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溜到美男身边,美男见我如此信任他,不由感激的点点头,仿佛在说:“相信我,没错的。”拉着我急匆匆的转过楼梯,打开厨房的碗橱,不知道摸索了什么,餐桌移开,露出一个暗门。
暗门黑洞洞的,美男不由分说带着我进了那个地洞。
刚要进去,地洞扑啦啦飞出一只蝙蝠,露华帮我赶开,只见下面积着厚厚的灰,仿佛很久没有人进来过,空气里一股霉味儿。
一踏进去,就传来空洞的回声,感觉简直深的像地狱一样。
下了螺旋楼梯, 露华和美男都能看透黑暗,只有我盲人一样走的跌跌撞撞,幸亏露华带了蜡烛和打火机,我点了蜡烛,四面一照, 底下是地道战一样的洞,还装配着小门和隔间,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大概除了吸血鬼没人肯住。
顺手捞一个满身蜡油的烛台插上蜡烛,四壁竟然如同画室一样,摆着各种画框。
画框里或坐或卧,或远或近,都栩栩如生的画着这个金发美男。
金发美男看我被那么多自己的画像惊呆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我指着画像比划着问:“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这里都是你的画像?”
金发美男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我只听清了一句“莫里菲”。
怪不得,原来他就是这个伊尔依思堡的主人之一,爱情传说里的男主角。
可惜语言不通,没法问问那个爱情故事的真相,就算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凄美,应该也会是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
莫里菲带着我们往里边走,这里应该四通八达,连接许多机关密室。
通道的最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黑门,又高又厚,沉重的压迫感。
莫里菲比划着说了两句当地话,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接着推开了那扇门。
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那种经年累月的积淀,挥之不去的不祥的感觉……
我大概猜出莫里菲在比划什么了,他肯定是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因为那个房间里的景象实在太让人瞠目结舌。
里面不管是地板,还是四壁,都是铺天盖地的血。
那些血迹年代久远,已经变成了干涸的深褐色,而地板上,堆积着高高的白色骨堆,骷髅们身上还有残破的布片,好像都是女人的尸身。
火苗哆嗦起来,因为我颤抖的快要握不住烛台。
露华扶着我,说:“小主,这里,倒像是乱葬岗一般的光景,不知是不是那凶神恶煞的老头子把这些女子抓来吃了的。”
这个光景,难道就是白泽说的什么祭祀?
莫里菲往尸骨后面指了指,领着我们往前走,一具棺材被七零八落的尸骨掩埋了大半,不仔细找都找不出来。
脚下偶尔踩到碎骨头,一片寂静里细碎的响声更让人战战兢兢。
莫里菲好像不敢走近那个棺材,只远远指着一个点比划,我和露华壮着胆子过去一看,棺材上楔着一个巨大的银质十字架。
吸血鬼最怕的十字架?
莫里菲眼睛里的哀愁越来越浓郁,这个与众不同的棺材里葬的是谁呢?
莫里菲突然深深给我鞠了一躬,然后做出请求我们拔出十字架,打开棺材的手势。
我跟露华对望一眼,不知道打开这棺材会有什么后果,如果释放出一个不得了的恶魔……
“哧……哧……”一个拖行着什么沉重物体的声音由远及近,莫里菲脸色一变,抓着我带我藏进尸骨后面,指示我赶紧吹灭蜡烛。
我被血腥和腐败的味道熏的睁不开眼睛,勉强蹲在尸骨后,过了好一会,眼睛才逐渐适应了黑暗,从尸骨堆肋骨的空隙看见门打开了,一个壮硕的人拖着什么东西进了屋。
接着那个身影慷慨激昂的说起了当地话,我自然一个字也听不懂,但他好像说出“莫里菲”这个词。
我偷看一眼莫里菲,他眼睛里似乎起了雾霾,一片阴郁。
明显这对父子的关系严重失和。
接着那个身影拎起自己拖来的东西,低头就要咬上去,露华大惊:“他拎起来的,不是桑多斯吗?”
妈啦,我眯着眼睛仔细一看,浅蓝裙装,白色手工蕾丝花边,不是桑多斯是谁!
糟了,我得想想办法……我得想想办法……
莫里菲似乎看出来我在想什么,抓着我摇了摇头,两手交叉成一个“不行”的手势。
这些女人的尸骨,果然都是那遭天谴的伊尔依思大公下的毒手!
我忙问露华能不能想想办法,露华点点头,刚要冲过去,突然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白泽不知在哪里挂了满头满脸的蜘蛛网,扑了过来摁倒了伊尔依思大公。
妈啦,辟邪神就是辟邪神,太靠谱了!
伊尔依思大公大为火光,叽里呱啦的吼叫起来。
白泽明显听不懂外语,但依旧梗着脖子神气活现的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害了这么多无知的女子,还不悔改,看小神不把你倒挂到树上晒日光!”
白泽真的超级帅,盖世英雄到来!
伊尔依思大公不服气,继续指手画脚的嘶吼,我察言观色,大概是在臭骂白泽多管闲事。
白泽听也听不懂,索性也不理他,径自把桑多斯扶起来,手上白光一闪,桑多斯悠悠醒转过来,一睁眼,吓的面如土色。
白泽扶起她,问道:“献血求永生,这个祭祀是谁的主意?”
桑多斯看着白泽,心虚的低下了头。
伊尔依思大公指着桑多斯大喊起来,桑多斯吓的躲在白泽身后:“你要是能保护我,我就说出来!”
咦,桑多斯的普通话口音突然十分纯正,难道之前都是装的……她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