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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英华问道:“大叔,你会赶驴车吗?”
  二牛子爽快的道“当然会。等到了家,我教你们赶驴车。”
  不一会儿,方家村就到了,二牛子家就是村口的第三家,院子里有棵长满黄澄澄梨子梨树的人家。
  竹篱笆、茅草屋、梨树,有些像曾经的李家。梨树下坐着一对老夫妻。
  二牛子表情复杂的把两头驴拴在竹篱笆边,带着李家四兄妹进了院子,朝满头白发的黑脸老头及满脸皱纹的瘦老婆子道:“爹、娘,这是礼村李家的孩子,他们家想买咱们家的驴。我答应他们买驴送驴车。我去取驴车。”
  黑脸老头问道:“李家可是买两头驴?”
  二牛子粗声粗气道:“是。”
  瘦老婆子正在用旧布做着婴孩的衣服,起身走至,也不管李家人在场,气呼呼的跟二牛子叫道:“驴车值几百个铜钱,你就这么送了?”
  “不送放在杂房时间久了也被虫蛀了。”二牛子是不想看到与两头驴有关的物件。
  瘦老婆子混浊的眼睛一瞪,急道:“不行,不能送!李家要驴车得再给四百个铜钱。”
  二牛子表情尴尬,低声道:“娘,我已经答应李家。”
  正在这时,从一间茅草屋里传出婴孩小猫叫似的孱弱的哭啼,瘦老婆子惦记婴孩,伸手打了二牛子胳膊两下,“你爹娘还活着,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不许你把驴车送人。”
  仍是那间茅草屋传出一个妇人的惊慌的叫声,“娘、二哥,不好了,小栓子翻白眼了。你们快进来瞧瞧!”
  “我的小乖孙。”瘦老婆子急忙冲过去,二牛子紧跟其后。
  黑脸老头满脸担忧,伸长脖子望着打开又关上的卧房门,长长叹气。
  李福康小声道:“大叔的小儿子不太好。”
  李英华低声道:“五妹,大叔的娘不想白送驴车,咱们家一头驴就够用了,要不咱们去长平县城。”
  李敏寒轻声道:“五妹,大叔家有事,我们在这里呆着不知道要等多久。”
  茅草屋里传出妇人的哭泣声,“二哥,小栓子要不行了,你快去镇里请郎中。”
  黑脸老头一脸悲痛站起身,跑到了茅草屋的窗户下,拍窗户叫道:“小栓子怎么了?他怎么样?”
  “我的小乖孙,你怎么这么命苦,才出生几天就要断气。”瘦老婆子满脸是泪,跑了出来,竟是跑到李家兄妹跟前,急道:“两头驴子卖给你们家,驴车我们家不要银钱了,白送给你们家,你们家快付银钱。”
  “娘,他们身上没有银钱,银钱在家里的长辈手里,我得跟他们去礼村。”二牛子满脸悲怆的从卧房走出来。家里现在一个铜钱都没有,还欠着药堂巨额债务,若不拿着银钱去药堂,都请不来郎中。
  “你们家的驴,我们家肯定买了,此事稍后再说,先让我看看你家的小婴孩。”李如意话毕就要进卧房。
  53婴儿胎便
  瘦老婆子一把拉住李如意的袖子,央求道:“小女娃,你快别看我的小栓子,快带我儿子去你家拿银钱,我的小栓子还等着郎中来救命。”
  李福康一时着急,高声道:“我妹妹会医术。”
  李英华解释道:“老奶奶,金鸡镇张屠夫的爹的性命就是我妹妹救的。”
  李敏寒生怕二牛子一家人不相信,“我妹妹还给我们村的小柿子治好了脸上的蜂毒。”
  李如意望向二牛子,“大叔,你的小儿子已经晕厥过去,再不抢救有生命危险,郎中远在十里外的金鸡镇,来不及。”
  二牛子想到刚才在路上李如意说过的话,那是只有懂医术的才能说出来,连忙把瘦老婆子的手拿开,恳求道:“侄女,你快进去瞧瞧我儿子。”
  李如意进了茅草屋,见抵着墙有张木床,床上躺着一个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的女人,床边坐着一个穿着银灰色衣黑色裤子盘头梳着圆髻的十七、八岁的少妇。
  此时,这个少妇眼泪汪汪的看着手里抱着的婴孩。
  婴孩穿着六成新蓝色的衣裤,因是秋天,天气不冷,没有裹在棉被之中。
  李如意顾不得瞧看少妇,直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把婴孩平放在床上。”
  二牛子紧跟着进来了,朝少妇急道:“妹妹,李家侄女懂医术,你听她的话做就是。”
  少妇目光惊诧,不过仍是依言行事。
  李如意走到床边,见婴孩小脸呈黄色,如果仔细看的话,隐现绿色,嘴唇红的有些发紫,“小婴孩从出生到现在可曾拉出胎便?”
  少妇问道:“胎便是什么?”
  李如意挑眉问道:“有没有拉出屎?”
  少妇答道:“没有。”
  李如意蹙眉伸手摸摸婴孩的额头。
  少妇站在一旁,不错眼珠的盯着婴孩,道:“我时常摸小栓子的额头,他的额头不烫,没有发热。”
  李如意不吭声,把婴孩轻轻抱起,伸手摸他的后颈,果然是滚烫,“婴孩发烧有时不能只摸额头,还要摸后颈。”
  少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仍是伸手去摸小栓子的后颈,真的是烫手,非常自责愧疚,语无伦次的哭道:“我不知道摸后颈,我不知道小栓子发烧了。”
  李如意检查小栓子的脑袋,又解开小栓子的衣服,查看身体,特意看了一下有没有屁眼。
  前世,她在边防当军医曾经去牧区给牧民义诊,有一家人生的婴孩没有屁眼,孩子的父母竟然粗心到孩子生下整整两天都没有发现,还有的一家的小婴孩脐带没有处理好发炎腐烂,导致要动手术。
  瘦老婆子进屋来用刀子似的目光狠狠的剐了少妇一眼,然后挤过来伸手摸小栓子的后颈,这一摸手都颤抖了,哭道:“老天,你怎么这么不开眼,不让我这个老婆子发烧,你让我家小栓子发什么烧。”
  李如意又给小栓子把了脉,抬头对二牛子道:“大叔,小栓子胎便没有排泄,体里毒素排不出,再加上没有奶水可吃,抵抗力下降,导致发烧、昏厥。”
  二牛子沉声问道:“那怎么办?”
  李如意道:“先通胎便排毒素,毒素一排就不会发烧了,再给他喝羊奶,喝了羊奶有抵抗力,就不会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