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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漫长的权利斗争中,唯有自己,方是最可信之人,旁人……
  他收回思绪,想了想,与安嘉瑞道:“嘉瑞可知辞国欲和亲之事?”
  安嘉瑞佯做不知,好奇道:“辞国欲与大金和亲?”
  都天禄见他好奇的模样,又沉默了些,不知该不该说予他,若是他以为我对辞国太后有意……
  他不想被嘉瑞有一丝一毫的误解,便更谨慎了些,斟酌着词语,努力表忠心道:“我已拒绝了大兄!此事皆是辞国垂死挣扎之计!我……“
  他话还未完,就见嘉瑞弯了弯眼,笑出了声,似调侃又似意味深长:“将军真的没动心吗?”
  都天禄本该想也不想的就反驳,但触及嘉瑞的目光,清澈又坦然,便不由自主的一顿。
  这一停顿,气氛倏然一变,嘉瑞眉梢微挑,脸上的笑意却是瞬间抹去了,身体前倾,一寸一寸压到都天禄身前,眉眼相对,便显出几分强势来。
  他慢悠悠的巡视了一圈都天禄的神情,丝毫不放过,见都天禄抿了抿唇,在他的眼神下,不禁别开了眼,目光飘忽,显得有些心虚。
  安嘉瑞倒不信他这煮熟的鸭子真能长腿跑了,但见他如此作态,确是火上心头,如此看来,倒是他自作多情了,还道都天禄对他有多深厚的感情,在权势前不堪一击,不过如此罢了。
  安嘉瑞按捺住心中怒火,声音却冷了下来:“如此将军便已然心动了?”
  都天禄话语微哽,欲解释,但又思及那不似他内心想法的陌生情绪,不由摸了摸手上的珠串,安嘉瑞便顺着他的动作看向那串不起眼的珠串,与他身上低调却透着一股昂贵气息的物件不同,一看便是廉价之物。
  安嘉瑞退后两步,不再那么咄咄紧迫,回复到适当的距离,方才微微一笑道:“如此,倒是我之过矣。若将军有所想法,不若说与我?”
  都天禄垂下眼,忽而问出一石破天惊之语:“嘉瑞,清池与你……”
  作者有话要说:  被自己的勤奋给惊呆了~
  明天见~
  (* ̄︶ ̄)
  54.晋江首发~
  他未说完此言, 尚留有余地让安嘉瑞来辩驳。
  室内气氛一静,方听外面有风声缓缓吹动树叶, 无端叫人心生萧瑟之感。
  安嘉瑞眼神一凝, 快速过了一遍记忆, 方皱眉不解道:“将军何出此言?清池又是何人?”
  都天禄抬眼看向安嘉瑞,便是此刻,他仍让他有可触不可及之感。
  安嘉瑞从未让他有过真切拥有他的真实感, 便好似这一直是他一厢情愿, 嘉瑞偶尔的回应,便让他喜不胜收, 但更多时候,他只觉得这便如同手中的沙粒一般, 越渴求越无法得到, 只能任由它慢慢散落。
  如此想着, 他便越发在意清池的存在,是否在他所不知道之时,他们亦有所纠缠?
  都天禄收回眼神, 低垂下眼眸,口中之话却愈发犀利:“嘉瑞是否亦有所在意之人?”他声音极为轻柔, 似哄骗般道:“若有,何不若说于我?”
  安嘉瑞便肯定他知道了些什么,他微微沉吟,却不欲与他纠缠此事,若是他知晓两次轮回之事, 清池所为,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他断然道:“我岂是将就之人?若我有心生爱慕之人,何必瞒于将军?我早以言之我对将军的感情,但如今看来,却是我自作多情。”
  都天禄面色紧绷,罕见的在安嘉瑞面前未放低姿态。
  见安嘉瑞如此作态,思及大兄与阿公所言,他自觉他已承担下了一切的压力与风雨,但嘉瑞便是与穆允歌这种刺杀主谋之辈相谈甚欢,与柳兴安这种心慕权势之辈交心相谈,却不愿与他讲起回转前世之事。
  都天禄心中似有冷意,又思及自己近日来为其所作一番布置,便更心生不甘,突然上前,将安嘉瑞困于双臂间,无处可逃,满身侵略之意。
  极其暧昧又极其强势的在他耳边道:“嘉瑞便是从未看见过我所付出的一切吗?”
  安嘉瑞侧头避开他沉重的呼吸,恍然意识到他其实一直心有不甘,不如现代人那般将爱情视为空气,便是为了心中挚爱,什么都愿意做。更何况,在现代无人会认为以我之身份如此爱你,你便该感激涕零了。
  由此可见,众生平等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不然谈个恋爱还需要你表示一番受宠若惊的模样?岂不是可笑?
  安嘉瑞心头发笑,又将他之深情减去几分,若因为地位而觉不甘,纵是深情,不过是自诩深情。
  但思及他自身亦无太多真情,不若是想谈个恋爱罢了,何以要求人家掏心掏肺?
  他心里的小花儿便微微收敛,不再摇头晃脑的彰显存在感,生怕就这么被一刀剪断了。
  心里泛上些腻味,纵是都天禄仍是一贯的好容颜,美姿仪,但安嘉瑞已然生厌,声音便低沉上了些许:“将军所为,嘉瑞亦见之,实是令嘉瑞受宠若惊,惶恐至极。”
  似嘲讽般说完此言,他微微停顿,感觉到都天禄手微微一颤,将他紧紧拥入怀中,似欲感动的说些什么。
  安嘉瑞却已然道:“只觉卑贱之身不堪配将军之深情,使将军深情错付。”
  都天禄侧头,看着被强行拥在怀中的安嘉瑞,他表情淡淡,亦无勉强之色,似是平静非常。
  让都天禄心中的怒火一顿,这个场景比他想的来迟了些,他还以为应该在最初便会被他这般拒绝,倒没想到兜兜转转,竟还是回到了原地?
  他有些愤怒,但这愤怒仍不及突然升起的一股冲动。
  他想见嘉瑞情动的模样,亦想见他为他绽放的模样,如同他曾经这般做过,强势又执拗的占有他,使他无法逃脱,自此被禁锢。
  这般美好的想法,几乎让他动摇了起来,尤其在看到安嘉瑞好似一心想要脱离他身边的模样时,他便无法自持,欺身压近,已然吻了上去。
  安嘉瑞猝不及防,被他摁住一顿狂舔,反应过来后,几乎要气笑了,这是以为亲近一番便可将此事蒙混过去吗?
  他双手微微用力,试图推开他,却未料到都天禄意识到他欲反抗之意,反而手下更用力,几乎在他腰间捏出青痕来。
  另一只手亦未停,猛力一拉,便见衣衫崩开,露出些许春光来,他手未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朝下摸去,在裤子边缘微微伸手。
  安嘉瑞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待见都天禄双目瞪大,面有狰狞之色,又见他如此动作,几乎以为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都天禄。
  下意识便是一抬腿,被都天禄轻而易举的制止,反而顺着他的腿朝上摸去,平添几分色/情,几乎将安嘉瑞剥了个精光,嘴上亦不闲着,从脖颈到胸间,皆是处处吻/痕,端的是猴急模样。
  安嘉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笔直纤细的双腿一合一用力,都天禄敏捷的侧开身,伸手按住他的腿,便微微低头。
  安嘉瑞手还未伸出,都天禄不知从何处拽出腰带,一伸一系,将安嘉瑞的手反捆至身后,手下毫无留情,使他的手生疼。
  安嘉瑞方才意识到以都天禄的武力值,非他能抵抗。
  眼看穷途末路,似乎一切都无法挽回,满腔愤怒几乎将安嘉瑞冲昏过去,他便是瞎了眼,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强/奸犯,一念及之前的欣赏和欢喜,他便有些反胃,身体愈冷,情绪却冷静了下来。
  余光又见都天禄手腕之上的珠串微微闪烁,从第一颗到最后一颗,依次亮起,直至形成一个圆,恍如封印,又似禁锢。
  都天禄手下动作不由一停,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脸上发白,但却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发,不过一息,已然抱头蹲于地上,无暇顾及安嘉瑞了。
  头顶渗出汗水,大颗划过,他却浑然不在意,唇上泛出血色,仍未松口,浑身颤抖,似无法回神。
  安嘉瑞瞧着他这般模样,又看那珠串,闪烁不停,便缩了缩手,在身后慢慢解开束缚。
  手腕上一圈红紫,触目惊心,他揉了揉手,又低声咳嗽了几声,见地上散落撕毁一地的衣衫,又见都天禄短短一会已然湿透的衣服,一时倒是怒火无处发泄。
  见那珠串闪烁似无停息之意,他索性喊了声落塔。
  落塔迟疑一会方推开门,见门内场景,闪身而入,闭紧了大门。
  先是一探都天禄的情况,把脉看穴一套流程流畅的走完,束手无策,见安嘉瑞那狼狈模样,又取来大衣披到安嘉瑞身上,方皱眉问道:“殿下这是?”
  安嘉瑞亦无好脸色,裹紧外套,坐到椅子上,点了点都天禄道:“你且问他。”
  落塔见他面色不善,身上几多狼藉,便是不敢再问了。
  只是取来软布塞到都天禄口中,避免殿下伤及自己,又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拭去汗水,担忧的看着殿下。
  待时间过去片刻,仍不见都天禄好转,他便有不耐之色,欲带都天禄去见大巫。
  刚欲扶起都天禄,便被他一摔,所幸落塔反应及时避开了,但就是这样,都天禄出手亦无保留,下手皆是狠招。
  落塔只好无奈退到一旁,侧头询问安嘉瑞道:“先生……”
  安嘉瑞揉着手,愈感浑身哪里都疼,便更无耐心,打断道:“我亦不知。”
  落塔便悻悻的收了声,光看安嘉瑞那副样子,他便知道殿下这下是真惨了,恐怕是真将先生惹怒,无法收场。
  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落塔几次欲出门找大巫,但见都天禄确有好转,又强行忍耐了下来。
  几息之后,都天禄方停止了颤抖,珠串亦停止了闪烁,他瘫倒在地,一时无声,直到落塔关切的凑近,方才开口道:“滚出去。”声音嘶哑几乎不似人声。
  落塔微微一愣,未动,仍道:“我请巫……”
  “滚。”都天禄这次只给了他一个字,躺在地上,仰头看着房顶,汗水倒是停止了,但仍有些痉挛,时不时的抽搐,看着便十分严重的模样。
  落塔听他语气,不再开口,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吱呀”一声,房门方关上。
  都天禄仍似陷于未知的情绪中,安嘉瑞却已然失去了看戏的兴致,刚从椅子上站起,欲拔腿走人。却听见都天禄突兀开口道:“嘉瑞……”声音嘶哑低沉,似有话要说。
  安嘉瑞停下脚步,看向他。
  都天禄停顿了一下,方慢慢道:“我好像变成了怪物。“
  安嘉瑞扬了扬眉,觉得他这开脱的理由确实十分新奇。
  都天禄躺着一动不动,似心灰意冷,又似绝望:“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他并未起身,只是喃喃自语道:“那不是我!我绝对不会对你做出这种事……”说道这里,他微微停顿,露出一个极为惨淡的笑容来:“是否在回转前世之时,我亦曾对你做出过这种事情?”
  安嘉瑞这下倒是不想走了,随手拉过凳子,坐到他边上,看着心灰意冷的都天禄问道:“将军何时知道回转前世之事?”
  都天禄却未回答他此言,只是道:“若是如此,嘉瑞不喜于我,也是应该。”
  他闭上眼,头痛欲裂,但远不及他心中所痛,之前所觉得未曾拥有嘉瑞的些微不满,远不及他所想到嘉瑞曾受过之苦楚时的感同身受,若是如此,嘉瑞便是恨他亦是自然,他如此待他,那时他是如何度过的?
  被强迫,被欺辱,被折断傲骨,都天禄连碰都不敢碰及,只觉得身上之痛浑然不及嘉瑞之心痛,嘉瑞知道这一切,却仍愿意原谅他?
  他自己都不愿意原谅自己,他竟然能?
  都天禄身体痉挛,微微颤抖,只觉得无法想象,他是如何的绝望,方在面对都天禄的一丝善意,一丝柔软,便愿意敞开胸怀接纳他。
  定是遭受了极为不堪的侮辱,这样想着,都天禄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中,失去了面对嘉瑞的勇气,恨不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方能沉浸在自己所谓的深情中,自我满足。
  现实血淋淋的剥开,露出腐烂的内在,他不想看,不想闻,但无处逃脱。
  那回转之前世他们是如何的结局?都天禄手指微颤,便觉从一开始他便犯下了滔天大错,纵是喜欢,亦不若予他自由。
  无视他的意愿掳来军中,强与他结契,不喜他与友人交往,恨不得把他囚禁在自己的地盘上,珍藏起来。观一路所为,都天禄恍然清醒,他难道不是正走在曾经的道路上吗?一步一步的逼迫于他,纵是嘉瑞直言欢喜,亦嫌不够,无穷尽的索取,直至今日,方知从开始便是错误。
  安嘉瑞等的连心头怒火都熄灭了,也没听见都天禄的下文,只能看见他的身体时不时的抽搐,简直如同在受刑一般。
  他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思及他突兀的变化和闪烁的珠串,以及他口中所言回转前世之事,倒有了些有趣的猜测。
  他干脆走近几步,站到都天禄身边,见他神情恍惚,目中无神,表情苍凉,浑身笼罩在伤心欲绝的气场里,十分具有感染力,让人见之则感同身受。
  安嘉瑞见状沉默了片刻,心中亦不知是何滋味,出口的语气却软了些:“将军……”他微微停顿,方继续道:“将军做出此事,亦对我无所解释?”
  都天禄才如同被惊醒般,眼珠在空中转了一圈,慢慢定到安嘉瑞身上,见他脖颈间一片狼藉的红印,裹着外套,亦可想象下面是何等狼藉,双手拢在腰间,纤细的手腕处,一圈青紫,触目惊心,可见施暴人所用力度之大,外套将将盖到大腿,愈显他身量单薄,一折便断的模样。
  都天禄如被火烫了一般,忙不迭的收回眼神,锥心之语在心间回荡,却不敢言之,生怕嘉瑞又被他所言裹挟,心软原谅了他,便只硬邦邦的道:“我已知回转前世之事……”他垂下眼道:“方才此番,我可曾对你做过?”
  安嘉瑞眯起眼,闻言而知其未尽之意:“此番行为非你之本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