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元熹请旨要去救元庆,七皇子自然是不允的。
因为青鸾已经安排侍卫前去保护,况且军中还有六曲和左勋。
有这两个人在,无论如何元庆都不会有危险。
但七皇子却没想到一向个性冷清的元熹竟会顾及元庆的安危,心中甚感欣慰。
虽然没有恩准元熹的请旨,却对他另有嘉奖。
七皇子当即下旨,准许元熹殿前行走。
也就是说,从即日起大皇子元熹不但可以去上早朝,还可以殿前听政。
虽然他并有任何参与的权力,但却是个极好的学习机会。
元熹自然是虚心好学,但朝臣们心里却已然明了。
皇上如此做法分明是在培养元熹,或许用不了多久元熹皇子便会成为太子。
朝臣们一时间议论纷纷,而此刻,将军左勋和六曲率十五万大军即将抵达天朝的最东界。
这时青鸾派出的侍卫在军中寻了两日,最终查无音讯这才来见两位将军。
六曲听得二皇子居然偷偷混在军中,吃惊不小。
大声喝着道:“你们即使是来寻二皇子的,为何不早些告知我二人?”
“这……属下之所以如此也是奉了娘娘之命。”侍卫支吾着回道。
“娘娘竟是让你们隐瞒下此事吗?既然如此你们为何又要来这中军大帐?”
“不瞒将军,出宫之时娘娘曾吩咐属下一但寻得二皇子即刻带回宫中,不可惊扰几位将军,更不可惊扰到军中将士,以免乱了军心。可如今我等在军中查找了两日,并没有看到二皇子的身影,一时情急这才来向两位将军禀报。”
“娘娘自然是思虑周全,但你们的做法实在是愚蠢之极。”
六曲一向是个急性子,而且此事又关联到二生子,他如何能不着急。
但是将军左勋较为沉稳,此时他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于是说道:“本将军麾下可是足足有十五万人马,就凭你们几个如何能在这么多人中寻得二生子。莫说他不想被人查知,就算他想来见我们,只怕也要费些功夫才能找到这里。”
这会儿功夫侍卫哪里还敢多说,毕竟他们已经寻了两日,也的确没有半分消息。
若等到大军抵达敌军阵前,必定是会即刻与夏央国开战。
如何二生子一直混在军营之中,无论这一战胜负如何,终究是件危险的事。
一但二生子元庆有任何的闪失,可不是他们几个侍卫能担待得了的。
所以他们此刻内心里也在庆幸,庆幸能够及时将这件事情报知了两位将军大人。
而此刻为难的却是左勋和六曲,毕竟他们也不能大肆在军中查找二皇子的下落。
最终两人商议,由左勋将军的护卫分派到各各军营中查找。
虽然护卫仅有一百人之众,在十五万人马中寻找一个人也并不容易。
但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期望护卫们能尽快找到人。
同时六曲提议,在没有找到二生子之前,即使到了阵前也不可派兵出战。
万一二皇子混迹在派出的这支人马中,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毕竟二皇子年纪尚轻,虽然学得一身功夫,却没有半点临阵经验。
左勋完全认同六曲的说法,而最终他们也确实没有寻到二皇子。
原本计划大军到达阵前时,借助士气正盛一股作气攻入敌营。
因为左勋已经提前派人查探了敌军情况,并且已商定好如何布阵退敌。
但如今没能找到二生子,他们哪里还敢擅自出兵。
无奈之下,左勋吩咐下去临阵三十里外扎营,并只做防守。
只要敌军没有主动进攻,就暂且按兵不动,同时继续查找二皇子。
大军在东边界处驻扎了两日,幸而敌军出未主动出击。
或许他们还没有查探得天朝大军的底细,一时不敢冒然出兵。
可军营中的将士却有些等不得了,他们都是曾经征战沙场的老兵。
若非近日调换防守兵将,他们此刻都应该镇守在过境。
所以,这些将士见主帅及大军都到了阵前却不出战,十分的不解。
如此一来军营里不免传出抱怨和质疑之声,这其中包括随军出战的另两位将军。
他二人皆是北境撤换回来的将军,从前追随武青吉出战沙场也是少有败绩。
如今看到左勋将军如此优柔寡断,哪里还忍得住。
于是二人一同前来质问左勋,毕竟左勋才是此将出战的主帅。
此时二人来到中军大帐,抱拳施礼后大声问道:“左将军,皇上派咱们前来可是为了退敌的?”
“自然是为了退敌,不知二位将军为何会有此疑问?”左勋问道。
“即使是为退敌而来,为何抵达边界两日了将军只吩咐将士们防守。是您还没有想好对应这策,还是觉得敌我人马相差太过悬殊不敢迎战?”
“将军说得没借,敌我人马的确太过悬殊。但此事出战之前本将军便知晓,怎么可能再为此事纠结。”左勋回道。
听得左勋如此说,两个人再次抱拳施礼。
“既然如此,还望将军早些下令出战,莫要等到敌军做足了准备,到那时先机尽失又何谈胜算。自然,将军也是熟读兵书战策之人,这些事宜实在无须在下等提醒。况且,既然皇上派将军率军出战,自然也是对将军有着极大的信任。”
听得二人这一番话,左勋心中立时明白了几分。
他二人之所以急着寻问战事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按兵不动,其中也有着对自己的质疑。
毕竟他们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而自己不过随皇上攻打过西烈国。
相较之下,自己与这两位将军确实有着差距,他们自然少了许多信任。
左勋并不在意军中将士对自己的看法,但将士们若不信任自己,自己这个主帅也难掌控全局。
而破解此局倒也简单,便是好好布局一战而胜,敌得过任何的辩白。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知如此耗下去定会失了战机,尤其自己所率人马不过敌军半数。
若待敌军探出虚实,一但出战只怕连抵御都难上加难,更别说胜算了。
这些事左勋虽然想得明白,但碍于二皇子尚未寻到,让他一时难下决断。
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亦是百般纠结。
两位将军看到左勋如此态度,更加笃信他们的猜测。
其中一人走上前正待再逼迫左勋出战,旁边的六曲却开了口。
“两位将军还是稍安勿躁吧,皇上即刻派出左将军为主帅,自然是有所衡量的。毕竟朝堂之上不乏战绩卓著的都将,就如武将军,但皇上依然派左将军前来。可见皇上对左将军极其的信任,二位将军又何必过多猜忌?”
“六曲将军,并非属下等犯忌左将军,实在是左将军如此举不合常理。你我皆是效忠皇上,自然要以朝廷为重,要先为战事考虑。”
这两位将军虽然质疑左勋,但对六曲还是很客气的。
因为他们知道六曲是皇上的心腹之人,却不知道皇上对左勋也极为厚待。
毕竟左勋在军事上确实有才华,而且随皇上出征之时也是屡立战功。
而他们此刻说是不信任左勋,其实更多的是不服气。
在这二人心里,无论是对敌经验还是论战功,哪一点他们都胜过左勋许多。
可偏偏皇上派左勋为主帅,而他二人却要在军中听从左勋的指派,如何能服气。
六曲自然知道这二人曾是国舅的部下,但他并不在意,说起话来也是无所顾忌。
说道:“两位将军如何得知左将军没有为战事考虑,左将军之所以不出兵,那是因为,因为这是他设下的一计。”
“什么设下的一计?六曲将军少糊弄人了,三军临阵却不出兵那便是退缩。”
话音未落,二皇子元庆迈步走进中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