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诗稍一思虑,也觉得骆长老收的话在理。
想了想,随即嘱咐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即便骆家再家大业大,出来京城定是争不过那京城里的百年老字号的,注定是个长久之战。骆长老心中定是也有谋划才是?”
骆星辰闻言又是捋了捋胡须,道,“这个属下也想好了,就让弘毅留在京城打理京城的事务如何?如今弘毅也已经长成,是时候让他独挡一面的了。”
骆明诗仅是稍作思虑,嘴里仍是不自觉的问出声,“弘毅他,行吗?”
不怪她怀疑,弘毅给她留下的印象,一向是一个大男孩。然而这会儿骆长老却是说他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如果是弘毅后来有所成长,你进步不可谓是不大。
骆长老担忧骆明诗真的不信任弘毅,当即也适合立即作担保。在他看来,弘毅长成的速度惊人,如今的他早已今非昔比。派遣一个人来处理京城的事务,除了骆弘毅,他还真是放心不下旁人。若是换自己来,那江南那处又无人照应,届时若是发生什么事情,岂不是又得不偿失?
思之及想来想去,都是弘毅比较合适。
“我并不是说不信任弘毅,只是念及弘毅心思单纯,怕他应付不了京城的牛鬼蛇神一些狡猾的人士,”说罢,见骆长老果然也露出了忧心的神色,便也知晓他起初并不曾考虑过这个问题,沉吟稍许,便只问道,“弘毅身边可有军师?”
骆长老稍作愣怔,随即也很快反应过来,面色有些为难,“不曾有。我只是瞧他日益进步,分给他的几条街都打理的很好,便念着他即便是在京城打拼,应当也是一样,再者有家主您在这边照应,弘毅并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
骆明诗闻言,细细思量骆星辰的话,终还是点头首肯,“那就按骆长老说的办,将弘毅留在京城罢,只是,”顿了顿又道,“我如今已嫁入齐府,并不能时时伴弘毅左右助他,因此,还是必当找一个可靠且熟悉京城的人伴骆弘毅左右,助他出谋划策才是。”
见骆星辰也留了心似在脑海中思索些什么,骆明诗又道,“长老也留心想想,骆家里有没有这样的人,我也留一个心想想,左右弘毅留京的事情,便这么定下了。”
骆明诗见骆星辰面上还有些迟疑之色,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便主动出声询问,“长老可是还有什么疑虑,一并说出来便可。”
骆星辰听闻骆明诗都出声询问了,这才没什么犹豫的说道,“就算是弘毅要留在京城,也不便再在这府上住下去。”
骆弘毅虽说也是骆家的人,而这京城已骆安时为主的骆家同江南骆家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额。
再者说,骆安时身居要职,届时骆弘毅还是要操持骆家的商业的,若是在长久住下去,难免会有人将两者想到一起。
若是受有心人引导,说骆安时同骆弘毅官商勾结,对骆安时的影响也是不小。
因此,想来想去,骆长老还是认为,骆弘毅还是自行搬出居住的好。
骆明诗闻言,仅是一瞬间便懂了骆星辰的顾虑,随即额应下道,“可还记得我让你将没用上的嫁妆安放的那个别院?你看那处如何?虽在城外,却是离京城也不是很远,每日乘马车出行,入城中也不过半个时辰。”
骆星辰闻言,没什么迟疑的连连点头,“任凭家主做主,属下也觉得甚可。”
骆明诗这才也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你遣来的嫁妆,我只取用了三分之一,再拨三分之一给予骆明雪作嫁妆,同样是骆家的女儿出嫁,不能在嫁妆的问题上落人口实。再去几样好的东西给望春送过去,多了她也受不起。剩下的,就作为弘毅在这京城开拓市场的费用吧。”
无论骆明诗再说什么,骆星辰一一应了。
见事情交代的也差不多了,骆明诗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出声问道,“长老预备什么时候离京?”
骆星辰闻言,这才面上也露出了些感怀的神色,“属下也想多留一段时间陪陪家主,只是属下已出来多日,江南那边事务堆积繁多,实在不能再多耽搁,便也只好在今日见过家主,完成了家主的托付之后,便匆匆赶回江南去。”
听着骆长老话中的慈祥,虽是自称属下,心中也是极为敬重她,然而却也将她当做自己的晚辈看了吧。
然而在骆明诗心中又何尝不是将她当做了长辈,一时感怀,便也道,“那届时,让诗儿送送您。”
骆星辰不再说什么,想是也默认了。
待谈话结束,骆明诗走的却不是回宁静居的方向。
身边跟着的语嫣有些疑惑,转而问道,“王妃,咱们这是去哪儿,不回寝居吗?”
骆明诗闻言也仅是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待骆明诗带着语嫣行至一个庭院门口,只道,“你就留在这里,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听着骆明诗的声音有些失落,语嫣没什么反驳的点头便应了,只是一些担忧的看向骆明诗的背影。
待骆明诗慢慢的朝里边走远,语嫣这才抬起头来,朝着那庭院上的牌匾看过去,只见那上边写着,“卜居”二字。
一时也不知这究竟是谁的的院子。
只知在在门外等的太过久了些,日渐西斜,竟是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这才不由得慌乱起来,王妃究竟是做什么去了,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这般想着也不由得往里冲,四处找起人来。
然而刚只行过一个长廊,抬头边和自家王妃正面相遇了,仍是一个人,只是看王妃面色仍是不太好,好在瞧着并不大碍,顾不得多想,便就朝着骆明诗行了一礼。
也忧心骆明诗会怪罪,毕竟方才骆明诗是吩咐她在外边侯着,然而却也只是听着骆明诗有些失落的声音,似是叹气又似轻不可闻,“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