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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达尔心里头也是一阵不适应,最后不太死心的问:
  “你确定这回,也没带错房间吗?”这房间里头太吓人了,以至于裘达尔只是看了一眼,都想赶紧离开。
  “没错了不会再错的!”士兵头点的如同捣蒜:“就是4楼的这间房间——大人你看,这门都是新换的呢!”说罢也不等裘达尔有什么反应了,赶忙撤退。
  裘达尔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弹,最后还是沃伦率先走动,又将她轻轻带了进去。
  对于这个房间,裘达尔只能感觉到是一片粉色翻腾的海洋。
  粉色的壁纸,粉色的地板,粉色的吊灯……就连浴室的浴缸,都是粉嫩的不能再粉,快要从粉里透出红色来了。
  这般的装修,裘达尔只在妹妹卡奈莉的娃娃城堡里看过,可是她妹妹自打6岁后便不再迷恋这种太过梦幻的事物,甚至带头批评起了它毫无美感的设计。
  裘达尔本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如此少女系的房间,结果一转眼,她就在岳父精心为她和沃伦准备的房间里头见着了。她现在内心是一阵膈应,就像是有一头粉色的独角兽在肚皮上跳舞一样。
  “这就是父亲的风格,”沃伦老神在在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转头安慰身侧的裘达尔:“他这个人欣赏水平就这样,装修虽然老气了些,东西还是好的。”说着,他就展示似的摆了摆一把椅子,接着道:“这椅子用的材料就不一般。”
  “啪嗒!”
  裘达尔本是强忍着不适,被他这么一说,那种微妙的感觉更强烈了。她甚至犯了平日里都不会犯的小错误——被过长的窗帘绊住腿脚,一下子跌到地上。
  “沃伦?!”
  望着眼前被粉色包围的一切,裘达尔是又惊又惧,仿佛那只肚皮上跳舞的独角兽呼朋引伴了一样。她喊了一声沃伦,接着又奋力的想从窗帘里站起来。
  沃伦快速的替裘达尔扫清了障碍,又伸手将她扶起来。
  可能是眼前这人此刻的表现太过反常,而她惊愕的神情又是从未看到过的,沃伦忍不住笑了一下——裘达尔抬头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英俊儒雅的青年微微勾起唇角,眸中的暗流化作一江春水,让人感觉不到那股子压抑,只能沉浸在他清润的笑容中。
  第75章 能不能好好做朋友
  托这间画风奇特的房间的福, 刚才升腾的起有关过往的伤感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时间也在这般小插曲中飞快的流逝,转眼间,外头原本还是微亮的天幕就转向了漆黑。
  裘达尔努力克服自己翻腾的情绪留在了室内,可还是没能说服自己睡到那张全场粉色最为集中的大床上。她理所当然的将床留给了沃伦, 又怕赛茵特将军半夜查房, 就自顾自的在客厅的沙发上找了个位置躺下。
  从沃伦那里接过崭新的备用被子,裘达尔披着它, 半靠在沙发软枕上, 心里头就开始梳理过往发生的这些事情——这也算是裘达尔的习惯了。利用闲暇之余的时间进行二次思考, 务必要让自己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情都清清楚楚。
  她先是想到了帕蒂斯, 后又记起卡洛里特, 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 她记仇似的将那一幕爆炸搬上了回忆舞台。
  伊丽莎白可真是下狠手了啊......
  裘达尔换了个姿势,让印着大小不一的蝴蝶结的被子远离了她一些。
  居然敢在梭罗星的军事基地里对她公然袭击,即使这点□□以她的身体素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 这也算是挑衅了。更何况她才刚到梭罗星,这要是出了事,不知外头会怎么传言, 只怕说到最后,还会成了她这个少将树敌太多, 惹人生厌呢。
  不屑的抿抿唇,她倒是不在乎外头人怎么看她的,不过是些风言风语, 压根不会影响到她的生活或者事业——但如果伊丽莎白从中作梗就不一样了。
  这也是令裘达尔迟迟无法放下的一点。
  伊丽莎白身居高位,又是最受宠的公主,若她有心对自己不利,自己也无法冲到安德烈一世面前辩解一二,那舆论真的就是任由她摆布了。而且她的挑拨离间肯定会在政治方面加以实施,这又说到两人的身份——伊丽莎白为君,她为臣子——只要遭遇打压,裘达尔是无法向伊丽莎白说一个“不”字的。
  想到这里,裘达尔心里头那股子气越来越盛,几乎有了沸腾之意;她再度翻了个身,以手臂为枕头,眸光沉沉的望着窗外巡逻灯塔的白灯,仿佛又回到了联邦主星的海边,自己站在落地窗跟前欣赏起起伏伏的海浪。
  就这么又过了半天,当裘达尔伸展了一下腿脚后,一个奇异的想法涌入了她的脑海。
  她裘达尔·卡文迪许宣布效忠的是这个国家,可从未说过是要效忠于谁。
  作为一个少将,对于自己心中的明君裘达尔也是有个衡量标准的。
  很显然的是,现在已经是女侯爵的伊丽莎白公主并不符合这个标准。
  试问有哪个君主会三番两次的想要将前往边境维和的部队置于危机之中,甚至在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失败后,还要派人来袭击他们的长官的?
  当然,伊丽莎白不会无缘无故的令他们去送死。前往梭罗星援助的三船士兵,无疑都是最为优秀的,他们是联邦新一代的中坚力量,是日后上层领导退下来后接替的人选。
  裘达尔心里揣摩。
  只怕是谁许诺了她什么好处,或者能够达成什么目的,才促成了今天这一切。
  伊丽莎白是个野心极大的公主。
  这点在安德烈一世病后,她所采取的一系列近乎霸道的举措就可以看出来。以风卷残云的形式夺过了第四军团的主导权,随后又不由分说的参与了出征典礼。她任性乖张,肆意妄为,几乎除了安德烈一世谁都不放在眼里——裘达尔是有幸目睹的——伊丽莎白的那些个哥哥姐姐,谁见了她不是畏畏缩缩,低眉顺目?
  伊丽莎白心中只有无上的皇权,根本不在乎他们这些人会因为她的皇权丧失了性命。
  裘达尔拟心自问,自己是绝对不会接受伊丽莎白成为下一个联邦皇帝的。
  眸光一闪,裘达尔瞬间就在心里种下个念头。
  既然伊丽莎白如此令人失望,那么就从剩下的皇室子女中选最优的那个——
  取代她就好了。
  ——
  “轰隆。”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声。
  这已经足以打断裘达尔飞快运转的思绪。她顿下念头,扯开被子连忙坐起来,还没等她整个人站起,就望见粉红色的大床上空无一人,而原本安安稳稳睡在床上的那个人,正以颇为奇怪的姿势斜躺在地上。
  他头蹭地面,这也就显得头发凌乱,微微卷曲,一身的睡袍堆出褶皱,其余的部分又是宽大的松弛着,微微露出脖子附近的肌肤;最引人注目的是青年一张无害的睡颜,可能是之前睡得沉了,在一侧的脸颊上压了几道印子,却不影响整体的那种安然温和的气质。
  他坠下来闹的动静不大。一来房间的地板上垫了一层厚实的皮毛地毯,不会让人摔疼,反而只是躺倒在另一柔软的地方,扯开袍子下露出的小腿感到有些凉意罢了;二来他整个人看着高大,其实身材偏向削瘦,摸起来也没有几两肉。
  看到这一幕,裘达尔失笑。
  原本还心事重重的少将突然感到浑身一轻,她赤脚走过去,将闭着眼睛的沃伦扶起来。在这中间青年没有醒来,唯一的动作只是抿唇靠在裘达尔怀里,本能的感受到她身上的暖意后,又冲她暖意最甚的脖颈处蹭了蹭。
  对于抱着怀中的这个人,裘达尔已经从最开始的尴尬与无奈,转变成了现在的熟练与迁就,还知道用哪个姿势抱着能让他更舒适。在公寓住的那几个月,她就知道沃伦晚上睡觉有不老实的毛病——后来裘达尔特意查书,发现这是因为年幼没有得到充分的关怀所产生的恐惧感。
  这一点裘达尔是理解的,沃伦年幼在梭罗星生活,后又被忙于征战的父亲送回主星——整个最为敏感多疑的少年期只有老管家相伴。
  莫名的有些心疼他,裘达尔叹谓一声,就将人重新送回了床上。
  裘达尔又望了他一眼,见沃伦仍旧是闭目养神的模样,就打算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则退回沙发守夜。
  “刷!”
  却不想就在她刚刚起身之际,手才接触到了表面整齐的被子,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带了下去。
  床被猛地一击,发出类似压抑的声音,四周还弹了弹。等到她再度视野清晰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两只修长的手臂紧紧的箍住她的脖子,而手臂的主人的睡颜近在咫尺,让裘达尔都快要数清楚他睫毛的根数。
  !
  裘达尔暗道不妙,波澜不动的内心开始风起云涌了。她十分的想要摆脱这种情景,可是睡梦中的沃伦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愣是让她扯不开那一双手臂——裘达尔不想吵醒沃伦,打算稍微用点力就算了,没想到她刚给自己挪出一点点的空隙,那头的手臂就跟反应雷达一样的追踪过来,再次把人给环住了。
  “......”
  心上是一阵无力,裘达尔甚至有点烦躁。难道就要这样躺一晚上吗?且不说第二天早上两人醒来该是如何的光景,就光是眼前这距离这姿势,她肯定是睡不着的啊。
  这么想着,那头的沃伦又开始闹出动静。
  “裘达尔......”
  青年轻启嘴唇,吐露出她的名字,接着又跟刚出生的海豹似的,一点点的沿着肌肤的线条往上寻觅。
  裘达尔睁大了眼睛,偏生又不能用粗暴的方式扯开两人,只好僵硬无比的待在床上,任凭沃伦为所欲为。
  躺着的时候,裘达尔又发现一些细节。
  沃伦的头发长长了一些,纤细的发丝垂落下来,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原本裘达尔对于长发的男人是不太感冒的,可沃伦这般留长,她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半点的排斥,反而觉得他发丝慢悠悠滑下的场景十分自然。
  而他的皮肤无疑又变白了许多——想是这段时间都逗留在战舰的室内,根本没机会接触到阳光。细腻的肌肤随着他的动作露出的越来越多,特别是肩膀那一块,细腻的几乎根本看不见毛孔,令裘达尔更为惊讶的是:
  沃伦这家伙连体毛都没有!
  思考至此她甚至有些嫉妒。
  难道这就是作为omega的优势吗?
  似乎感受到了凉意,沃伦又往上蹭了蹭,这一蹭可就蹭出了问题。
  为了晚上睡觉舒适,沃伦穿的那件睡袍本就是宽松的类型,偏生他人瘦,衣服看上去就空荡荡的。而此刻的他不停的挪动身躯,也就让领口的那部分自然而然的松开了——就在他再度以侧脸贴上裘达尔的颈部时,那袍子终于松的不能再松,隔着缝隙,裘达尔望见了一抹粉红色。
  “......”
  裘达尔飞快的转移视线。
  “好冷......”
  那头的沃伦还在不依不饶的作妖,仿佛今天不把裘达尔折磨个透顶就没完没了一样。
  冷就好好盖被子。
  裘达尔没好气的在心里头想,可又不能起身告诉他。
  “嘶——”
  可那头的沃伦就跟能感应到她的情绪似的,在脖子处寻寻觅觅一阵后——居然直接张嘴,一口咬到了裘达尔的肌肤上!
  裘达尔吃痛,眼睛也瞪大了,但是她还是没办法动弹,沃伦跟个八爪鱼似的缠住她,大有永远不松手的架势。
  但是脖子上的痛感也是真实存在的啊!她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就在裘达尔犹豫到底要不要一巴掌将这个放肆的人打到一旁时,沃伦给了她一个近乎惊吓的意外之喜。
  似乎是颈部的肌肤仍没达到他想象中细腻柔软的程度,青年睡着皱了皱眉,稍微起身——而等到他再一次俯下身来时,青年直接一口咬上了裘达尔的唇瓣!
  第76章 公共浴室的谈话
  “!!!”
  这一下可是又快又狠, 若不是裘达尔清楚自己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沃伦的事情,只怕都要以为他这一下为的是泄愤。都说唇瓣的触感最为敏感,裘达尔这下是体会到了:沃伦的牙齿在她的嫩肉上头紧咬不放,留下深深的痕迹,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吃下肚去一样!而这股子痛感, 在最开始的时间过去后就逐渐分散开来, 原本是钻心的剧痛,后头竟成了酥酥麻麻的酸意。
  沃伦似乎是咬累了, 这会儿终于松开那可怜的唇瓣, 又回味一般的舔了舔。
  “......”
  裘达尔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 也不管会不会吵醒沃伦, 直接一把将他跟个树袋熊似的, 整个人从身上拽下来, 自己在床上坐直。
  如果这会儿身旁有个镜子的话,裘达尔就会发现自己头发乱起,衣着凌乱, 那张素来平静略微冷淡的脸庞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但这没有镜子,于是裘达尔只是翻身站了起来,离沃伦远了一步。
  那种怪异的触感仍残留在嘴唇上。这让裘达尔很是不解, 明明被咬了该是彻头彻尾的刺骨疼痛,偏生她还品味出个别样的味道来——就像是被麻痹了, 随便一碰,就是一阵的鸡皮疙瘩。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见床上的沃伦好端端的躺着也没醒, 就直接伸手将被子拽到他的肩膀处。不过这回裘达尔没再太靠近,生怕沃伦再度将她拽下去,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受了惊吓的少将返回自己的沙发,这次倒也没再嫌弃粉色被子上的蝴蝶结太过可爱,盖到身上就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