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身子还未好透呢,还是不该这么大意的。”
齐茂云却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腿看了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不理会一旁的昌歌的话。
昌歌无奈,见齐茂云已经钻进了马车,便在车夫的位置上坐好,准备今日老老实实的给自家主子当一天的车夫。
忽而见得宫廷样式的马车停在了齐府大门口的面前。
便朝着马车内的人吱了一声道,“王爷,皇宫里来人了。”
话音刚落,便见着对面马车内下来一个身着宫服的太监,正要往齐府大门里进。
也几乎是同时,齐茂云掀开了车帘往外看。
便一眼就认出了那太监是皇上身边服侍的人。
也正对上那太监看过来的目光。毕竟马车这么大的目标,他也不可能视作不见。
那太监倒是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齐茂云,连着正要往齐府里入的脚步当即停住,连忙转身朝着齐茂云这边走过来。
“奴才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齐茂云应了声“起。”
那太监依言起身,面上还挂着些谄媚的笑容道,“听闻王爷身子有恙,奴才也深感挂念,问王爷安。”
齐茂云闻言,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那太监似是才想起这茬,见齐茂云问起,又还有些犹豫,有些捏捏诺诺的不肯作答。
一般人见了这个情况也皆是会心一笑,宫人出府自然是奉圣命,公公既然不肯说,自然是你不能知道的事情,那就绝对不能再多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也都是知晓的。因此也都会很是默契的的不会再追问了。
可今个儿遇到了齐茂云,他却是不依不饶了,也不管那些,见太监面露豫色,还有些不耐,“怎么,你来我齐府有事,却连我也瞒着不告诉,你可有将我这个齐王放在眼里?”
那太监本就犹豫,也不是说不得的事情,之前知晓王爷甚是维护王妃的事情,这会儿怕是说了又会坏事。
只是这会儿听得齐王一展威仪,便是将之前的那一点担心皆抛作了脑后,当即如实相告道,“回禀王爷,奴才也是奉皇上口谕,特此来请王妃去皇宫一叙。”
齐茂云听了却是满腹狐疑,“皇上平白无故召见本王的王妃是做什么?”
明显感觉到齐茂云问话中的不善,那太监也支支吾吾的不敢多答,只重复道,“这是皇上的意思,奴才不敢妄自揣测。”
齐茂云闻言,微眯着眼,暗自思量了一番。虽是齐茂云现下身子薄弱,可当他眼睛微微眯起时那眼中迸发出的幽光,便是叫谁见了也不敢小看。
“温太医是不是早就回宫了?”
问得是昌歌,然方才便见过温太医的太监不自觉的将头埋低,一副心虚的模样。
“是,温太医一大早便走了。”
齐茂云听罢,再看向将头埋得更低的太监,当即心下了然,也不再过多追问,只道,“你既是来向王妃传召口谕的,那便进去罢,只是现在王妃恐怕还在休息,你莫惊扰了,再等一等便是。”
那太监闻言,见齐茂云这么轻易的就放了行,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刁难,哪里还有不高兴的,当即连连点头道,“王爷说的是,这等上一等自是应该的。”
见那太监满心欢喜的答应,齐茂云这才终于不再理会他,只放下车帘,吩咐昌歌道,“可以赶路了。”
昌歌看了看还笑眯眯的站在一边目送着他们的太监,抛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是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往郊外驶去。
在赶路的同时昌歌仍是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从而,微微侧过头,问道,“主子,明明王妃不在府上你为何要骗那个太监公公?”
坐在马车内的齐茂云就算是听清楚了唱歌的问话也不去理他,默默的闭了眼,权当是稍作休息了。
他要去见诗儿,哪能随便让人坏了他的好事?
而那厢,太监公公好歹是皇宫里的人,出来一次也不容易,齐府的人一见着,就赶紧礼遇着将他请了进去。
那前来端茶送水伺候着的丫鬟,将茶水放到了太监公公的一手边,然后,有礼地问道,“敢问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何事,可要请我家主人出来相见?”
那太监公公本也想直接说明目的,然而又思及方才在外边,齐王爷的警告,才要说出口的话立即收了声,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道,“有劳姑娘了,先让杂家歇口气缓一缓。”
那丫鬟也很奇怪,哪有宫人来到别人家里光坐着不说话的,却也不敢胡乱得罪,当即也乖乖应了声,到一旁站着伺候去了。
不待太监公公久坐,温太医也即刻出现在齐府。
两人方才在御书房便见过,这会儿又来到齐府相见,二人对视一眼,还是太监公公先移开目光。不为别的,只因方才在齐王面前露了马脚,变相的告了温太医一状,这下立即见了本人,不免有些心虚。
太监是过来找王妃,温太医却是来找齐茂云的。
温太医同坐在大厅的客座之上的太监公公对视了一眼,点头示意,这才又看向一旁站立伺候的丫鬟道,“你们家王爷可在?”
那丫鬟作出思索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应该是在,今日并不曾听说王爷出府的消息。”
也难怪齐茂云瞒着众人出府,谁也没告诉。倒是一旁亲眼瞧着齐茂云出府的太监公公,此刻却是闷声不响的喝着茶,一声不吭。
二人皆以为,所找之人在府上。因此也这般相对无言的坐了许久,偶尔视线相对,也皆是瞬间移开。
而此刻的另一头别院,因为骆明诗的突然造访,别院的人也显得很是惊讶欣喜。
骆弘毅一听说骆明诗来了,当即快步向着骆明诗所住的行云阁的方向去了,一旁还在握着笔写着什么的陆离思量了许久,终究也还是将手中的笔抛开,加快了脚下的动作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