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虽然知道如媚一直将自己当成男子。
但此刻，如媚的举动还是惊吓到了她，脸涨得通红。
她一把握住如媚凝脂般的小手，说道：“如媚，其实……”
青鸾的话刚说了一半，凌王出现在包间的门口，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凌王到了，如媚本想起身退到一边，那只手还被青鸾握着，便也没再挣扎。
青鸾抬头看了一眼凌王殿下，表情略显尴尬。
“凌王殿下，您这样的笑容，还真是不些不可描述了。”
凌王迈步走进来，坐在青鸾对面。
“青鸾小将军，你这个喜好本王也是有些讶然。”
凌王说的倒是真话，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青鸾。
他想不明白，堂堂将军府的二小姐，怎么偏偏就喜欢来青楼这样的地方。
更不知道，青鸾会跟这里的花魁娘子关系如此密切。
知道那壶桂花春是青鸾送来的，数日不见，凌王倒是很想见一见青鸾。
没想到刚到青鸾的包间门外，就看到了如此香艳的一幕。
看着青鸾左手执杯，右手拉着姑娘，倒还真像是哪家的纨绔少爷呢。
凌王就这样盯着青鸾看了许久。
今日的她倒是比之前在将军府时精神了几分，有了一些战场上的英姿。
看来她这些天在将军府过得还好，应该不会有人再欺负她了吧。
青鸾并没有留意到凌王在看她，等她喝下一杯酒，抬起头时，刚好与凌王的眼神相对。
她突然有了一些小小的慌乱，口中支吾了两声，然后松开了握着如媚的那只手。
凌王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他举起酒杯，打破尴尬的气氛。
“小将军，能在天香楼相遇也是缘分，可愿意与本王共饮一杯？”
“凌王殿下客气了。”
青鸾双手举杯回敬，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将军还是跟从前一样的豪爽，本王喜欢。”
“喜欢”这两个字可不是随意可以说的，尤其还对着一位姑娘家。
青鸾不明白凌王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或许他只是随口而已。
青鸾虽然心中这么想着，脸上还是感觉有些发热。
轻咳了一声，对身边的如媚说道：“跳支舞吧。我还是上次竟花魁时看过你跳舞，就再也没看过了。”
如媚今日的穿着本来是为跳舞准备的，听青鸾这么说，立刻起身在桌前翩然起舞。
青鸾认真地欣赏着如媚的舞，看上去没有了那日的性感妖娆，反有一种清丽脱俗之美。
只是没有配乐总略显单调，青鸾放下酒杯，亲自为如媚抚琴伴奏。
一曲舞罢，凌王殿下拍手赞赏，“如媚姑娘的舞跳得好，小将军的琴弹的更妙。”
不待青鸾开口，如媚急忙上前谢过凌王殿下。
然后去门口吩咐，叫人送一些水果点心过来。
青鸾借这个机会，身子靠向凌王低声问道：“萧煜祺，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小将军，又不是在战场，听起来怪怪的。”
凌王一怔，只有青鸾敢当面叫他的名字。
他看了一眼还站在包房门口的如媚，回头又看看青鸾。
小声说道：“你想让我怎么称呼，青鸾姑娘吗？还是二小姐？只怕那时，如媚就不会再喜欢你了。”
说着，凌王朗声大笑，那张本就英俊帅气的脸更显明朗生动。
这一次青鸾脸真是红了，她转头看向窗外，躲避凌王那道仿佛可以看穿她内心的犀利眼神。
凌王看着青鸾有意躲闪的样子，倒有了几分女儿家的娇媚，竟然有了一丝想亲近她的冲动。
青鸾似乎感觉到了凌王有些炙热的目光，不敢多想，对着门口叫了一声。
如媚转过身来，手中多了一盘用冰块冷着的葡萄和一盘散发着香甜气味的桂花糕。
如媚步态婀娜地走到青鸾身边，放下盘子，说了一句凌王殿下请，然后伸手摘下一棵葡萄送到了青鸾嘴边。
“公子，这个是我早就叫人冰好了的，您尝尝甜不甜？”
青鸾正感觉燥热，张口吃下葡萄，然后连声说道：“嗯，甜，非常甜，你也吃一棵。”
说着，青鸾也摘了一棵葡萄递给如媚。
只是手举到一半，突然想起凌王正看着她，手停在了那里。
如媚张口等着，见青鸾停住了，伸手接过葡萄自己放在口中，说了一声“多谢公子”，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凌王看着青鸾与如媚一副郎情妾意的缠绵样子，心里竟然有些不自在。
虽然脸上不动声色，桌下的那只手却不自主的握了起来。
如媚似乎看出些什么，端起葡萄举到凌王面前。
凌王将头转向一边，没有理会如媚，甚至连看都没看如媚一眼。
空气突然凝结，一片沉静，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楚。
突然，凌王从坐位上站起，招呼都没打一声，大步走出包间。
青鸾没想到凌王殿下就这么走了，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跟凌王说哪。
可是这会儿再想叫住已经来不及了，心里一阵懊恼。
凌王殿下这样的反应让如媚有些吃惊，自己不过是喂了公子一颗葡萄，为什么凌王会那么生气？
她站在门边，看着一脸不快的青鸾，又看看已经走下楼的凌王，眼神中闪烁着奇怪的神情。
如媚自小就在青楼长大，凌王刚才的反映她是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她在心里反复思量着，大凡那些豪门贵戚们都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癖好，难道公子与凌王殿下也是那层关系吗？
难怪上一次公子随意一句话就让凌王替他付了一万两银子，若是这样倒也说得通了。
只是这样的话，那她又算什么？
这时她才觉得，公子虽然对自己很好，却从来没有过男女在一起应该有的亲昵举动，更不要说什么男欢女爱的事了。
如媚突然想明白了这个问题，觉得自己痴情错付，眼中流露出失落难过的神情。
青鸾只顾得后悔凌王在的时候没先说正事。
此时看到如媚这样的眼神，也没多想，只当她是累了。
站起身嘱咐如媚多休息，多注意身体，然后告辞走人了。
这一次，如媚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更别说相送了。
她站在窗前，看着青鸾远去的背影，泪水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