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他开口,就听着骆明诗淡淡的声音道,“白芷系出药王谷,是药王谷的嫡系传人,地位尊崇,且药王谷在江湖中地位不同凡响,受人推崇,左右白芷姑娘都不曾踩到皇上您的雷区,皇上还是莫要太将她当做一回事,只将她当做一团气,既然不好拿捏不如就放了才好。”
听了这番话,濮阳帝实在是忍俊不禁了。
也知晓自己方才的情绪露了端倪让心细如针的骆明诗观测到了一二,却是在听着骆明诗一开始缓缓说的对白芷的身份各种推崇的对话还很是不愉,只当自己身为帝王又有何畏惧?
不想却是在听到她说的最后那一番近乎拍马屁讨好的话之后,着实忍不住笑了。就连说着逗乐的话是冷着脸,这个诗儿丫头实在太有趣。
既如此,看在诗儿丫头的份上,就放那白芷一马好了。
这会儿平心静气之后再想起骆明诗那番话,只觉得十分在理。虽说一个药王谷他着实不放在眼里,然而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云儿以及鸿雪之间的事情就已经够他烦忧的了,偏偏这几年边疆那边也不安定,江湖平时也没多大过节,两相压制着还算安稳,而且刚刚听着骆明诗的话,他也明白了药王谷在江湖也算是个一呼百应的格局。
骆明诗说的对,这团气不好拿捏,他还是能放便放了的好。
夜深露重,骆明诗也觉很是疲倦,濮阳帝瞧着她疲惫的模样也觉得很是心疼。
如今的濮阳帝拿着骆明诗是着实当做女儿来疼,此刻见了骆明诗这番模样他哪里还站的住,当即吩咐道,“今夜深了,你也别想着出宫了,朕宫里可不缺屋子,你挑着间喜欢的常住便是。”
再是那幕后黑手也有齐茂山那畜牲,此刻他恐怕还在齐府里等着杨平回去复命,定也不眠,此刻骆明诗回那府上岂不是危险?
骆明诗听了濮阳帝的话,关心的意味溢于言表,多少也看出来了濮阳帝对她庇护,一时也百感交集。
这会儿的另一处地方却仍有人未眠,正是离这京城不远的齐府的一处。
此刻屋内的二人似乎都焦躁到了极点,一个人还很是不安的在房内来来回回走来走去,而另一人却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仔细去瞧还能看出他的目光呆滞的看着一处,就连着嘴唇也有发裂的迹象,显然是许久都未曾服用水。
终于是赫连鸿雪忍不住先开口了,他之前一直走来走去还不觉得,这会儿只觉得脚下有些酸疼,只好停了步伐坐到了与齐茂山并列着的椅子上边,直接开口道,“你说着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杨平怎的还未回来?”
听得赫连鸿雪的问话,齐茂山呆滞的目光如同有了焦距一般,愣愣的回过头去看他,这个问题也是他此刻心中不断的发问的问题。
然而尽管心中没有底,瞥见赫连鸿雪那怀疑的神色,他还是拿出一开口准备好的说辞道,“当然不会出什么意外,杨平身手了得,且反应极为灵敏,是觉对不会被发现的,即便是一旦不幸被发现了,也会在第一时间自尽,也不会让那些人有机会再严刑逼供他。”
齐茂山边说着,自己的心也跟着安稳了些,犹如也相信了自己的话一般,赫连鸿雪也半是深信,半是怀疑,长舒了一口气之后露出了些许放松的神色,随后却仍是忍不住问道,“若是那杨平惜命,没有自尽,又该当如何?”
听了这话,齐茂山面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的神色,因为他知晓赫连鸿雪说的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只是在一阵恍惚之后他才说道,“殿下仍大可放心,早在他走进去,属下便秘密在他身上下了毒药,两个时辰后发作,对于杨平来说,两个时辰完成任务时间当然是够了的,若是他在两个时辰之内赶回来,自当不会有事,可是倘若他来的及赶回来,那么即便他是被抓住且被控制住了,那也会毒发身亡。”
听罢,赫连鸿雪面上流露出些许唏嘘的神色,但是不可否认他听完齐茂山的话的确是长舒了一口气。
之前对于齐茂山暗中下的毒他还不知晓,这会儿猛然听到真相之后在感叹齐茂山心机深沉的同时不可避免的松了口气。
只是此刻仍在等待的二人依然显得有些不安,还是赫连鸿雪先开口道,“若是那杨平在毒发身亡之前就招供了那又如何?”
不得不说赫连鸿雪一下子便问到了点子上,这也正是一直困扰着齐茂山的问题,现在想来也后悔不跌,他也不知杨平对他的忠心撑得了几时,早知如此,他一定再下毒下的重些,一个时辰就毒发的才好,那样的绝对是保险了。
这么想着齐茂山才觉得安慰不少,届时他和三皇子二人一定是保全了的,只是杨平恐怕会死在没赶得及回来的路上,只是那样又何妨?
这会儿却是说什么也都晚了。
面对赫连鸿雪的提问,齐茂山也仅是有气无力道,“未知。”
赫连鸿雪不由得又问,“茂山,你说的那两个时辰,还有多久才到?”
待赫连鸿雪问完,齐茂山眼神又是一闪,接着又是狠狠皱着眉头,深得如同一刀刀的刻上去的一般,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处瞧,犹如出神了,可声音偏偏咬牙切齿,还带着些绝望,“快了。”
很快二人同时惊觉,不可以再这般坐以待毙了。他们之前都太报以期望在杨平的身上,却是没想,若是杨平被抓了怎么办,杨平不值得信赖将他们二人供出来了怎么办。
齐茂山猛地站起身来,冲着赫连鸿雪快速说道,“你不能再在这里待了,快些回你的该去的地方去,我们两个不能待在一块儿,不然还有辩解的机会,若是真的在一块被人逮住了,那便真的是百口莫辩,什么机会都完了。”
赫连鸿雪听罢也觉得很是认同,抬腿便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