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果然有鱼儿落网了。
“安武。”
“属下在。”
“准备一下下午去萧城。”
“是。”安武话刚落,阁楼下一道高亢的声音传来。
“刘凛,你赶紧去江小芽那里,把爷的解药拿过来。另外,给我把剑拿来。”
刘凛:“爷,拿剑做什么呀?”又要去哪里惹是生非呀?
“拿剑能做什么?自然是秋后算账,自然是落井下石。”裴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现在流言满天,在江小芽正倒霉的时候,爷再不出手要待何时?”
世子这叫嚣的声音这么大,是生怕江小芽听不到吗?
刘凛嘴巴动了动,转身默默走了出去。
解药至今未完全到手,跟裴戎这张嘴不把门的嘴有绝对的关系。
听着下面动静,武安转头看向墨昶,心里不由想,待到裴世子真对江小芽亮剑时,不知道主子会站在那一边?
***
外间,江老太在外间同周婶,还有明子说着话。里屋,江小芽闭着眼睛,却并未睡着。
流言蛮语,大宝如实说了。听到这些,江小芽就知道,她该离开了。
流言如刀,她可以做到充耳不闻。但,老太太一定做不到。只是她现在病着,老太太在忍耐着,不愿在她生病的时候闹腾吧。
只是,就算要走也应该把战场清理一下,不能把麻烦留下。
不堪的流言;一旦拿到解药就极有可能会反扑的裴公子;还有,神秘莫测,心思难测的四爷!
这些都是麻烦,而每一个都不免让人头痛。该如何去解决呢?
吱!
听到推门声,江小芽转头,看江老太轻步走进来。
“你醒了?”看江小芽睁着眼睛,江老太抬脚走过来。
“嗯。”
“你在家好好躺着,我去你周婶子家拿个鞋样儿,很快就回来。”
“好。”
“在家好好备风,不要出门知道吗?若是吹了风,风寒又加重了有你苦药吃的。”
“我知道了,我就在床上躺着,哪里也不去。”
江老太点头,给她掖掖被子,不放心的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不让她出门,除了担心她风寒加重,更重要的是不想她听到那些流言吧。还有,老太太真的是去拿鞋样子吗?应该是去想办法了吧!想着怎么做才能制止这些流言蛮语。
心里思索着,静躺一会儿,起身下床。
穿上衣服,简单梳洗一下,打开门,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一人在门口张望。看到她,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三婶子,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呢!”
江小芽清脆的一声,引的周边人侧目,被众人关注,张秀面皮紧了紧,心里大骂:死丫头,名声都臭了怎么还敢出来,怎么还有脸皮大声嚷嚷。
“三婶子,进来坐吧,奶奶刚好有东西给你。”
闻言,张秀转头。看江小芽已转身回屋,张秀犹豫了一下,绷着脸走了进去。
对于张秀这种爱占便宜又爱财的人来说,最经受不住的就是利诱。一说有东西可拿,自然就把持不住了。
“东西呢?在哪儿?”进门,直奔主题,意图拿了东西立马走人。
“先坐吧!我一会儿给你拿。”江小芽说着,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看着张秀开口,“听说,三婶对于我名声尽毁一事,心里是相当的激动和兴奋。高兴的连农活都顾不上了,正在村子里一点不嫌累的大力散播着?”
啪!
江小芽话落,张秀腾的拍案而起,“谁?是那个烂嘴的在胡说?”说着,居高临下看着江小芽,带着几分不屑,几分讥讽,大声道,“江小芽,我告诉你,你名声毁了那都是你自己不检点作出来的,可别乱往我身上按。我可什么都没说过!”
说的这么大声,是生怕人家听不到吗?
江小芽听了,淡淡道,“那些话,三婶有没有说,其实我信不信不重要,只要县太爷相信就好。”
这话什么意思?张秀一时不明白。
江小芽看出张秀的疑惑不解,不紧不慢道,“流言现在传的这么快,想来应该很快就会传到县太爷的耳朵里。不知道县太爷对于这无中生有之事,会是什么反应呢?”
无中生有吗?呵!
张秀嗤笑一声,对于江小芽这为自己辩驳的话,是一点都不相信。
张秀反应江小芽看在眼里,神色淡淡,继续道,“如果我是县太爷的话,我一定相当不高兴。抓了老太太,却又因美色把人放了。这流言,岂不是在说县太爷贪图美色,滥用职权,为官不清吗?如此,他怎么可能会高兴?待到那时,对于胡言乱语,任意诋毁之人,县太爷又将如何处置呢?”
闻言,张秀心头一跳,脸色微变。
乱议县太爷,这几个字,开始让人心里不安了。
就算江小芽跟县太爷的事是真的。可身为平头百姓,胡乱议论,万一惹的县太爷不高兴了。那……
张秀想着,不由咽口水,开始害怕。
张秀表情变化,江小芽看在眼里,随着道,“其实,不瞒三婶说,这件事我倒是希望是真的,如果我真的入了县太爷的眼,爬上了县太爷的床。那么……”江小芽抬手摸摸自己脸,“凭着我的长相,说不定还真就得宠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江小芽说着,伸手握住张秀手腕,一个巧劲儿,轻易将她拉过,看着她,眸色一片漆黑,轻声道,“如果我得了县太爷的宠。那么,三婶以为,我第一个收拾的会是谁呢?”
这话入耳,张秀脸色当即大变,看着江小芽那黑沉的眼眸,心头一紧,后脊梁蹿起一股凉意。
“你,你少吓唬我。”
江小芽淡淡一笑,松开手,随意抚了抚自己的袖摆,轻轻淡淡道,“如果我是三婶的话,我只会期望江小芽千万不要和县太爷扯上,不然肯定没好果子吃。还有,我也绝对不会乱议县太爷,免得一不小心就会被抓到大牢里去。我呢,只会反过来为江小芽澄清,祈祷她不会被县太爷看到眼里。省的日后,她得宠,自己遭殃!”
张秀听着脸色变来变去。
江小芽起身,“三婶是聪明人,该怎么做自己心里该有数才对。有时说出点让人意想不到的话,不止不会开罪县太爷,还会让老太太高兴。就连我……”说着,从袖袋里掏出十多个铜板放到张秀手里,轻声道,“也会为三婶的维护而感动不已。”说完,抬脚离开。
看着江小芽的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铜板,再想想刚才江小芽说过的话……
乱议县太爷,一不小心就会被收拾?极有可能!
江小芽若得宠,她一定遭殃!绝对可能。
如此……
张秀掂量掂量那些话,在掂掂手里的铜板,当即有了打算。
心思定,快步离开往家赶去。
另一边,江大宝也将江小芽这番话,靠死记硬背的方式,传达到了二房,还有刘氏和江巧的耳朵里。
江小芽这么做,不为挣得他们的维护,只为江老太不要因她跟江家三房的人闹出什么隔阂来。
她要走了,走后,还是希望老太太跟她的儿孙们能够一团和睦。
***
江小芽从家里出来,直接去了孙员外家。
孙员外家——差点把她买去当冲喜丫鬟的人家;喜欢买她卤肉的人家;县城开了好几家酒楼的人家。
“员外老爷,您觉得味道如何?”
孙员外没回答,看一眼桌上的几个菜,拿起手边棉布擦了擦嘴,看着江小芽道,“不知道江姑娘来时,说的所谓的生意指的是什么?”
“就是这几道菜的方子,如果员外您觉得味道还不错,也感兴趣的话,我想用这些与员外您做一笔生意。”
孙员外听了,神色淡淡,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道,“如果我没兴趣呢?”
江小芽听了,浅浅一笑,道,“那我自不敢勉强,只能是另寻买主了。我想,对这些感兴趣的生意人总是有的,不谦虚的讲,凭着这几道菜,足以撑起一个酒楼的招牌。”
孙员外呵呵笑笑,“江姑娘倒是自信呐。”
“因为这些都是我最拿手的,自然是有信心。”
听言,孙员外开口道,“既然江姑娘这么有信心,为什么要卖给我呢?何不自己拿去开酒楼赚大钱。”
“因为我空有厨艺,却并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再加上我一女子,也撑不起生意场上那些人情来往。”
“看来,江姑娘倒是看得很长远。”说着,看着江小芽,也不再废话,直接道,“江姑娘这几道菜的味道,我是挺中意,就是不知江姑娘想要什么价位?”
江小芽伸出五个手指,“五道菜,我只要五百两。并保证,这几道菜不会自己做来卖,也绝不会再卖给其他任何人,除孙员外一家酒之外再无第二家。”
“五百两的话……”
“如果不是员外,卖给他人我至少会要一千两。但,因为是员外您,所以我愿少拿一些。”
孙员外听了,挑眉,“这是为何?”
“因为想求得员外一个关照。”江小芽不急不缓道,“因为您是这镇上的人,我想……”
随着江小芽的话,孙员外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没再多言其他。
最后,他得方子,江小芽拿着银钱离开。
刷!
剑气突然袭来,一道寒光闪现,长剑骤现直击心口,致命要害!
江小芽眼眸微缩,闪身,快速移动脚步,看长剑从自己衣襟穿过,发丝断落!
致命一瞬,堪堪避过,站定,转眸,看着站在眼前的人,江小芽眸色溢出一抹沉暗,避着走,绕着走,还是躲不过。
“江小芽,你以为压着爷的解药不给,爷我就不敢动你了吗?”裴戎冷哼一声,手握长剑,再次朝着江小芽刺去。
看着朝自己攻来的人,江小芽眼底划过一抹杀气,无声活动一下手指,不退反进,朝着裴戎出手就是猛攻,对准要害,下水狠戾。
江小芽动作出,裴戎面皮微紧,转攻为守!
一言不发,出手就是索命!
江小芽陡然的戾气,让裴戎心头亦是一跳,死丫头果然够狠,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再客气了。
一个下手不留情,一个出手要你命!
顿时杀气四溢!
“主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