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福伯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道:“六公子给我家老爷说,派六个护卫今日一早在尚县等着他,我家老爷依言行事,现在就不知六公子与六个护卫是否会合?”
“刺客行刺的案子还没破呢,周珞炎竟是又去巡视河道,唉,我之前倒是小瞧了他,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福伯目光闪烁,望向坐在李如意身旁的李山兄弟,“我家老爷说六公子是王爷的儿子,哪怕不会武功,也不会怯懦贪生怕死。”
李如意定睛瞧着福伯,“我看周珞炎敢这么做,就是县公爷与江哥哥怂恿的!对不对?”
福伯老脸一红,突然间哈哈笑了几声,也不装了,眯眼笑道:“小神医真是明察秋毫。对。我家老爷说,男子汉当顶天立地。男子汉做事当有始有终。珞炎能不能立起来,就看这次了。”
“周珞炎能够战胜自我重新巡视河道,就是男子汉。”李如意又轻哼一声,“他还算有点良心,离开我家再逃走。”
周珞炎若是在李家养病期间逃走,李家所有人得为他承担巨大的风险。
不过,这次大总管贺南郁闷了。
福伯笑道:“我家老爷已经去了作坊,晚上去王府时会跟王爷解释。”
这几日李家的买卖停了,三大作坊的买卖却没停。
随着天气炎热起来,雪花糖的需求增大,甜面酱的需求已经翻了几倍。
但是雪花糖在夏季不易储存,李如意要求作坊减产,导致商贩买不到,就连一些达官贵人也买不到。
江青云到了作坊就被总管事及糖作坊的几个管事团团围住。
“江老爷,糖作坊的产量怎么不增加还降低?”
“我们糖作坊的人个个干劲十足,日夜干活都没问题。您就跟小神医说说,让我们糖作坊开夜班制雪花糖,行不行?”
“李将军、王参将、张大人、秦大人的管家这几日天天都来买雪花糖。您看,总不能让他们一直空着手回去吧?”
江青云做什么事都不急,再说关注点跟他们不在一个地方,进了议事厅,安慰糖作坊的管事几句,让他们退下,然后问道:“番邦那边可有回话?”
总管事摇了摇头,“您不在的这几天,中间人没递过话来。”
“不急。再等等。”江青云坐下来,拿起摆在桌上的账本瞧看,见总管事不走,问道:“有事直说。”
“小神医今日没来?”
“我来就等于她来。”
“唉,那日老奴一着急就把人带到小神医的家里,给小神医添了不少事。”
江青云目光审视,“你不是已经当面跟她道过歉,怎么又提?”
总管事神色有些局促,道:“小神医不会一生气把老奴这个总管事换别人当吧?您跟小神医走的近,您可得在她面前多替老奴美言几句。”
江青云听到后面,唇角上翘,“如意不会公报私仇。你莫胡思乱想,好好做事。”
此时,十几里外的燕王府终于彻查清楚刺客案件。
447畏罪自杀与护龙卫
燕王,议事厅。
周冰、周景望、周莫玄、燕城刺史、燕城长史及北地五品以上官员聚集一堂。
今日不是堂会。因为周冰要宣布刺客案件的结果,把五品以上有实职的官员急召至。
周冰一脸寒气,环视众位官员,冷声道:“去年年底,督查司查出朝廷派到北地的几名官员贪赃枉法,将案件的人证、物证呈上,本王依据朝规处置,并将结果上报朝廷。此事的前后经过在场的诸位都知晓。”
“本王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宗室、祖宗、朝廷。然而,朝廷竟然派出一批皇宫带刀护卫潜入北地,在短短两日之内,两次刺杀本王的儿子。”
“你们的同僚唐强为了保护本王的儿子被砍三刀,刀刀命中要害,若没有小神医妙手回春,他已经撒手人寰!”
“来人,呈上人证、物证!”
几名护卫从外面带进来一个黑衣青年男子、几个放有皇宫带刀护卫腰牌、长刀、信件的托盘。
周冰恶狠狠盯着黑衣青年男子,喝道:“此人名叫马十三,乃是皇宫带刀护卫。他刺杀本王的儿子周莫玄失败反被抓住,咬舌自尽未遂,经督查司审讯一天一夜终于承认身份。”
周景望上前一步,指着托盘里的东西,道:“这些是从刺杀现场及刺客尸体搜查出来的物证。诸位可上前瞧看。”
众位官员心情复杂,纷纷上前来翻看物证。
“本王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然而,诸位都知晓,皇宫带刀护卫历来只听从皇族宗室的命令,能手持皇族宗室令牌的只有陛下。”
“这次,陛下派皇宫带刀护卫杀本王的儿子,下次是不是就要杀本王!”
周冰愤怒的声音响彻大厅,震得众位官员耳膜发颤。
有几个年迈的老臣同时出列,语重心长的劝道:“王爷息怒。”
还有官员问道:“王爷,陛下要是想杀县公爷、六公子,大可以把他们召到国都再杀之,无需派皇宫带刀护卫千里迢迢的跑到燕城来行刺?”
更有官员大开脑洞,问道:“会不会是有人盗走皇族宗室的令牌,冒充陛下传令?”
周景望把供词拿出来交给提问的官员,“这是马十三的口供,此次陛下不止是派带刀护卫到北地实施刺杀。”
“什么?”那位官员震惊的小眼睛都瞪圆了,拿到供词一目十行,当看到最后的内容,白纸黑字,写得十分清楚,忍不住失声道:“陛下派出六十名皇宫带刀护卫潜入南地对楚王的儿子进行刺杀,派出六十名皇宫带刀护卫潜入中部对晋王的儿子进行刺杀。”
“楚王、晋王的儿子也遇刺了吗?”
“原来不止我们北地发出行刺案件,南地、中部也如此。”
“陛下此举何意?”
众位官员无比震惊之后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