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草正想在心里绯腹两句罪魁祸首呢,口袋里手机响了,将锄头递给小邵姐,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
妈妈。
白草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上次宴会因为她卖力推秦氏珠宝,没提白氏,这个妈走的时候气到不行。
“早早呀。”裴欣兰声音欣喜,“你这孩子,我等你好几天电话,有好消息怎么也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怎么样?现在会不会想吐,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山里环境不好,不然趁着怀孕回来家里住也方便我照顾你呀。”
白草越听越头大。
什么怀孕?
谁怀孕了?
“可别不好意思,你这怀的是头胎千万需要注意,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白草脑海中灵机一闪,联想到其他事,捂着手机看向小邵姐。
“你说,如果我让想买菜的人来开荒,是预约的人会少,还是来开荒的人增多?”她认真琢磨这种可能性。
裴欣兰没得到回应,对方说什么也听不清。
“喂!早早!”
白草越想越觉得可行,不管是哪一种,都能解决一些事情。
这才将手机重新放回耳边,“我没怀孕,妈你也记得对外辟谣,不然十个月后我可没办法帮你生个外孙,我这还要忙先挂了。”
裴欣兰听着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气得整个脸都青了。
没怀孕!
仔细算算结婚都小半年的时间,肚子竟然半点动静都没有。
不行,可不能放任早早这么继续下去。
裴欣兰在通讯录里翻出一通电话,拨打出去。
“下午三点,我要见你。”
……
白草挂断电话后,就一脸期待地询问小邵姐,“怎么样怎么样!能不能行。”
邵美玉有点纠结,“这倒是个主意,可在此之前没有先例。”
“那就从我们开始,我打电话跟钱多说。”
还没来得及装回口袋的手机重新拨通,等了好一段时间才拨通。
“你干什么呢,这么晚才接电话。”这还是第一次发生。
“抱歉,老板我想请假几天。”
白草觉得奇怪,“最近几天都不用开店,你有事直接去做,不用请假,不过你声音怎么了?”
哑哑的,闷闷的,像刚哭过。
白草恍然明白钱多为什么这会才接电话,肯定是大男人觉得掉眼泪没有面子,不好意思才拖到现在。
她体贴的没有戳穿,“不用回答我,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之前预定名单的联系方式,你那有吧。”
“有。”
“你都回个电话,说蔬菜预定添了条新规矩,想要预约,得来山里帮忙开荒。”
浑身正难受的钱多愣一下,预定什么时候跟开荒有联系了。
“老板,你确定?”
“昂,如果不愿意就自动放弃预定,以后如果还有人来烦你,你就这么回复。”
毕竟预定这东西,白草也心虚,她还是比较实实在在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其他事了,你打完电话想忙什么就忙什么。”白草说完要挂断电话。
“等等。”钱多大声喊出,“老板我想帮你开荒。”
三个小时后。
白草看到钱多带着口罩,带来一个惦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盯着稀稀拉拉的发顶,眼下一片铁青,除了他,后面还有六个老实像的男人。
“你总算到了!”
被白草抓来当壮丁的邵美玉见到钱多差点喜极而泣,当即把锄头塞进他手里。
白草也没拦着,毕竟有谢佳容当例子,她一早就对小邵姐的体力有估算。
此刻有新人来,大手一挥,“你们回去休息吧,晚饭做好了来叫我。”
农具从白草开垦第一块田地时,邵美玉就私下备了一些,她又跑一趟将锄头送来才回去休息。
临走前望着白草,“太太当真不休息?”
“不用,我没你们那么弱。”她现在精神头好着呢。
被嫌弃的邵美玉怒跑回房,瘫下就不想动了。
田地里,白草正在询问钱多,“这是全部预定的人?”
不对吧,之前名单可不少。
“有一部分得知需要开荒才能预定,纷纷撤销,这几位是愿意的,不过……”钱多顿一下,指着最前面的啤酒肚男人说:“只有杜总是亲自来,其余人都是雇佣的农民工,说是术业有专攻!”
他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
担心老板生气这些人敷衍,毕竟他也觉得,开荒这事就是个考验而已。
那知道一抬头,老板眼睛都笑没了。
“好呀!农民伯伯好。”能吃苦有力气,比娇气的谢佳容和小邵姐好太多了!
“您不生气?”钱多询问一句。
“不生气,果然能做成大老板的人都很聪明,术业有专攻这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白草笑嘻嘻地越过杜总,看着农民伯伯解释,“这是片荒地,开起来要废点力气,月底之前至少得翻两边才能栽种,就辛苦大家了。”
谈到种地,这几个皮肤黝黑的大叔们才松口气。
原本说给一千块钱一天让来种地,还以为是骗人的,现在确定是真的,纷纷咧嘴笑起来。
“老板你放心,肯定好好干,那我们现在开始?”
“农具都在那边。”白草笑着指了指地边的小圆桌,桌脚正堆着几把锄头。
大叔们主动拎起锄头,接着白草刚刚翻过的地继续,粗糙的双手把着杆,借着巧劲将锄头高举,稳稳落在土里的第一时间就绷紧腰板发力,一下就翻开大块板土,放松双肩后继续下一锄头。
白草看了一上午谢佳容和邵美玉像小猫撒娇一样挠地,乍一看这劲道满眼喜欢。
“真好看。”
钱多目光扫过黄土地和辛劳的人,没瞧见什么好看的东西,倒是无意看到局促的杜总,出声提醒。
“老板,那杜总做什么?”
白草回头,想也不想,“一样啊,难道来之前你没把话说清楚。”
杜广第一次开口,“说清楚了,只是想问问,干多久才能算完成预定。”他就没种过地。
“不久的,等这块地完全开完就够了,加上我和钱多,一共九个劳动力,三四天就能弄完第一遍,之后等两天,再给土地追肥细翻第二遍。”
正常第一遍费力,第二遍费心。
杜广算了算,“那得在山里留近十天?”
“对,你放心,我包吃包住。”白草见他神色不变,“要是有什么事着急走,那预定这事也就不算数。”
“没有。”杜广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站太久了,他晕得慌。
白草眯起双眼,这状态她可太熟悉,谢佳容和小邵姐今天都是这脸色。
可……他还没干活呢吧。
白草纠结了,虚成这样还真不敢让他一上来就干重活。
“你之前没开过荒吧。”
“没。”
“那你今天的活改了,那有篮子和手锄,你在翻过的地里把那种特别大的草根给捡出来,顺便将大泥块砸碎。”
“行。”杜广光听这活就比锄地轻松,悄悄松下一口气,走一步晃三晃地拎起篮子朝地里走。
“哎!”白草叫住他,“你不要一块地方来回踩。”他这体重转两圈土地又踩实在了。
“知道了。”
白草见人下地,这才拿着锄头小声问钱多,“这人的身体没大病吧。”
“……没吧。”他也不清楚。
这一疑惑,脸颊带着口罩动了动,白草感觉一道黑晃过,盯着钱多问,“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感冒了?”不然戴什么口罩。
“有点。”
“骗子,没鼻涕没咳嗽没哑声,你感得哪门子冒。”白草板起脸,“莫名其妙能休息还要来开荒。”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我……”钱多浑身僵硬在原地。
“所以你得比别人多干点活。”白草拎着锄头转身就走。
钱多愣住,站在那有点回不过神来。
“快点,别傻站着,可是你自己说要来帮忙开荒的。”
钱多被太阳照得浑身暖烘烘的,口罩下的嘴角露出笑容,即便扯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也没能阻止笑容增大。
……
人多起来,做事就快多了。
白草偶尔听有经验的大叔们说两句土地情况,聊聊现在农产品,第一个倒下的人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