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先生忙没时间带你出去,小傻瓜。”
姑娘无奈微笑:
“我们是不是事先说好的——如果跟了先生就要乖乖听话?”
“我不管!”
艾玛直接扭身钻进教母的怀里,嘟着嘴巴道:
“教母你到底疼不疼我嘛!怎么老是帮着先生说话!”
“艾玛!”姑娘拧拧她的小鼻子,“不能够耍小性子哦!”
“口亨!”艾玛仰头看她。
“这样吧。”姑娘建议道:“正好我这几天有空——”
“在教母这里玩几天,我就让人过来接你回去。”
“啊!”
艾玛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还要回去啊。”
“怎么?”
教母佯装恼怒:“你还想一辈子不回去不成啦?”
“先生是你的未婚夫,是你日后的倚仗——婚前你就和他闹生分了,婚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沃伦不太喜欢这句话,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他要反驳,又以什么身份说出口呢?谈血缘,他跟艾玛压根不算亲戚;说旧相识,两个人才认识几天啊!
而且人在帕蒂斯星,沃伦的原则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起码在和裘达尔汇合之前,他最好不要发表任何意见。
艾玛迟疑了,觉得教母说的也是一层顾虑。她侧目,心事重重一般的考虑了一下,最后垂头丧气的认命:
“那就玩几天,几天后我就回去。”
“这才乖。”
教母揉揉她的头,笑眯眯的道。
——
风和日丽的日子,森林里吹来的风带有一丝凉意,带动起身侧人宽大起伏的衣摆。
阿曼达迎风而立。此刻的她已经换了一件衣服:半透明的丝质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垂下露出一双莹白顺畅的大腿,豆绿色的短裤极为衬托肤色。她又放下了一直盘着的头发——海藻似的发丝倾泻在肩膀上,侧脸柔和滑嫩,属于少女的清新将她那身“小老板”的气息冲淡了不少。
因为要逛帕蒂斯,还强调了只是裘达尔和她两个人逛,阿曼达特意跑到内室去换衣服。
等待过程中,威克斯跟他们八卦——
才知道一向威风凛凛的小老板阿曼达也只有23岁而已......
裘达尔后知后觉的想——
她比沃伦还要小。
想着想着,裘达尔望着从内室走来的阿曼达,倒是有片刻呆愣。
脱去了那贴身的长裙,洗掉了浓妆,换上了更加适合年轻人的衣服的阿曼达竟有了几分青涩的味道,特别是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让人看了就情不自禁的顿下脚步。
两个人沿着街市逛着,期间大多都是阿曼达在谈论着,裘达尔偶尔回复一句;西瑟本还担心阿曼达会故意出些刁钻的问题难为裘达尔,毕竟她在药房里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是有目共睹的——可只有裘达尔自己知道,这个名叫阿曼达的beta真的只是想要跟她浏览一圈帕蒂斯。两个人之间气氛融洽,倒也还算宾主尽欢。
阿曼达不仅谈吐大方,更是处处体贴周到,让人很难相信她居然会出生于战乱频繁的帕蒂斯,还加入了反对联邦的反/叛/军。
“我很高兴。”
差不多走到一条长街的尽头,阿曼达道:
“今天我过的很愉快。”
她一连用去两个“很”字,其中的喜悦之情自然不必言说。
“......”
裘达尔先是沉默,随后回复:
“和你相处也是我的荣幸。”
“不是客套话?”
阿曼达歪头,这个动作显得她十分古灵精怪。
裘达尔失笑,诚恳的说:
“自然不是。”
阿曼达这才笑起来。
“那山脚下,就是库洛斯大师家了。”
返程的时候,阿曼达特意向裘达尔介绍了制造复式28激光炮的武器师住的地方。
“我跟你说,库洛斯大师的妻子,可是我们帕蒂斯有名的妖精。”
“妖精?”
裘达尔不解。
“可不是吗!”
阿曼达伸了个懒腰:“你见过哪个人十几年来都长一个样子的?我是说那种维持不变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
“没错!”阿曼达一拍掌心,这个也是她很喜欢的动作了:
“他妻子嫁给他也有十几年了——但是啊,那人十几年前是个娇嫩的少女,现在还是那个青春的模样!原来库洛斯大师也算一表人才,跟他妻子挺般配的——十几年过去,库洛斯大师老了,他老婆纹丝未动。”
“星球上就有人说闲话啦。”
阿曼达压低声音。
“他们都说库洛斯大师的妻子是别的种族的妖精呢——”
“这消息可靠吗?”
裘达尔蹙眉。
容颜永驻?这可是前所未闻的消息。裘达尔不大信——要知道是人就会老去,随着衰退的就是容颜。从古至今追求永生的人不少,可没有一个成功过。
“当然。”
阿曼达肯定的点点头。
裘达尔没话了,两个人又走了一阵。
“你就不怕我马上杀到库洛斯家里强要图纸?”裘达尔突然道。
都说一个人的谈吐是最好表现自己的方式,今天一路下来,裘达尔对于阿曼达的为人,有了一个较为深刻的了解。
她虽然市侩又精明,内底里绝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
“你去啊!”
阿曼达做了个鬼脸,随后又得意洋洋的道:
“我就不信你下得去手!”
......她还真的下得去手。
裘达尔暗自沉了沉心思。
和阿曼达的相处固然轻松——但她首先是一个联邦军人,其次才是苏利耶。
裘达尔望着阿曼达悠闲的身影,心里头叹了口气。
希望他们不会真的有兵戎相见的那一天。
“......”
正这般想着,裘达尔突然从清新的空气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若有若无,芳香可寻——
而且她还无比熟悉。
第42章 我的omega
哄着艾玛跟佣人到花园玩去了, 教母顿时冷下一张脸,朝着沃伦一步一步走来。
“我不知道艾玛那孩子求了你什么,也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昧着良心将她带离安全的城堡的。”她冷淡的道:“你自己回去领罚吧。”
这还真是把他当做是反/叛/军的侍卫了。
沃伦懒得反驳什么,只是他不愿意就此离开。艾玛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傻白甜一个,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 就算是块石头,那表面也捂热了。
如果不是外头住宿人身安全都是问题, 他压根不愿意来这个地方。谁让帕蒂斯的山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呢?他们离开的集市是这边难得的人流聚集的地方。
将目光抬到那貌似少女的人脸上, 沃伦难得开口道:
“我拒绝。”
准确的说, 沃伦是不放心艾玛一个人在她教母这里。
说来也奇怪——
无论这个教母在人前表现的怎么样温柔体贴, 对艾玛好的更是没话说。沃伦就是始终放不下对她的戒备。他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即使现在一时半会, 沃伦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一点。
望了一眼在花园里乐呵呵摘花的女孩,一张小脸天真无邪,拿着几枝刚摘的花, 似乎在询问女/仆/它们好不好看。
沃伦收回目光。
“......你不想走?”
教母似乎没意料到这个弱不禁风的侍从态度如此坚决,甚至敢反抗她的决定。她本就是个十一不二的性子,平生最讨厌别人不把她当回事——沃伦算是撞到/枪/眼/上了。年轻的教母皱起形状好看的眉, 又走近了一步。
“你想从中捞一笔?”
她猜测着沃伦留下的理由,涂着蔻丹的指甲敲打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