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车门走下去,我就见到鬼探徐,一脸急色站在医院门外,不停抽着烟。
“到底怎么回事,事情怎么这么突然?”我快步走过去问。
鬼探徐意外看着跟过来的蒋清,眼中闪过疑惑,不过还是迅速回答:“确实很突然,王胖子皮包落在舅姥爷家,他让我开车送他过去取,刚进门,就见到昏倒在地上的舅姥爷,手中还拽着那块古玉。”
“现在人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我忧心忡忡地问。
“不知道啊,转去急症室了,人一直没醒过来。”鬼探徐深深吸了口烟。
“你们别担心,我找医院这边的熟人问问。”蒋清在一旁说。
我这才有功夫介绍蒋清,时间紧迫,我们匆匆向医院里面走去。
听鬼探徐介绍,老爷子还在一楼急诊室抢救,刚转过一个弯,就见王胖子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在那走来走去。
“你们可算来了,你说这事闹的,差点把我给急死了。”王胖子见到我们,就如见到救星。
“让你一天到晚不安生,倒腾古玩,倒腾出祸事来了吧?”我瞪了着怂货一眼。
“我哪知道啊,早知道那玩意儿有诅咒,胖爷脑壳有包才会买。”王胖子一脸冤枉的表情。
“老爷子醒过来没有,医生怎么说?”我关切的问。
“不知道啊,医生不让进去,里面一直忙碌着,估计情况够呛。”王胖子肥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你们先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蒋清拿出手机,走到一旁。
“那妞是谁?”王胖子向蒋清背影,努了努嘴。
“人家好心过来帮忙,你说话能好听点不?”我骂了王胖子一句。
“我这不是给急的么。”王胖子一缩脖子,嘟嚷着辩解。
“那是蒋清,蒋医生,甄青衣的朋友。”我介绍着。
之所以搬出甄青衣,是因为王胖子这家伙八卦,如果说是我朋友,这贱人一准会想歪,然后大嘴巴到处乱传。
过了片刻,蒋清拿着手机走过来,眉头微皱,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咱舅姥爷不会挂了吧?”王胖子口没遮拦,心里一急,就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说出来后,这货立马就知道说错话了,赶紧用手拍了下嘴,说:“呸呸呸,瞧我这乌鸦嘴,蒋医生,到底情况怎么样?”
我见蒋清的神色,就知道情况不乐观,心里一沉,若舅姥爷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内疚一辈子。
“我打电话问了朋友,她是这边急诊室的主任,她说老爷子情况不太好,而且症状很奇怪,她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蒋清皱眉说着。
话音刚落,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推开急诊室的门,走了出来。
“王姐,我那位长辈到底怎么回事?”蒋清走过去,语气急促的问。
那位医生取下口罩,是个四十多岁,相貌普通的女医生,看了看蒋清,有看了看我们,叹了一口气,只是把头摇个不停。
“王医生,你别吓唬我,咱舅姥爷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王胖子一见这场面,眼中闪过惊惶。
王医生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约莫巴掌大小,里面装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老爷子人虽然昏迷了,但是手里还紧紧拽着这东西,你们谁知道,这是什么?”王医生向我们扬了扬塑料袋。
我眯着眼睛,向那透明塑料袋看去,见到里面的东西,心里一愣。
那塑料袋里装的,绝对是那块古玉,可是眼下的形状,却是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若是不了解内情的人,还真认不出这玩意儿。
“我的妈呀,怎么变成这样了?”王胖子凑过去,眯着小眼看了下塑料袋,发出一声惊呼。
“你们认识这东西?”王医生皱眉询问。
我们自然是认识的,原本温润透亮的古玉,此刻却是如蚕茧般,被一层层红丝包裹着,上面还沾满了鲜血与碎肉,看起来尤为恐怖。
“你们送老爷子过来的时候,这玩意是什么样子的?”我心中一动,侧脸询问。
“当时,颜色有些红,但是绝不是这副样子。”鬼探徐回忆了一下,用肯定的语气说。
“你们别光顾着自说自话啊,赶紧解释清楚,这是什么东西,这关系到我们对老爷子的下一步治疗。”王医生急了。
“王医生,你别激动,说了你别不信,这其实是一块玉。”王胖子赶紧解释。
王医生看了看手中塑料袋,又看了看我们,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愤怒,“什么时候,还开这种玩笑,这是对老人生命的不负责。”
王胖子一下哑然无语,一脸尴尬地挠了挠头,嘴里还小声咕哝,“这就是一块玉,说实话咋就没人信呢。”
蒋清碰了碰我胳膊,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在确认我们是否说的是真话。
我像她点了点头,都这种时候了,没必要瞒着掩着,那只会害了老爷子。
蒋清得到的我确认,将王医生拉倒一旁,低声解释这什么。
“如果这是真的,我们县医院的医疗条件,处理不了这种棘手问题啊。”王医生为难说。
第10卷 血色陵园“问古” 第四百零九章 紧急转院
急救室外的气氛,有些凝重。
王医生的一番话,让我们明白,舅姥爷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蒋清手中拿着透明塑料袋,打量着里面血肉模糊的古玉,过了片刻,忽然惊呼一声,说这个东西,竟然在动。
我眼皮一跳,怕那邪异的古玉,伤害到蒋清,赶紧伸手把塑料袋接了过来。
塑料袋中的古玉,如活物一般,缓慢的蠕动着,一丝丝血水,从古玉内渗了出来,看得让人心惊。
“我当了大半辈子医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建议你们,赶紧把老爷子转到市医院,因为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完全被这诡异的东西感染。”王医生脸色有些发白。
我死死盯着塑料袋中的古玉,神色无比凝重,这段日子,自己也见识过不少邪祟,可没有任何一种,能与这块古玉对上号,而残破相经上,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
“难道经历了时间沉淀的诅咒之物,就真的这么可怕?”我在心中自语。
“要不,我联系一下市医院,先把老爷子转过去吧?”蒋清征求我的意见。
“对对对,赶紧转过去。”王胖子慌了神,不停点头附和。
“如果要转院,就必须抓紧,老人家手上的伤口,已经出现腐烂迹象,恶化的速度之快,完全脱离了正常医学的范畴。”王医生沉声说。
“我这就打电话,王姐,麻烦你安排一辆救护车。”蒋清拿出手机,匆匆走到一旁。
“来,过来两位家属,进来帮一下忙。”王医生向我们招了招手。
我招呼了鬼探徐一声,匆匆走进急救室,王胖子那货现在自责情绪严重,做事有些失去分寸,我怕他毛手毛脚,再出什么差错。
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见到出事后的舅姥爷,老人家脸色苍白,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依旧紧皱着,脸色神色,显得有些痛苦。
他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透过白色纱布,我能看到有黑色血水,慢慢向外渗出。
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我犹豫了一下,不放心的拿出一张黄色符纸,贴在透明塑料袋上后,才重新放进口袋。
“市医院那边已经协调好了,救护车就在外面,我们赶紧送老爷子过去。”蒋清匆匆走进来。
“谢谢,幸苦了!”我向蒋清点了点头。
“朋友之间,说这些话做什么,来,赶紧把老爷子转移到救护车上。”蒋清过来搭手。
快要走出医院,我回过头,见王胖子还一副浑浑噩噩,神不守舍的样子,高声招呼了一声,让他赶紧跟上。
王胖子如梦初醒,慌里慌张地应了一声,快步追了过来。
救护车向着市区方向飞驰,鬼探徐和王胖子留在车上照护,我坐在蒋清车上,紧跟在后面。
“蒋医生,你见多识广,有没有遇见过类似的情况?”我盯着前方飞驰的救护车,心不在焉的问。
“若老爷子的情况,是诡异毒虫造成的,我不难理解,可你们说罪魁祸首,是一块古玉?”蒋清握着方向盘,秀眉微皱。
“的的确确是一块古玉,这其中的情况,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叹了口气。
“那像这类超出正常事件的范畴,应该是你擅长的啊?”蒋清不解地看着我。
“只能说这次情况特殊,有些超出我能力范围之外。”我苦笑一声。
“也别太担心,我已经联系了市医院的熟人,他是外科专家,也许能稳住老爷子情况。”蒋清安慰着。
“如果我没记错,你才回国没几天吧,人缘挺不错啊。”我感概了一句。
若不是熟知蒋清情况,瞧她安排自若的样子,还以为是在市医院,混了十多年的资深医生呢。
“我哪有那么广的人脉,我妈一直在退休前,都在这边医疗系统工作。”蒋清解释着。
我眼中闪过恍然,之前还奇怪,那王医生与蒋清年龄悬殊那么大,两人的工作圈子又没什么交集,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原来答案在这里。
一路飞驰,等救护车停在市医院门口时,已经有医护人员准备在那里,车刚停稳,老爷子立刻被转进这边急救室。
一个三十多岁,文质彬彬的男医生,走过来向蒋清打了个招呼。
“这是市医院的外科专家,留美回来的博士,许科,许医生。”蒋清侧脸向我介绍。
徐医生向我点头打了个招呼,又把目光投注到蒋清身上,不住的向她保证,自己一定尽力救治老爷子。
看着许医生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眼中闪过玩味,刚才的一幕,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位许博士,明显对蒋美女有意思,否则也不会这么殷勤。
不过,我与蒋清只是朋友关系,这些事也轮不到我来操心,只能寄希望,这位许医生有真材实料,能稳住舅姥爷病情。
人转进急救室以后,外面的门立刻封闭起来,我们也不知道里面情况,只能焦急地在外面等待。
王胖子在一旁走来走去,嘴里还碎碎念着,不时痛苦地用手揪下头发,一副极度自责的样子。
“舅姥爷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我走过去问。
发生了这么大事,没理由不通知对方家属,对方家庭情况,与他沾亲的王胖子,因该是最清楚的。
“有个女儿在国外,现在赶回来,也来不急了。”王胖子喏喏说着。
“不管怎么说,也得通知对方一声。”我沉声说。
“那……那我去打个电话。”王胖子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走到一旁。
我心里清楚王胖子的顾虑,毕竟舅姥爷这次意外,与他脱不了关系,若是舅姥爷真有个三长两短,王胖子绝对会被埋怨死。
在外面等待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漫长,就在我有点心浮气躁的时候,急诊室的门打开。
许医生带着口罩走出来,向我们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蒋清,说:“我已经给老爷子打了抗病毒血清,他伤口的恶化情况,有减缓的迹象。”
“那就太好了。”蒋清长长松了口气。
“那个样本呢,你们带过来没有?”许医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