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花连忙按住他的手,怒问,“干什么?”
段萧道,“我看看。”
宋繁花说,“不是身上有问题。”
段萧蹙眉,看着她,忽然想到那天与她亲密的事情,他脸色大变,紧张地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宋繁花愕然一愣,半晌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脸色嘭的一声胀红,她骂道,“你才怀孕了。”
段萧睨着她,“我就是想怀也怀不了。”他摸摸她肚子,“真没有?”
宋繁花拍开他的手,语气极不善,“没有!”
段萧不明白了,他摸着头,十分纳闷不解,“不应该啊。”
宋繁花气噎,“我喝了药的。”
段萧看着她,“嗯?”
宋繁花道,“我喝过避子汤,不会怀孕的。”
段萧看着她,好半天才咬牙地吼一声,“宋繁花!”
宋繁花瞪他,“你吼什么吼,那天逞完凶你拍拍屁股就走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她看一眼他的手,立马就火气上来了,“你松开,不许抱我,我还在生你的气。”
段萧气闷,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认真地问,“为何要喝避子汤?”
宋繁花道,“不喝避子汤怀孕了怎么办?”
段萧抿抿嘴,“怀孕了就生。”
宋繁花瞪他,“怎么生?我们还没成亲,这时局这么乱,还有那么多事没做,柳纤纤也还没死,你让我怎么安心生孩子?你能放弃现在的局面陪我吗?”
段萧一噎,被呛的无话反驳。
是,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不可能放弃。
宋繁花说的也对,他们还没成亲,就算成亲了,现在生孩子也是累赘。
可,即便知道是这样,心里还是不舒服。
因为这抹不舒服,段萧在后来都不与宋繁花真枪实弹地滚床单了,每每克制不住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她喝避子汤的事。一来段萧不知道那避子汤喝多了对身体是不是有害,二来他也不愿意宋繁花抹杀他的孩子,是以,往后的缠绵里,他小心翼翼了许多。
段萧看着宋繁花,微微叹一声,胳膊压住她的腰,把她压在了怀里。
宋繁花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心绪,趴在他的怀里也不出声。
二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段萧又拿起药碗,宋繁花一看到那药碗就又开始大吼大叫起来,死活不喝,段萧哄劝了好久都哄劝不过来,气的直接喝一口压住了她的嘴。
一口一口强硬地喂给她,等喂罢,宋繁花就哭了。
段萧一边用指腹擦着她的泪,一边快速地从袖兜里将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听到她说苦又跑到厨房讨要的蜜饯给拿了出来,塞在她嘴里。
宋繁花含住那抹甜,眼泪止了一止。
段萧揩掉她的泪,轻声道,“好了,不哭了。”
宋繁花哽咽地看着他,“冬青说了,这药不能吃甜的,不然药效会被冲散。”
段萧拥住她,吻吻她的额头,说,“反正喝了六七的药也不见好,也不差这一天。”
宋繁花挂着一汪湿润的眼睫好不委屈地瞪着他,“那你还让我喝。”
段萧摸摸她的脸,不知其意地嗯一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将她包裹住,说,“你先睡,我出去一下再回来。”
宋繁花问,“你不走了?”
段萧道,“走的。”
宋繁花便什么都没说了,侧过身。
段萧走出房间,一出去满脸的温柔就变成了满脸的冷寒,他将冬青唤过来,问她,“宋繁花是怎么病的?”
冬青惭愧地道,“是奴婢没伺候好六小姐。”
段萧冷漠地盯着她,“你伺候不好,那就换人伺候。”
冬青脸上一慌,立刻抬头解释,“段少爷,那天,奴婢……奴婢被温公子留下了,所以没能伺候在六小姐床前,以至于让她受了风寒。”
段萧眼眸一眯,“也就是说,她染病那天你不在现场?”
冬青小声点头,“是。”
段萧双手交叉往后面一背,通体黑衣印在檐壁下昏黄的灯笼里,模糊出一片冷色调的寒意,夹挟着初冬未尽的北风,冷的碜人,让冬青忍不住的就瑟缩了一下。
段萧看她一眼,冲她摆摆手,“下去吧。”
冬青立刻跑了。
段萧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掀帘,推门,进了屋。
他进屋之后脱了那件黑色的外裳,想了想,还是传唤无方过来,让他打桶热水,等热水提进来,段萧给自己清洗清洗,让无方拿一件温千叶没有穿过的里衣过来,换上,换好之后他就走向床铺,拉下床幔,躺了进去。
宋繁花因为生病的缘故,每天都在睡觉,时间差都有点颠倒了,时常是深夜睡不着的,她并没有睡,所以段萧一躺进来她就察觉到了,她扭过头,段萧冲她脸颊吻了吻,说,“睡觉。”
宋繁花问,“你今夜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