和法律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系。
哪怕是后来他在努力将那则社会新闻与法律扯上联系,可是却牵强的很。
一个进入面试室就严阵以待的人,值得他选择留下。
不过有些话需要点明,有的就不用说透。
简凌没想到在这件事上,还有吴副检察长的一通电话,她更倾向于这通电话帮自己确定了这份工作。
“我会努力,不辜负吴副检察长和台长的信任。”
说是是官腔话,不过人的神色很诚恳,台长很是满意地笑了笑,“行了,先回去吧。”
因为要等台里领导的审核,所以栏目组最近几天没怎么在华视大厦里忙活,纪明明统筹安排,让组里的同志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公安局那边了解一些案件,便于回头录制节目。
而另一路则是去法院那边,看庭审现场,即便是未来简凌在节目录制时多是在演播室,可是栏目组里的其他人还是要对整个案件详情分析了解透彻,公安局和法院无疑是最好的取材地,有些案件素材还真得从公安局这里找。
简凌整日里往返于学校宿舍和公安局,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翟一诺出国了,只不过这次他没有让任何人去送他,王成显电话打到了简凌他们栏目组的办公室,还是后来纪明明托人给简凌传的话。
对于老同学的离开,简凌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又是发生了另一件大事——入夏以来南方和东北的强降雨引发了长江和松花江流域水流量暴增,七月下旬爆发了特大洪灾。
当时简波正拿着简凌的学生证和ic卡在北大校园的图书馆整日里溜达,简凌还是从电视新闻上知道的这一消息,她的老家鄂省受灾严重。
当她不知道多少遍往家里打电话后,电话终于接通时,简凌终于松了一口气——江城的特大暴雨来势汹汹,不过城区倒是还好,只是苦了周边的乡下地方。
简凌前世生活在那一片黄沙地区,九八年大洪水的时候她的家乡并没有遭遇到什么洪灾,当时她家里头穷得连电视机都没有,所以对这场洪灾的印象并不是什么深刻。
后来在课本上稍微了解了一些,可是这并非是必考题,所以她也就知道那么一点,就像是她对金融危机了解的也就那么一鳞半爪一样。
洪水天灾,加上不消停的香港金融危机的人祸,整个国家似乎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简凌她现在不再是学生自由身,所以不能说回家就回家,这会儿只能一再交代简爸简妈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来北京,毕竟这里没有洪涝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