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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就急了,这宴会可不就是为你办的?你这不咸不淡的,让朕很心痛啊!
  于是小皇帝便试探地问道:
  “镇南王世子可看上那家的姑娘了?世子放心,你若看上谁了,朕替你指婚!”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百里策身上。
  好些姑娘们紧张又孺慕地看着百里策,他得皇帝器重,又是世子,人又那么神武不凡,姑娘们不知多想让他点了自己的名字。
  那些世家子们则是略羡慕地看着他,心想着这世子可真是命好啊,看皇帝多偏袒他,还能自己选姑娘。
  孙符则是一脸的期待,啧啧,只要百里策说出一个名字,就等于他自己拱手交出了自己的软肋,他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杨桓的目光自然是凶狠的,扒皮抽骨的那种……
  百里策轻笑,这皇帝还真是蠢不可及,他今日若是说自己心属清璇,他还能赐婚不成?他能抗得过杨桓么?真真是耍了几天威风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于是他便起身,对皇帝一拜:“谢陛下龙恩,只是臣一心国事,暂且不想在私事上耗费这些心神,还请陛下见谅。”
  小皇帝咂咂嘴,到底是没说什么。虽说有些失望,但一听他那个说辞,却心中一暖,心道这朝廷虽然奸臣当道,可到底还是有忠良之臣的。
  杨桓浅笑着看着百里策,仿佛在说:“算你识相。”
  而百里策也报之浅笑,似乎在说:“咱走着瞧。”
  孙符当了十几年的太子,最会察言观色,眼看着百里策与杨桓之中暗流涌动,笑的意味深长……
  而这场宴会中,清璇数次看向杨桓,杨桓也看见了她,却一个好脸色都不愿与露出来,好几次清璇明明发现杨桓偷偷盯着自己,可杨桓发现自己发现他时,他又飞快地把头扭过去了。
  就像不愿意见到她一样。
  清璇也生气了,同时心中还疑惑得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杨桓,明明前些天那厮在床上还脾气很好啊。
  一想起那天晚上……清璇红了脸,她终于发现杨桓和以前哪里不一样了,他比以前坏了,脸皮更厚了!
  许是两人之间真的是有些心灵感应的,这天晚上,清璇将将熄灭了灯,便看见窗户外面有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哪里还能不知是谁?清璇还没消气呢,上去就要把窗子栓起来。
  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清璇还未将窗子落锁,杨桓已经强行推开了窗子,一下便翻了进来,借着月色,清璇能看得出杨桓的脸色差极了。
  “你还找我做什么?你不是都不理我了么?”
  听着清璇的质问,杨桓也甚是恼火,他一手拽着清璇,将她甩到了床上,自己也随即压了下去,带着怒火低声说道:“你说我为何生气?我不过几日没见你,你竟然将卫太子的魂都勾去了,他今日为了你,可是闹了好大阵仗!”
  “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清璇气地快哭了,一双手脚在杨桓身下扑棱,可杨桓压的严实,清璇动弹也不方便:“我怎么不知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我天天在家里,还能去哪边?你不讲道理!”
  清璇说完这话,好久也没见杨桓回应,黑暗中隐约能听见杨桓越来越低沉的呼吸声,清璇知道他还在生气:“喂,你不说话,是死了么……唔……”
  杨桓不再给清璇说话的机会,他将自己湿热的唇盖住了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用宽厚的大手将清璇的脑袋用力的压向自己,这个吻没有丝毫的技巧,就是单纯的宣誓占有权,它野蛮而掠夺,不容得清璇半分的抵抗。
  不知是谁的嘴唇破了,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清璇惊惧于血味,挣扎着要翻分开,可杨桓却更加兴奋,他重重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清璇喘不过气来,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清璇。
  清璇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杨桓,可她此刻却没了说话的力气,只这么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杨桓。
  杨桓却比方才温柔了许多,他爱怜的轻抚清璇的脸蛋,低声却强势地说道:“清璇,你知不知道,我若要娶你,便是你爹娘哥哥都阻拦,也是拦不住的。我之所以放你回来,是体谅你四年未曾见你家人,想让你多陪陪他们,可不是让你出来招惹了别人的。”
  清璇因为方才那个吻,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杨桓说什么,仿佛在说不许自己招惹别人?
  清璇更委屈了,自己没有招惹别人啊,分明是别人来碰瓷了……
  清璇忍不住一阵假哭,还锤着杨桓的胸膛,哭诉:“你怎能红口白牙诬陷好人?我何时招惹他人了,分明是别人招惹我……”
  杨桓在那个吻后便已经消了气,此刻看着清璇如稚童一般委屈,心中便只剩下了怜惜,他又将清璇搂在了怀里,安慰道:“不怪你,不怪你,是哪卫国太子太混蛋了……但你以后可要少出门,你这模样看得我害怕。”
  不得不说,当初在清河见到她,还只是个清秀的小丫头,这过了大半年,清璇长开了,又养得好,出落地越发可人娇俏。
  才会吸引了卫太子这样的人啊。
  清璇还是委屈,又扑棱不停,却突然听见杨桓略带尴尬的说:“阿璇,我劝你别动。”
  清璇两世都未经人事,单纯得很,她还以为杨桓威胁她,故意又扑棱了几下,这才没好气地问道:“我偏动,你还能把我怎样?现在可是在我沈家,你还能欺负了我?”
  夜色中清璇看不见杨桓的脸已经红的不像样子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清璇身上翻了下来,同清璇并排躺着,还好这晚上黑,清璇看不见他下方支起的帐篷。
  他转移话题:“你前些日子不是送了两个丫鬟到我府上?”
  清璇对这个感兴趣,小猫一样蹭到杨桓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怎样了?她两可醒来了?”
  杨桓却飞快地避开了清璇,将她格开,这才说道:“我派人去治,可她们却一直没有醒过来,今儿一早,她两却吐出了两条虫子,人也慢慢清醒了一些。也不知是谁对她们下蛊虫。”
  清璇大为火光,什么!杨桓竟然敢格开自己!他嫌弃自己,他挡开了!
  她又委屈了,索性爬到了床里面,离杨桓远远的:“你好好照顾她们,我睡了,不理你了。”
  清璇年纪小,闭着眼睛,过了一会竟然真的睡着了。
  听着那头传来了轻微鼻息声,杨桓无奈苦笑,他为清璇盖好了被子,轻轻在清璇身边叹气:“你个小傻瓜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半梦半醒的清璇察觉到有人给自己耳朵吹气,一只手摸索了过去,对着杨桓的脸狠狠一推。
  小气鬼,竟然报复我,居然对我耳朵吹气!哼!
  第58章 暗杀袭来
  冬天愈发的寒冷起来, 大雪飘落的时候,百官们都纷纷穿上了棉衣, 杨桓还在心底悄悄盘算着,是不是开春就能去提亲了?
  今年秋天沈家才找回了女儿, 明年春天便去提亲,是不是早了点?杨桓私心里觉得,已经是不早了,等开了年, 清璇便快要十四了, 若是清璇真的舍不得爹娘, 那也是可以先把婚事定下来的,婚事定在何时, 自己倒是可以由着沈家的意思来,不过自然是越早越好。
  这么一晃神,这早朝便出了意外。
  “丞相可是对李大人说的不满?”
  小皇帝小心翼翼地看着杨桓,虽说有了镇南王一家撑腰, 可他打心底里还是怕杨桓的啊, 杨桓脸色不好, 他更是担惊受怕。
  那方才正滔滔不绝的李大人一脸惊恐地看着杨桓, 还真的以为丞相看自己不顺眼了,恨不得对杨丞相下跪啊,他战战兢兢地说道:“丞相, 若是下官说的不对, 还请丞相指教!”
  杨桓苦笑, 却也只好说道:“李大人但说无妨,本相无事。”
  李大人犹还不信,虽是继续对小皇帝禀报,可却时不时回头观察杨桓的表情,一边在脑子里思索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丞相?这么一分神,又说了几个口误。
  好在小皇帝也心绪不宁,也没认真听,等他说完了,他便挥挥手,让他回去。
  百里策无声轻笑,略略一想,也将杨桓心事猜了八九不离十。
  等下朝的时候,这风雪比来时更大了些,百里策仰天看着茫茫飞雪,忽然想起十年前离开京城的时候,也是这样大的雪。
  只是那时候的情况还要糟糕一些。
  “你们这帮奴才,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一声斥责打断了世子的沉思,百里策寻声一看,竟是沈庆刚在斥责下人,他面色焦急,那下人跪在雪地里不停告罪。
  “老爷恕罪,这车轮也不知是怎么的,早上来还好好的,怎么就老爷早朝这么一会功夫就不成了,小的这就去府里重新驾一辆新马车来!”
  “你个混账东西!你在车上,就不知道看着点?非要等到我下朝了,才发现这马车坏了?”
  沈庆刚性子烈,此刻正怒不可遏,百里策却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伯父为何事恼火?这大雪天的,何必再外面动怒?免得伤了身子。”
  沈庆刚看百里策还是顺眼的,他皱着眉叹气,说道:“你是不知!这小子!我让他在我上朝的时候看着这马车,谁知道我一出来,这马车的轮子竟然坏了!”
  百里策便又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笑容如秋水一般清澈,他温声说道:“伯父何必为这小事生气,这有何难,侄儿送伯父回府便是了,正好顺路。”
  百里家的镇南王府在双拜巷,而沈家在西胡同,怎会顺路?沈庆刚便推托道:“世子,我已派人回去取车,再说世子同王爷一路,我怎能麻烦世子?”
  百里策又笑说:“伯父不必担心,我与父王各自乘一辆车,伯父与侄儿同行,再好不过了,正好侄儿最近有些迷惑,还能请教伯父。”
  世子不仅提出帮忙,还顺带拍了沈庆刚的马屁,沈庆刚心里自然舒服,便也不再推托,笑着同百里策一起上了车。
  马车里暖和得很,百里策还很细心地给了沈庆刚一个手炉,他问道:“侄儿前些日子见伯父带了清璇回去,心中可真是高兴,想当初清璇出事,我还远在南疆,不能前来安慰伯父,每每想来,心中便愧疚难忍。”
  沈庆刚微愣,不明白为何百里策会知道清璇的身世,他一直以为,清璇便是自己亲身女儿的事情只有杨桓一人知道。
  见沈庆刚脸色不对,百里策微笑:“说来也是巧合,我当时在南疆,偶然得知南疆的土司会一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秘书,便用一半的兵马权为价,换土司为清璇续命。”
  沈庆刚面上的神色极为震惊,他看着百里策目瞪口呆,却听百里策继续淡淡说道:“我记得我最后一次找土司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下雪天,他说逆天改命会反噬施法的人,我就直接拿箭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若是他不肯做,我便杀了他。他这才答应。”
  沈庆刚过了好一会才从震惊中回神,说道:“我之前也怀疑为何清璇回重生道另一个姑娘的身上,我还道是老天怜悯我中年丧女,原来竟是世子暗中相助!清璇竟没告诉我。”
  百里策忙说:“伯父可别怪清璇,她自己也不知晓这背后的事情,我没告诉他。”
  他见沈庆刚面色有不解,便笑道:
  “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不愿清璇当年香消玉殒罢了,从来都不是让她念着我的好的,她如今能快乐平安,便是我的心愿了。”
  沈庆刚面露感激之色,双眼湿润,说道:“世子恩德,我尚书府记在心上,改日定登门道谢!只是不知,为何上次秋猎,我见清璇在杨桓身边?”
  百里策便轻叹:“我从南疆出来,便推演出清璇在清河,昼夜不停的赶去接她,谁知被杨桓先行一步,带走了清璇,我亦无可奈何。”
  沈庆刚握紧了拳头,恨恨说道:
  “虽说四年前的事情不是他做下的,可若不是因为他,我怎会失去璇儿整整四年!他带回了清璇,竟想瞒着我们,欺人太甚!”
  百里策笑而不语。
  沈庆刚越气杨桓,自然对自己越好。
  过了一会,他便听沈庆刚说:“世子有什么需要我尚书府的地方,尽管对我说,我尚书府定当在所不辞!”
  百里策想了片刻,便试探的说道:“不知伯父对清璇……”
  “来人啊!有刺客!保护世子!”
  百里策正想说:“不知伯父对清璇的亲事可定好了人家。”可却被马车外的声音打断,扶风对着马车里狂呼:“世子当心!有人袭击我们!”
  听着车外兵戈相击的声响,百里策岂会坐在车中任人保护?他将随身的匕首给了沈庆刚,嘱咐了一句:“伯父别动,保护好自己。”便跳出了车外。
  外面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随行护卫的血染红了雪地,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那些蒙面的黑衣人一见他出来了,张牙舞爪地就扑了过来,百里策抽出腰间长剑,以一敌十。
  雪地之上,刀光剑影,百里策一剑挥去,便割破了两人的喉咙,另一边的人妄图偷袭他后心,他转身一跃,将那人一剑穿心。
  不过片刻,这地上又多了几个黑衣人的尸体,百里策的脸上溅了血,鲜红的血在他白皙的面庞上,透着一股残忍的美丽。
  扶风这才杀死一个与他纠缠的黑衣人,他气喘吁吁地走过来,说道:“世子,这些人来的凶猛,也做足了准备,我们好些兄弟都牺牲了。”
  “嗯,我看出来了,”百里策撕下一截衣袖,仔细擦拭着他的宝剑,淡笑道:“我看啊,是那卫太子忍不住了,想早点解决了我,也是,王上王后他们,不是一直以为我身子不好么?他们以为我不会功夫,派这么几十个人便想要我性命?”
  “世子,那卫太子……”
  “自然是留不得了,”百里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淡然说道:“我从来就没打算让他活着走出商国,他既送上门来,那当年的旧账就一并算掉。”
  这少年的眼底浮现出了一股狠厉,四周无人,他不必掩去眼底流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