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雌父说的自然,塞西尔自然地接道?,还有两三天吧,很快了。
这次雌父去的是边缘星,和同行的几个军部大臣,本来去的是塞西尔,但塞西尔因为临时水西星球的事情?抽不开身,再加上艾诺看他和夏默最近蜜里调油,两只虫黏黏糊糊,没眼看。叹了口气,为了塞西尔来之不易的爱情,老父亲只能亲自去一趟。
别等塞西尔出完差回主星,到手的雄虫飞了,到时候让塞西尔去哪里再找一只雄虫。
等说完,过?了一会儿,塞西尔愣了愣,反应过?来了刚才身边的雄虫说了什么。
他、他、他
尾指勾住雄虫的手指,塞西尔问,刚才我没听错吗?
什么?夏默装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里有微微的笑意。
我都听见了,你别耍赖。
*
快吃饭的时候夏默收到雄虫保护协会的消息,有事相商,在靠近望月塔的咖啡厅见面。
夏默不知道来意,发?信的署名是雄虫保护协会的副会长,他没见过?这只虫。
和塞西尔说了一声,就拿着钥匙出门了。
咖啡厅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临近傍晚了,没有几只虫。
夏默等在咖啡厅里,侍应生刚把瓷杯放上来,说了一声先生慢用,烟雾升腾,旋转门打开,又来了一只雄虫。
他把帽子放下,倒扣在桌子上,夏默一看时间,刚刚好,正好到约定的时间,不差一毫。
和他一样,谢谢。雄虫拉开椅子坐下。
他和上午押解莱顿时的穿着不一样,换了一身新的衣服,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高鼻深目,倒显得很英俊,是一只等级很高的雄虫。
不过?也是,等级不高不可能成为雄虫保护协会的副会长。
不过?夏默不知道上午的事情?,他第一次见到这只雄虫,微微疑惑,他现在对雄虫保护协会一直是避而远之?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要来找自己。
总不能这次副会长亲自催婚了吧?
夏默对于这一点是不信的,他现在在协会的档案中只是一只e等级的雄虫,按理?说还引起不了他们的重视,之?前能派一个工作?人员来已经算是对他的重视了。
他不想被瞩目被关注,因此一直没有前往协会更新自己的等级,更何况精神力持续增长的事情?他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抱着就来之则安之?的态度。
一旦泄露了说不准会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这是现在出于安逸生活的夏默不愿意看到的,他现在的生活就很好,没有必要去投下几颗石子荡起波澜。
还有可能是巨石,砰的一声,水花四溅,落的一身泥泞,谁都得不了好。
副会长坐下之?后,上下扫视了一圈夏默,心里惊讶,这只雄虫怎么看都不像是e的样子,但他深知资料不会出现错误,可惜了,他惋叹一声,这一身的气度样貌,要是不事先知道他的等级,还以为是顶级的雄虫。
副会长心里的活动面上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对于雄虫,他的态度好得多,点头微笑道?,是我来晚了。
没有,是我来早了,您来得刚刚好。夏默微笑道?。
他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衫,浅蓝色长裤,袖子挽上去,露出精瘦的手腕,戴着一块腕表,没有其他装饰,相比于副会长的正式,显得日常很多,看着好像初出学校的学生。
引得咖啡厅的其他雌虫偷偷往这里瞄,一只雄虫,两只雄虫,长得还都是人中龙凤,今天是什么神仙日子,一下子遇到两个的优秀雄虫。
这也太美好了。
副会长的咖啡上来了,他喝了一口,问夏默,我这次就直接开门见山了,夏默,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什么事情?吗?
他为了莱顿的事情?忙了一个中午,毕竟是一只a级雄虫的事情?,不处理?好会出大娄子,很多虫的眼睛都盯着协会,还有诺伊斯
对于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夏默丝毫不惊讶,他的腰背挺直,面如春风微笑道?,副会长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情?,怕不是要催婚?
夏默知道不是因为这个事情?,但他有的时候还是很不理?解,副会长说他要开门见山,那你直说就好了,还反问一句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什么事情?吗?
你不说,别的虫哪知道,玩政治的虫以为别的虫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吗?
不对,不包括塞西尔。夏默意识到自己把塞西尔也骂进去了,改口。
塞西尔才不会这样。
副会长顿了下,开口道:莱顿做的事我们感到十分抱歉。
您这我就不明白了,莱顿是谁?夏默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摆着的长颈瓷瓶中,里面插着几朵淡黄色的小雏菊,纵横交错,盛开的很好。
莱顿雪莱,昨晚对你的雌虫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们中午经过商议,希望得到您的谅解,结束这件事,对大家都好。
副会长说,你也是雄虫,夏默,总该考虑一下雄虫保护协会的立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从来没有那么赶过第二章不要等,今晚十二点之前肯定有,我说话算数,哼,六千字就一定要六千字。
谢谢观看,木啊。
第36章
抱歉, 我不愿意。夏默说。
他抬头注视着对面的雄虫,副会长是一只高等级的雄虫,而在昨晚给塞西尔下药的雄虫也是一只高等级的雄虫, 他们是雄虫,我也是,所以我就要维护你们的利益吗?
这不可能,他近乎冷静地想。
昨天多少次庆幸他及时赶到,莱顿没有得手。
对政府的政要下药这样龌龊至极的事情, 在副会长的口中, 仅仅是一些不好的事?
不是犯罪?夏默想, 他这个时候还真是不太懂虫族法律的界定了。
他喝了口咖啡, 往椅子后靠去,手指在桌子上轻敲了两下,咔哒的响声, 您还没有明白吗?
第一,我,现在和塞西尔, 我们两个, 没有领证结婚,我无权代表他,您要是想要息事宁人, 不应该来找我。
第二,即使我们两个, 结婚了,我也会尊重我的雌君的意见,您认为,对于一只对我的雌君有?龌龊心思并且下药成功的虫, 我为什么要谅解?您把我想象的太善良了。
他嘲讽道,我不是雄虫保护协会的一员,我只是一只普通的雄虫,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考虑不了那么多,我只想着我的雌虫,请回吧,您找错虫了。
这件事私下协商好对我们都好。副会长耐着性子道,他知道这个要求不合理,但已经是他们所能商讨出来最有?效最?好的办法了,莱顿那里必须要保住,诺伊斯家族也需要一个交代,思来想去,从夏默这里做工作最?好。
只要夏默同意和解,塞西尔不会有?意见,风波就会隐于暗处消逝。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塞西尔不追究,莱顿无罪。
副会长道,只是一只雌虫,不值得你费那么多的心力,像塞西尔那样条件的雌虫虽然少见,也不是没有?,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没有必要在一只雌虫上吊死。
以他的思维,不理解为什么夏默为了一只雌虫和他们对上,按理说,他就算再喜欢塞西尔,也得顾及一下协会的面子。
协会保护的是所有?雄虫的利益,莱顿,他说他是太喜欢塞西尔了,一时做错事情鬼迷心窍走错路,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到底是一只a级雄虫,副会长没法对他太苛责。
今天就到这里吧,夏默起身,他越听越生气,怒火从心里升腾,和副会长没有?再谈的必要,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他讥讽道,协商的事情去找塞西尔,找诺伊斯家族,您找我没有用。
我的态度一直这样一个,让莱顿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轻飘飘的一句做了不好的事。
临走前,他居高临下地瞥了副会长一眼,一向平静的眉眼蕴含着嘲讽,向来无波无澜的碧绿色眼眸印了重重阴影,夏默道,如果所有?的虫犯罪之后都用一句做了些不好的事来代替,那我们的虫族,是不是从今天开始犯罪率就是0了?
门口的风铃晃动,发出连续的声响,但位置上只剩一只脸色铁青的雄虫,用力攥着手,青筋鼓起,身体被气得颤抖,气度全失。
另一边,同样也有?一场谈话在进行。
你认识我吧?扬把外套搭在椅子上,他一向阴柔漂亮的脸笑起来,面若好女,在灯光下漂亮的不行,夏默和你提过我吗?
塞西尔把手中拿的报纸放下,淡淡道,有?话直说,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你耗,夏默还在家等着我呢。
不得不说他这一句话杀伤力的确大,扬把勾着的唇角慢慢扯平,和声道,本来也没想浪费你的时间,只是想和你聊聊罢了。
聊什么?塞西尔问,他看着扬突然意味不明插了一句,还是不笑?的时候好看点,要是不想笑何必逼自己笑?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笑?扬又笑起来,他道,我现在开心的很?,为什么笑?不出来?
先?自我介绍一下,扬一字一顿道,我是夏默的,前、男、友。
他的眉眼上挑,补充了一句,谈了,嗯,好几年的前男友吧。
怎么?他没和你说过吗?
塞西尔挑眉,回敬道,抱歉,我以为前男友在我们的生活里不重要的,都快忘了夏默还提过你了。
他还真是牙尖嘴利扬霍尔抓紧椅子上的扶手。
扬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我们那段时间挺难忘的,对了,你没有见过之前夏默是什么样子吧?
明明还没有天黑,灯光还是明亮都,但照在扬的脸上,还是有一种诡谲的感?觉。
他这只虫,单看脸,就不像是什么正派,反而还有?些偏向雄虫,别的虫一看,哦,好像一个绣花枕头,弱不禁风似的。
但偏偏他是军部近几年手段最激进最?冒险同时也是升职最?快的雌虫。
一只名副其实的军雌。
和塞西尔一样是s级。
塞西尔收拢神色,他出门时夏默早就走了,收到消息时犹豫来不来,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和约夏默的虫约好了,特意挑一个夏默不在的时间。
现在看,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塞西尔在心里冷冷的想,有?过来见扬的时间,还不如多研究几道菜,至少夏默能多吃一点。
贤妻良母小娇妻塞西尔如是想。
他不是不吃味,在很久之前知道夏默有?一位曾经恋爱好几年的前男友时,心里酸涩的不得了。
每每想到夏默和扬有一段他怎么也插不进去的美好时光,扬占据了夏默最?美好的两年,甚至三年,塞西尔心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他恨不得把扬弄死在不知名的角落,宣泄心中无法抒发的恶意。
后来又安慰自己说,没事的,夏默的以后,所有?的以后都是你的,他以后的所有?事情都会有?你的参与,吸收着夏默给予他的温暖,无时无刻不黏在夏默的身边,塞西尔才勉强克制住自己。
仅仅是克制。
现在看扬的样子塞西尔甚至有几分可笑,他略显狭长的眼尾扫视过对方,见扬仍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好像还藏着底牌。
不过是一个拥抱着过去回忆的可怜虫,只能靠汲取之前的记忆取暖。
塞西尔问:什么样的?
他印象里的夏默一直没有?变过,绿色的眼睛仿佛浸润着无限的温柔,待虫接物极为礼貌,没见他真正的生气过,也没怎么见他有?上心的东西。
算是姑且让这个话题继续。
扬从口袋的内兜里拿出一打照片,被白色的手帕包着,能看得出来他保存的很?细心,照片是上了年份的,但是和新的一样。
他把手帕打开,温柔道,这个手帕还是夏默的,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送给我的。
照片被放在桌子上,扬一张一张地翻动,这些照片他早就看了无数遍,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早已铭记于心。
越看心口越痛,偏偏为了眼前这只抢走了他挚爱的雌虫,还要把这些再回顾一遍,把伤口反复撒盐。
不过,这样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还有?最?后一张底牌,是他的王炸。
夏默,等你发现塞西尔和我一样,如此扭曲不堪卑微恶劣,你会不会像当初放弃我一样,也毅然决然地放弃他呢?
一定会很?精彩。
我等着他掉落在深渊,摔得粉碎。
想着在偏远星球的弟弟,扬勾起嘴角,谢谢你啊,塞拉,哥哥的幸福靠你了。
你会理解的对吧,毕竟当初做错事,也有?你的一份呢,谁也逃不开。
*
夏默先?没回家,他被副会长气得狠了,雄虫保护协会的信誉值在他这里已经降到低谷,估计得好一段时间才能平复听到这个名字的反感?。
他开着车围着江边转了几圈,天色渐渐黑了,昏沉下来。
望月塔是主星的标志性建筑,在主星完全昏暗,指针指向六点时,整座塔慢慢亮了。
塔身被设计的故意倾斜,倒影映在江中,柔和的光已经洒满了江面,荡下粼粼的光,闪烁着,像一轮明月。
望月塔在主星居民的心中,就是明月,从晚上的六点明亮到早上的六点,时间从未变过。
等风把情绪吹走,夏默感?觉差不多了,开车回家。
到楼下的时候没有亮灯,夏默奇怪,塞西尔难道出去了?
打开电梯上楼,进门的时候发现确实没有开灯,屋里漆黑一片。
他把灯开开,换拖鞋的时候一愣,注意到鞋柜的另一边的那个位置是空的,和他脚上一样的兔兔拖鞋不在。
塞西尔应该在家,怎么不开灯呢?
踩着拖鞋进屋,夏默喊了声塞西尔?
房间里有?声音应了一声,塞西尔看起来像是刚睡醒,从房间了出来,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问他,你怎么才回来?
他揉了揉眼,眼尾有?点红,看着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夏默抱着他,像一只无尾熊,嘟囔道,下午见了一只很讨厌的虫,心情不好,先?出去吹了吹风,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