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设立的是晚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元昭眼神看向苏凝月,在她的一脸迷惑中,继续道,“所以,我特意为你请来宫中的嬷嬷教导你一些宫中的规矩。”
苏凝月:……
“按道理来讲,你身为相府之女,早该熟记这些礼法,但看你平日行为,不仅丝毫没有这些风范,甚至就连普通的宫女都不如。”
元昭一字一句,冷冷嘲讽。
字字扎心。
苏凝月无言以对。
他这是在故意挑她毛病咯?
不就是作揖,不就是坐端正吗?谁不会!!!
“身为女子,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元昭继续。
苏凝月实在听不下去了,莫名的烦躁:“停!你别说了!”
她长着大,还从未被谁这样出口教训过。评论她为人也就罢了,就连她的坐姿站姿也要管,简直不能忍!
她还就不信了,一拍桌子,一气呵成:“那个嬷嬷呢?!你把她叫来!”
不就是学宫中规矩吗?她这么聪明,还不是轻轻松松就学会。
元昭:……
“不过,可不可以先吃早饭?”苏凝月莫名的卑微,着重强调道,“早饭真的很重要,你不懂医,你不明白……不吃早饭,就相当于吃了……”
看着元昭逐渐寒意增加的眼神,苏凝月只好乖乖闭嘴。
毕竟,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这等污言秽语,确实有伤体统。
“你何时训练完,受嬷嬷认可,就可以吃饭。”元昭说完,起身。
侍女搬来一张软榻放在院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院中,元昭便斜躺在软榻之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嬷嬷教授苏凝月各种礼仪。
从最简单的站,坐,甚至连微笑都重新一一纠正。
苏凝月实在人耐不住了,那张小脸紧巴巴的,看着一边吃水果一边欣赏节目似的元昭,气急道:“不行了!”
“我要休息!我肚子饿了!”
哪有不让人吃饭就让人干活的!
苏凝月立刻对着一旁的侍女吩咐:“给我准备吃的去。”
侍女看向王爷,之后便将苏凝月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像是没听见似的。
瞧瞧!
这就是她在这个王府的地位!
连一个侍女都使唤不动,寄人篱下,这是在干啥?
说好的盟友呢?说好的合作呢?
苏凝月是彻底崩溃了。
“王爷大可不必带我入宫。”
反正,不用入宫,也就不必冒险将那迷·幻香赠予皇上,也不用帮苏焕灿将苏含蕊跟苏长宁引荐给皇上。
少了许多的麻烦。
一旁的嬷嬷见苏凝月不肯继续,有些为难的看着王爷,站在一边,不敢作声。
元昭从软榻上起身,幽幽开口道:“你不是想要黄金吗?”
苏凝月一听见黄金,眼前一亮。
“你还惦记着我许多名贵药材?”
苏凝月更加兴奋。
“你只要好好练,我会考虑。”元昭缓缓开口。
苏凝月瞬间又像打了霜的茄子:“考虑?除非你给我一百两黄金!我再继续接着学。”
一旁的嬷嬷早已看傻眼。
元昭眼神一瞥,冷声:“五十两!”
“八十两!”
“四十两!”
“一百两!”苏凝月继续抬价,能抬多少抬多少!
元昭语气加重:“三十两!”
“成交!”苏凝月咬牙。
反正这宫规学了也不算白费,总是有用的,接下来的时间,苏凝月明显效率高了许多。
几个时辰之后,直到正午,终于是学成。
侍女带着嬷嬷退下。
苏凝月已经又累又饿,速速让侍女准备了午饭。
傍晚。
苏凝月跟着元昭上了马车,一路同行遇到许多官员。
对于元昭,不少官员隔着轿子,拨开了轿子的纱窗开始打招呼。
这种寒暄毫无真情实意,听的苏凝月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到了皇宫,一行人下了轿子便要徒步而行。
苏凝月跟在元昭身侧,由于刚刚接受了嬷嬷的培训,所以此刻无论仪态走姿,都非常端庄典雅。
好不容易到了皇上所设宫宴的保和殿,苏凝月跟着元昭,坐在了距离皇上最近的距离。
而苏焕灿其次。
对面,正是陶盖。
皇上见各位都快到齐,便对着群臣举杯:“各位爱卿,今日便是朕当朝第五年,朕特设此宴,用以与爱卿们共同庆祝。”
群臣举杯痛饮。
接下来便是一段歌舞欣赏,众人在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之中尽兴。
苏焕灿特意对苏凝月使了一个眼色。
苏凝月心领神会,看向了苏含蕊和苏长宁两人。
如今她是王妃,由她开口向皇上推荐这两人于情于理。
但若是相爷自己开口,恐怕就会令皇上起疑。
一段歌舞表演结束之后,苏凝月举杯,朝着皇上敬酒,提议道:“参见皇上,臣妃想向皇上推举两人为各位助兴一番。”
皇上眯着眼,看向苏凝月。
就连元昭也未曾想到苏凝月会突然来这么一下,脸色深沉。
“王妃想推举谁?”皇上打量苏凝月。
“是臣妇的妹妹和姐姐。”苏凝月看向此时紧张又兴奋的苏含蕊和苏长宁,夸赞道,“她们二人自幼学舞,为诸位助助兴。”
皇上点头,赞同道:“那两位请吧!”
苏含蕊和苏长宁从席上缓缓起身,随着音乐开始伴舞。
只不过,两人由于太过紧张,压根就没有刚才那群经过特殊训练的宫女们跳的好,只能算的上是马马虎虎。
甚至由于苏含蕊想要出挑,一个动作险些将脖子给扭了,露出窘态。
宴会席上不知从哪传出来“噗嗤”一声,苏含蕊一下子从脸红到脚脖子,整个人越跳越是不行。
草草收场后,宴会上鸦雀无声,片刻之后才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苏凝月忍不住低头偷笑,反正有元昭挡着,她们二人也看不见。
能亲眼看到这两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简直是难得。这俩人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
别说是得到皇上青睐了,就这舞姿,皇上指不定已经对她们心声厌恶。
苏含蕊和苏长宁只得立刻回来,而苏焕灿脸上已然是黑沉一片,低头喝着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