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诗听罢也是跟着喘了口气,这才道:
“我也是想着来瞧你一眼就赶紧走得,你可知你们学院除了那正门能走,可还有其他地方能出去的?我之前进来本是越墙而入,谁知那院墙别有乾坤,差点一条小命交代在这里。你们书院也太阴狠了些。”
只见这望春一声喝下,一群丫鬟从内室涌出,向她涌过来,虽人多却形不乱,很明显的看得出,她们是很有秩序的分批次的对她进行梳洗,当几人双手并用为她将衣服脱下来时,另一边已站在这一群人等着为她沐浴了。
那骆明焱听了却是又惊讶又愧疚,开口说道:“姐,那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
骆明诗有些恍惚,不能白骆明焱话里的主意指的什么。
“什么主意?”
骆明焱心一横,索性直接说道:“便是在围墙斜上铸满一排钢刺的这个主意是我出的。”
说罢又赶紧解释道:“明华的围墙太低,若是有心,太多各式各样的人皆能翻墙而过,那我们明华里的人的安全便太没有保障了,院长征集我们有什么良策时,我便想到了这个方法。”
骆明诗默默的听完,半晌才说了一个“好”字。
时间真的不多了,骆明诗往外走了几步的身子又是一顿,终是又有些舍不得的转过身,又将骆明焱从上到下深深的打量了好几眼,似乎要把这个容貌身形皆已长变却又十分熟悉的人再一次清晰的刻入在自己的脑海里。
“你和三皇子只之间可有恩怨?”终是不放心的问出了声,还是那句话,皇族人又如何受得了一个平民的权利还要越自己一头?对于这件事件,骆明诗从来未放心过。
骆明焱闻言却是笑了,甚至笑得有几分傻气,“姐姐是在担心我吗?”
骆明诗挑了挑眉,道:“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你最好快些与我说清楚,或许我今晚遍就能见到那个三皇子。”
骆明焱听罢也不迟疑,毕竟是自家亲姐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即便将那真相和盘托出:“那三皇子是有心之人,我越过了他也是他刻意为之,并非我与他争来,况且我有分寸。姐姐切莫过于担心我,如今我也是能保护自己的人。”
骆明诗听罢,这才颇为松了口气,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结也终于解开。
待骆明焱避着众人,将她领到了一个颇有些破败的一处地界时,这才与她说道:“姐,这边的墙上是没有钢刺的,因着外面便是一个茅房,想必也没人愿意在茅房上找出路。”
骆明诗听罢,浑身都不觉得有些不舒爽了,没人愿意从茅房起跳,她也不愿一跳出去便就是茅房啊。
这会儿子时间真的不多了,这才说道:“那我便真要走了,不久之后,姐姐再来看你,那时便是想看上多久便能看上多久了。”
骆明焱听罢也是腼腆的笑了笑,却是在骆明诗正欲叫来段离的时候,猛的上前将骆明诗一个抱起。
骆明焱冲她而来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若她真想,便是轻而易举的就能避开,然而她没有,有的只是全身心的信任。
骆明诗只觉得一个升空和着地,此刻她已来到了院墙外边,再抬头往周围瞧上一眼,哪里有什么茅房,明明是一片枫叶似火的好风光。
不禁猛的朝着骆明焱看过去,果然见那厮朝着她挤眉弄眼,神情中皆是得意。
“姐,看我这轻功还是不错的吧。”
这就开始骄傲了?骆明诗又怎么会儿容许,当即便脚尖一点地,往外边飞出去好远,惊得骆明焱嘴巴都张的老大,久久的合不拢。
然而他终还是听到骆明诗那越来越远处传来的声音似乎再说:“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骆明焱一人站在原地好久,回味着方才与骆明诗的点点滴滴,有欢笑,有惊喜,有久别重逢的欣喜若狂,也有细雨绵绵般的亲情涌动,来回交流间,自家姐姐对于他的关爱只有增无减,并不因为他四年之久的怠慢而消逝。
这般想罢不禁鼻头一酸,整个人也禁不住缩成一团蹲在地上。不禁自己对自己说着:“我这些信都从不寄出去是有原因的,难道姐姐没有怪我四年没有音讯,真好。有这样的姐姐,真好。”
待骆明诗赶到两人将马匹停放的地上,果然便见着段离已经到那了。
两人十分默契的什么也没有说,步调一致的一同翻身上马,一同扬鞭,一同如离铉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接下来的路两人皆是在赶路,并无交流。
只是眼见着就要进京,骆明诗如段离皆是弃马,混在人群中进的京。
骆明诗此番这个模样若亮出身份骑着马大摇大摆的进京始终是不得体的,她只是让所有人皆误以为她是昨日与那浩浩荡荡的车队一同入得京师便好。
待两人一进京城,段离边立刻消失无踪,无人能寻其踪迹。所谓暗卫,若是大摇大摆的亮出来,又怎么能称作是暗卫。
骆明诗也不迟疑,当即就买了匹马,就往骆府赶去。
骆明诗专挑着不繁华的接道走,即便是绕的路远了些,也比她慢慢的在路上走要来得快,虽说京城上不甚繁华的街道上人也不少,然而凭着骆明诗的骑术和控马的能力,一路上也是稳稳当当的没出任何意外。
待骆府两个大字近在眼前,骆明诗弃马而下,就瞧着那门房眼尖的走过来,略有些激动的唤她一声:“二小姐。”便就帮她牵那马。
骆明诗闻言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虽还是骆家四年前的那个门房,可是经过了四年,自己的变化也不小,这人居然认得出。
便也豪爽的笑了,边说着边往里边走:“未想你还能一眼将我认出,我也是没忘你在我还小的时候给我买过糖的事。”
那门房听罢也是笑,这二小姐就是太善良了,那一时兴起送出的一颗糖,骆明诗投桃报李每次见了他总会格外客气些,让他之后再骆府很是有脸面,如今还记到现在,一时心中也有些感怀。
现在却也是赶紧说道:“老爷夫人大小姐都已经往皇宫里去了,现下就差二小姐,望春姑娘坚持说小姐一定会在宴会开始之前赶回来,这才嘱咐了奴才特意在这里睁大了眼睛瞧着,想必这会儿望春姑娘应是将一切都与小姐您备好了,小姐快些去吧。”
骆明诗待那门房说完,又朝着他看了一眼,将她送到门内的一处长廊的尽头后已是极限,他不能再往里走,这便是门房的职责,这会儿却是待骆明诗点头放行后,又赶紧回到了门房处他该去的地方。
骆明诗心中不禁也将他高看了一眼。若说她投桃报李,那那他这岂不又算是投李报杏?
在第一时间就掌握了府里当即最重要的信息又有多重要,况且他还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最该说,什么最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