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错觉，于是又敲了一次。
还是没有声音。
换一只手……有声音了，他耳朵没坏。
杜康惊诧的看向自己的左手，又看着自家队长。
“消声术，魔法学徒级别的小法术，有时候很方便。”没等他问，勒斯便开口解释道。
“真的有魔法师存在？”杜康惊问。
“没错。”
“那马戏团里那些？”
“噢，他们不是。”勒斯摇头道。
“魔法师这个职业的关键能量叫魔素，是在二十多年前出现的，就是天谴之年以后。
现在大陆上已经有一些能够利用这种能量的人出现，他们自称为巫师，不过我更喜欢魔法师这个称呼。”
“魔素？”
“魔素是存在于空气中的能量，魔法师想要放出魔法必须靠它，嗯……就跟骑士的血气一样，没了魔素就跟骑士的血气耗尽一样，变成普通人，但骑士更强点，他们还可以凭借肉体作战。”
杜康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又问道：
“你是从哪里学会的？”
在部队的时候，他们每天一起巡逻、战斗，从没见他用出过这所谓的魔法。
“魔素普遍存在于空气，部分灵魂强大的人可以在偶然情况下感知到它们，并将其利用起来。”
“自学成才？”
“没错。”勒斯不害臊的承认了。
他是有魔法天赋的，因为他的灵魂是融合过的，比一般人强多了。
就算没有梦境浮空城，只要他不死，总有一天会接触到巫师或者自行感知魔素，只不过没有奈瑟尔文明的先进经验，他可能学得慢点而已。
“你这个消声术，能让我全身的声音都消失吗？”
杜康毕竟是军队出身，战斗意识也不错，马上就想到了这个法术在偷袭中的应用。
只要他们三个人都能消除声音，就有偷袭杀死谢尔盖特的成功几率了！
中级骑士无法完全依赖直觉，背后袭来的攻击还是要通过气流声和脚步来判断和躲避。
勒斯知道他的想法，惋惜的说道：
“没用的，法术就算加到你身上，还是由我来控制的，它不会随着你移动，刚才我一直控制着法术随着你的手运动。
我们三人如果用三角阵型围攻的话，相隔距离远、战斗中我的注意力也无法集中，做不到同时操控法术。”
偷袭是可以，但只有一击必杀才可以。
勒斯不觉得他们三个能做到在向一个人打出致命攻击的时候能不泄露杀意。
以六级骑士对血气的掌控，在杀意发出的五分之一秒内就能调动血气形成防御。
他们的力量不足以一击打穿这个级别的血气。
“那……能教我吗？”杜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虽然诺亚没有‘法不轻传’的俗语，但同样对各种技能非常重视、敝帚自珍。
军队和骑士学院同样也不例外。
教官和老兵们交给他们的格斗技能都是常规化、公式化的，只有少部分被看中的士兵才会传授高端技巧。
比如勒斯学到的皮尔瀚格斗术，因为其注重细节、招式因人而异，勒斯若非真的在这方面有天赋又很会来事儿，教官也不会浪费时间单独给他开小灶，把自己用命从战场上总结出的经验教给他，还为其量身定做教材。
杜康知道这一点，换做其他时候他也不会开这个口，但消声术事关他能不能为哥哥报仇。
如果他和穆尔都能独自释放的话，三人未必没有机会通过不断从背后偷袭，耗光谢尔盖特的血气。
勒斯无奈的看着满脸祈求之色的杜康，轻轻摇头。
“我本来就打算让你们尝试成为魔法师，但我不看好单纯用消声术来解决谢尔盖特。
第一，修习魔法需要天赋，你不一定有这个天资。
第二，你太急躁了！凭借咱们三个的实力，谢尔盖特简直是一拳一个，你还想跟人家周旋到血气耗尽？！
我知道你急于报仇，但这种白白送死的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
“我们可以先试试。”杜康不甘道。
勒斯叹了口气，“好吧，拿纸和笔来，我给写冥想法。”
房间中没有纸笔，杜康赶紧起身去楼下找旅馆老板要。
花了十多分钟，勒斯默写下了《冥想启蒙》中关于冥想的部分，这本书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早已滚瓜烂熟。
至于其他的一些无关的知识则没有写下来，杜康能成为魔法师的话，他会剔除掉有关奈瑟尔的部分，剩下都告诉他。
但如果没有天赋，他也懒得写来给杜康。
“你也给穆尔朝一份，看他有没有天赋。”
像穆尔这种大块头，心思又单纯的人，按照小说中的套路，还真有可能靠着所谓的‘心思纯净’而在修炼一途上突飞猛进呢。
以穆尔对自己的信任，到时候说不定就能多一个在魔法方面帮助自己的助手。
杜康随意点了下头，然后坐在桌前开始阅读纸上的内容。
勒斯看了看怀表，已经十点钟了。
布兰提斯的公共轨道马车最晚营业时间是九点钟，显然他回不去了。
索性就躺倒杜康的床上进入梦境继续研习几种魔法。
第二天早上，勒斯醒来时果然看见杜康带着轻微的黑眼圈，直挺挺躺在地板上。
“有进展吗？”他打了个哈气问道。
杜康坐起身，摇了摇头。
“一想静下心，就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之前那次任务。”
杜康对哥哥、战友们的死，比勒斯还要难受，他很难完全达到心如止水的状态。
勒斯就知道会这样。
杜康的心理年龄要比勒斯小很多，勒斯同样会想起战友惨死的记忆，但他不拘泥于此。
心里记着就行，不必时时刻刻都去想。
杜康则做不到这一点。
平时看着很干练，也不是总把报仇挂在嘴边，但他只要想摒弃杂念的时候，当时的画面总会冒出来。
“行了，不着急，你再试试。”
勒斯打开窗户，吸了一口清凉的新鲜空气，借着旅馆的盥洗室洗了把脸后，乘坐旅馆门前的有轨马车直接上班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勒斯每天在银行二层处理镇压各国商人间的矛盾，面对各式各样的客户真是烦透了。
杰西兄妹俩拿着勒斯的钱换了个两室一厅，独立厨卫的公寓，房租一个半金磅。
然后他又带着杜康和穆尔租了架马车、在拉文克警局对面找了房子，位置很好，从窗户能直接看到街对面谢尔盖特的办公室。
没等开始监视，杰西在置办房车的时候就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凭借优秀的商业口才，以及对市场价格、质量等方面的了解，他帮杜康将房子和马车的价格砍了三分之一，省去了好几个金磅的开支。
接着又帮他和穆尔弄来几套衣服和生活用品，说是送的，祝贺他们‘乔迁新居’。
这倒是省了杜康很多麻烦，勒斯也不再每天晚上去旅馆了解他们的进度，有空忙着自己的事情。
他带着班恩管家去了一趟红枫街的公寓，请他带人把1201室也就是原来住着一家三口的那间屋子重新收拾了一下，并买了几样简易家具。
然后便在玛丽莲的再三挽留下，搬到公寓去住了。
一来，他需要隐秘的空间来研习魔法，在现实中练习魔法球释放时的各种感觉。
二来，他也不能带着贝拉回家睡觉吧……
贝拉的家教很严，她的母亲从不允许女儿夜不归宿。
但在勒斯对贝拉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跟勒斯去了公寓。
其中之妙，不可描述。
勒斯第二天还假意邀请贝拉搬过来住，但意料之中，贝拉没同意，她觉得两人的关系进展有些快，同居有些接受不了。
正合勒斯意，真要同居，他还要顾虑贝拉是否会发现什么。
公寓地下室。
‘轰！’‘轰！’
两声爆炸响起，将房间内的一块六公分厚的水泥板击得粉碎。
站在角落的勒斯走过来检查了一下破坏程度，满意的笑了。
六公分厚的水泥石板，前世大部分的手枪弹都很难打穿，更别说将其粉碎，连步枪都不是全能做到。
单个的魔法球同样达不到这个效果，最多使其龟裂并留下一个坑。
刚才的两声爆炸，是勒斯自行琢磨的魔法球战斗应用。
被勒斯称为魔法球二重奏，同时具现两个魔法球，然后在同一基准线上相隔一秒的时间发射，达到连续破坏敌人防御的效果。
因为基础型的魔法球对于奈瑟尔文明来说只是单纯的给学徒法师练习架构魔法的东西，战斗中并不会使用，所以也没有什么战斗方式之类的经验记载。
而这几天下来，梦境图书馆平均每天能多出一本书，但几乎全是发展史、人文、神话等方面的书籍。
新的法术他是一个都没看到。
每天进入梦境后，他的任务就是熟悉自己掌握的几个法术，尽可能提高施法成功率，以及提高施法速度。
现在，他在没人干扰的情况下，已经可以做到在梦境中1.5秒制造一个魔法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