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嘀咕道:“他去找老不死的就去吧。”
王立冬一身酒气在王海家坐着等了好一会儿,王海才从李家回来。
王海看到长子,面无表情的道:“来了。”
王立冬起身急道:“爹,李家修建房子的事,你不找我,瞧吧,李家要修建土床,这事要是传出去,得被全燕城的人笑话,以后就没人敢用咱们村的人建房。”
“火炕不是土床。”王海刚坐下来,王燕就揣了两碗菊花茶进来放在二人面前。
“大哥,你喝碗菊花茶能泄火去热。刚煮的,有些烫,你慢着喝。”
王立冬瞧都不瞧王燕一眼,也不喝菊花茶,望着王海继续道:“火炕不就是用土做的床吗,土是埋死人的,土床多不吉利!”
王海怒道:“胡说八道。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王立冬声音小了些,仍是开口道:“谁说我不懂,我可是建过房子的。”
王海板着脸训斥道:“你当我不知晓,你跟着族里的人去镇里、县里修房,回回都是借着拉屎拉尿躲一边去偷懒。你懂什么建房!”
王立冬脸通红也不是酒醉还是羞愧,急道:“谁说的?我打他去!”
“谁说的,哼,人人都说,你还人人都打!”不止是王立冬,王冬至也是只要王海不在场,干活就偷奸耍滑,族人都不愿意跟他们结伴去打工。这就是为何李家修建房子,王海没有叫上他们的原因。
丰氏在隔壁卧房坐着,隐约能听到堂屋里面父子的对话,不由露出淡淡的笑容。
王志高特意从书房过来,好奇的问道:“娘,你知道火炕是什么?”
丰氏是刚才才听说火炕,心里也很好奇,“你想知道还不好办,你这就去李家问问健安兄妹。”
王志高带着疑惑出了家门。
李健安、李福康去县城卖饼了,家里留着看守建材的是李英华、李敏寒。
“志高哥,火炕是我妹妹想出来的,这是她画的图,你瞧瞧。”
“刚才王伯来问过了,问的非常细,还瞧看了用来砌火炕的土。”
李家两兄弟带着王志高去了后院看了堆成小山的红土。
王志高蹲下看了一会儿,问道:“这土是从山里挖的?”
李英华指着被笼罩在夕阳下的大山,“对。红土就在咱们村的山里面。”
王志高起身道:“咱们这里的冬天太冷且漫长,要是火炕好用,我会说服我爹在我家也砌上。”
李敏寒一直都很信任李如意,这回也一样,自信的笑道:“好不好用,过几天你来我家看就知道了。”
王志高环视四周,问道:“你家打的摇井在哪里?”
李英华有些自豪的道:“摇井在前院。你刚才路过摇井,竟然没有瞧到?”
王志高又跟着两人回到前院,见离厨房不远的地上挖出了一个坑,大概是怕人晚上看不见掉进去,现在用石板封着坑面,“摇井打了多深了?”
李英华摸摸鼻头,“两丈,听你的两位族叔说再打一丈就能出水。”
“我们族的水井也是打了四丈就能出水了。”
王族二十几家人共用一口水井。人多井水少,每家每天只能打两桶水。
本族的人用井水都不够,何况外族的人。
李家、许家等外来户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在河里挑水吃用。
再过几天,李家就不用再去河里挑水,而是独家用一口摇井。李家人每每想至此就很是自豪。
月上梢头,李健安、李福康从县城小集市回来,饼卖完,可是带回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35一成利润
“今个长平县令走了,县里近千百姓自发送他五里路。”
“长平县令不是调走,而是告老还乡。”
“听说新来的长平县令是金鸡镇驿站站长郝大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家都说郝大人会让衙役赶走全县的游商,以后县城外的小集市会没了。”
四兄弟都沉默了。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沉闷。
“每天要少二百多铜钱的收入,这可如何是好?”赵氏满脸的焦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县城里的买卖比金鸡镇的好,可是要做不了了。
李如意缓缓道:“小集市没了就没了,我们家可以走进县城交一个铜钱的摊位税卖饼。”当游商不是长久之计,只是现在没有本钱,开不了店,只能等等再说。
李英华眼睛一亮,有些惊喜道:“对啊。我们可以去县城里面。”
李福康语气担忧的道:“县城里面有好多酒楼、面馆、酒馆,家家都卖饼,我们家要是进县城,饼能卖的出去吗?”
李如意笑道:“大哥,买我们家饼的主顾就是县城里的县民,只是他们走出县城到城门外,现在我们家走进县城卖,他们肯定还会买的。”
李福康嘻嘻笑道:“哦。对。妹妹说的太对了。”
李健安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平凡的脸也因此变得神采奕奕,“我这一路竟往坏里想,钻牛角尖了,还是妹妹聪慧。”
李英华望着赵氏微笑道:“娘,你别担心,买卖有我们兄妹。”
“一人智穷,两人智短,三人智长,我们五兄妹齐心协力,遇到再大的困难都能想到办法。”李如意挽着赵氏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