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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看向林小酒。
  “墨野?”林小酒话音刚落,身体便脱力似的软软倒下,随即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林小酒发誓自己当时的确看到一个俊美威严的青年,而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竟依旧是那个十五六岁、稚气未脱的少年。
  一如他当年不辞而别,离开衔月峰时的模样。
  有了墨野,一行人的安全指数似乎得到了质的飞跃,除了一些偷偷摸.摸打算偷袭的植物之外,再没有大型凶兽出没伤人。
  不过,寻找出口依旧没有进展。
  直至入夜,头顶血月高悬,众人才稍稍停下脚步,回头望去,身后依旧是那熟悉的山洞口。
  “禁地内的夜晚比白天还要危险,不如大家先休息疗伤,明日再找吧。”墨野提议道。
  这些峰主,以及从前进过禁地的大弟子们,也知晓夜晚时禁地的厉害,何况他们中有些人伤势严重,确实需要修整。
  大家商议之后,便选出几个伤情比较轻的人轮流守夜,墨野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对于林小酒的安排莫不聪明。
  仿佛中间消失的二十年,都不存在似的,他还是那个师尊最疼爱的小徒弟。
  然而,等众人疗伤得疗伤,休息的休息,火堆旁只剩下林小酒与墨野师徒二人,她才终于开了口,“墨野,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
  当年他不辞而别,林小酒翻遍了整个归墟仙门,如今时过境迁,竟只化作这样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墨野却是知道,自己是该给个说法的。
  “师尊,对不起。”他低低地说,“当年事发突然,我被人抓回魔界,只能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留下一封字条。”
  林小酒瞪大眼睛:“你是被抓走的?”
  究竟是什么人,能毫无阻碍地踏入归墟仙门,同时又不引起一丝一毫的注意?
  “是我父亲的元神。”
  木柴哔哔啵啵地响着,火光忽明忽暗,映得墨野的脸色也晦暗不明,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脸上神情却坚毅而沧桑。
  也不知他独自一人回到魔界,这些年来,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崽子,林小酒忍不住一阵心疼。
  “罢了,当年翻遍了归墟派,也不见踪影,就已经猜到你是回了魔界,”林小酒道,“你没事就好。”
  墨野脸上却忽然拂过一层喜色,他并不惊奇林小酒早知晓他魔族的身份,却是问:“师尊,你真的为了找我翻遍了归墟派?”
  “嗯。”林小酒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快去休息吧,到你守夜时再叫你。”
  本以为墨野会不依不饶地同自己撒娇耍赖,却没想到他竟乖乖点头,找了个角落躺好,不多时,呼吸便已均匀,似沉沉睡去。
  林小酒看了眼已经入睡的云絮、逐芝、风清云等人,以及打坐入定的江忘山和柳飘飘,最后再看一眼睡相乖巧的墨野,竟生出种久违的孤寂感。
  她叹口气,又抬头望那蒙上一层猩红的圆月,不知漫漫长夜该如何打发。
  不过,夜晚的禁地果然不枯燥,不过多时,林小酒便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似蛇类爬行,令人很不舒服。
  她下意识去握剑,才想起自己的贴身灵剑早已葬身鱼腹,林小酒缓缓起身,果然见一丛藤蔓蛇行而来,正是白天时缠住弟子们的那一种。
  眼见着藤蔓越走越近,林小酒发出预警,然而,众人都睡得很熟,无论她怎么叫喊,都没有一点反应。
  林小酒升起种不妙预感,却从袖子中掏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将那藤蔓几下砍断。
  这一次受伤的藤蔓没有流出粘.稠血液,相反的,反倒喷出一股浓郁香气,这香气林小酒再熟悉不过。
  她正要挣扎,忽见眼前几片桃花瓣掉落,身后只余下一个孤零零的火堆,哪里还有休憩的归墟派众人?
  正昏昏沉沉,燥热难耐之际,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在林小酒耳畔响起,“别怕。”
  那声音带着明显的压抑,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热气吹在林小酒的耳畔。
  喷在耳廓上的灼热将那压抑的情感一并传导进林小酒的身体里,化作一阵酥麻,从耳垂一路蔓延至尾骨。
  旋即,林小酒便感到自己身体一轻,被那青年拦腰抱起,刚刚可怖的藤蔓自动织成一张柔软的床,上面还铺了层不知名的白色毛皮,赤.裸肌肤蹭上去依旧柔软舒适。
  林小酒看不清那青年的面容,便感到周身一凉,染了血的归墟派校服,被小心翼翼解开纽扣,露出精致锁骨和随呼吸起伏的柔软。
  第27章
  再往下的春光, 却被棉薄的红肚兜掩住。
  青年呼吸一窒,琥珀色瞳孔蓦地幽深,颜色竟与头顶的血月相得益彰,像是平白染上一层疯狂。
  他低下头浅吻她的樱.唇,却只是浅尝辄止,似是不舍得一口将眼前珍馐尽数吞下。
  肖想了多年的人近在咫尺, 青年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 半跪在林小酒身侧, 亲吻她的嘴唇、脖颈,动作近乎虔诚。
  林小酒长而浓的睫毛黑如鸭羽, 随着青年的动作微微抖动。
  间或从被贝齿咬住的红唇中,露出短而压抑的喘息,似隐忍又似欢愉,粉如桃瓣的双颊, 如上好的点心, 香甜诱人。
  他没了一点点品尝的耐心,他已经等了太久,直到今天才终于能吞吃入腹, 多年前那一夜的放肆,丝毫没有因为时过境迁而模糊。
  相反的, 墨野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师尊在睡梦中急促喘息的模样,与现在别无二致,记忆与现实相互交错,无不令他心跳加速。
  明明中了迷.情桃花的是林小酒, 他却更难以自制,只觉浑身血液都燃烧沸腾,烧尽了理智,再也难以忍耐。
  恨不得将眼前毫无防备的人拆吃入腹,狠狠蹂.躏。
  青年一把将仅剩的遮盖物扯掉,林小酒条件反射似的蜷缩了身子,目光盈盈,看起来楚楚可怜。
  青年瞳孔骤缩,理智已经被灼灼欲望燃烧殆尽,什么温柔缱绻统统抛诸脑后,他迫不及待地俯身品尝。
  与原本的计划背道而驰,他之后的动作完全凭借男人的本能,绝称不上温柔,甚至因太青涩而显得粗暴,惹得女人的呼吸更急促甜腻。
  一晌贪欢,林小酒双目迷离,气喘吁吁地软在青年怀里,方才看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早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浓眉星眸,鼻梁高.挺,五官俊美得仿佛水墨画里走出的谪仙。
  可那一双眸子,却是带了些妖异的血色,嘴唇薄而锋利,比记忆中的样子邪气得多。
  “墨野?”
  那人却没回应,只深深看着她,眸光中全是依赖的缱绻,像个贴心又缠人的孩子。
  若不是这家伙刚刚把自己折腾得险些散了架,林小酒也还真信了他满眼的深情温柔。
  墨野没放过林小酒微微蹙眉的动作,沙哑道:“我弄疼你了吗?”
  迷.情桃花的效用已经消散大半,林小酒直起身子,跪坐在那人大.腿上,居高临下地抬起他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为什么白天的你还是少年模样?”
  若不是脸上红晕未散,声音也因情.欲未消而慵懒软糯,此时的林小酒倒像是拔x无情的渣渣,而被她逼问的青年,反而成了可怜巴巴的小媳妇。
  “小媳妇”墨野到底没回答林小酒的问题,他想到第一次自己“冒犯”了师尊后,林小酒的反应,便一阵心悸,这一次,他要慢慢地让师尊习惯自己,离不开自己。
  林小酒不知道自己可爱伶俐的小徒弟,已经耳濡目染地被坏人教“坏”,真诚的目光下全是对自己的“算计”,便觉眼皮沉重,迷迷糊糊地软倒在了毛垫上。
  一夜无梦,直酣眠到天明。
  林小酒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只是那些藤床,以及又软又暖的白色皮毛垫子都消失不见。
  墨野也仍旧是少年模样,乖乖缩在角落里,仿佛因守夜太过劳累,还没有清醒,昨晚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林小酒有些恍惚,她有些心虚也有些警惕地看向周围,可众人神情自然极了,打坐疗伤的,闭目养神的,为篝火添柴的,没有人向林小酒投来一丝一毫的怪异目光。
  林小酒不由得松口气,难道真是梦境?怎么会那样真实?
  “师尊,我摘到一些野果子,很甘甜,你要不要尝一尝?”
  云絮不知何时捧着一堆红艳艳的山枣,递到林小酒眼前,除了四位峰主之外,这些弟子们,都还没有达到辟谷的境界,还是需要进食的。
  云絮带着七八个伤势不重的弟子去寻找食物,不过,他们不敢去太远的地方,只在附近摘了些野果子。
  林小酒虽已经辟谷,可口腹之欲一直都比较旺.盛,云絮知道自家师尊的小爱好,刻意留了些最红最甜的果子。
  林小酒看了看不远处一堆青青红红的野果子,虽然看着就酸牙,但数量不少,足够弟子们分食,便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接过来。
  “等等!”
  “师尊!”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把林小酒吓了一跳。
  却是不知何时醒来的墨野,和脸色苍白的风清云。
  风清云昨天被凶兽抓伤,伤口还渗着隐隐的魔气,皮肉也被腐蚀得溃烂发黑,看起来相当可怖,目前虽已服用丹药抑制,可看着那张冷汗涔.涔的苍白的脸,也能猜出他有多痛苦。
  林小酒没心情关心他的伤情,只奇怪地瞪着两人,只从这二人反应来看,她差点以为云絮送来的不是山枣,而是穿肠毒药,说起来,云絮这丫头似乎也已经对风清云淡了,没理由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谋害自己呀?
  风清云讷讷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墨野相当自然地从林小酒手里顺走那一把山枣,尽数丢进自己嘴里。
  墨野咀嚼得很快,三两下便囫囵吞下,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瞪视下,墨野抹了把嘴,非常牵强地说:“师尊我饿了。”
  刚刚那把山枣都是云絮精挑细选的,颗颗饱满红.润,必定甘甜多.汁,就这么被那小崽子一口吞掉了,一颗也没给她留!
  林小酒到底还记得自己是一峰之主,是那小崽子的师尊,她忍痛道:“没什么。”
  然而,林小酒脸上勉强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
  云絮狠狠瞪了墨野一眼,风清云的脸色则相当微妙,墨野却仿佛看不懂人脸色似的,面色不变。
  “这是我专门给师尊摘的果子!”云絮不依不饶地怒目而视,林小酒却是打断她,“算了,师尊不饿。”
  “墨野,你跟我来——”
  林小酒想和墨野单独谈谈,昨晚她虽然着了迷.情桃花的道儿,难以抑制身体的感觉,却不是完全失忆。
  如今回想起来,甚至连那些让人耳根发烫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包括风清云、柳飘飘、江忘山三位金丹真人在内的归墟派众人,都毫无察觉,若说那是个梦境也太过真实。
  更何况,身体的酸痛感觉仍没有褪却,林小酒本打算站起身来,可低估了酸.软的双.腿,还好被墨野不动声色地扶住。
  站起身的一瞬间,所有因时间过去而迟钝的感官再一次清晰起来,昨夜疯狂而羞耻的记忆接踵而来,饶是经验丰富的林小酒,此刻也耳尖发红。她狠狠瞪了墨野一眼,如此看来,昨晚绝不是什么梦境。
  墨野却是一脸无辜,“师尊,您虽已辟谷,可习惯了饮食,忽然断了进食,恐怕对身体不好。”
  而后,他又意有所指地说:“师尊要保养自己的身子才好,早起空腹吃那酸枣,过一阵子又要吵着胃疼了。”
  墨野这一番话,十足一个为师尊着想的孝顺弟子。原来早上他抢了师尊的山枣,并不是因为不懂事,反倒是一片关怀师尊的赤子之心,不明真相的众人看向墨野的眼神倒也跟着和缓了许多。
  只有云絮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师尊想吃什么,我再去弄一些。”云絮压抑着怒火,柔声对林小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