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与周景晨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周勇进楚军是周景晨向楚王进言,后面任职将军也是。
二人见面不怎么说话,其实关系很亲近。
洪二爷兴致勃勃的道:“人到齐。开打!”
小厮把纸牌取来放在八仙桌上,洪二爷见纸牌正反面都未印有花草图案,也没多想,对于他来说,打的是牌,管它什么图案。
没打一会儿,洪二爷望着左手的一把牌,气得右手拍桌子叫道:“老子的牌真臭!”
周景晨讥讽道:“牌不臭。你的嘴臭!”
周勇盯着洪二爷,那眼神就是在说,你他娘的跟谁说老子,我与世子的老子是楚王,可不是你这个蠢蛋!
洪昊忙道:“我二叔说话不慎。世子爷莫恼。”
洪二爷倒是能够自圆其说,环视几人道:“打牌就是解闷子,就得随心所欲,倘若忌讳这个忌讳那个,还有什么乐趣?”
周景晨瞟了洪二爷一眼。他的牌也不好,手气可真臭,心情真差。好想那啥!
半个时辰后,洪二爷连输五把之后,脸红脖子粗,哪怕在周景晨的地盘也按捺不住脾气爆发,用尽全力把手里剩下的三张小牌全部撕碎,然后塞进嘴里咀嚼,发出类似嗯嗯的古怪声音,还喃喃道:“臭牌,老子吃了你!”
“老子吃了你,看你再来老子手里害老子输!”
洪昊已不是第一次看自家二叔这样,尴尬的都不好意思去楚王府三人的蔑视表情。
哪知,周景晨猛的一拍桌子,双手将面前的牌全部拧成纸团,然后,砰的一声响,竟是直接把八仙桌掀了。
周勇、许海生早有防备,风驰电掣般闪到一旁。
洪二爷、洪昊反应略慢,差点被倒下的八仙桌砸了腿。
洪昊心里狐疑:楚王世子难道要以暴制暴教训我二叔?
周景晨俊脸表情有些狰狞,嚷道:“拿火来,把这些牌给本世子都烧成灰烬!”这一刻,风度、儒雅什么的都去他娘的。
“是!”小厮屁颠屁颠跑来,收拾散落一地被周景晨拧成一团的纸牌,还有洪二爷没来得及吃掉的碎纸牌。
所有的纸牌全部放在铜盆里点燃火烧。
周景晨叫嚷道:“全部烧了!”
洪昊见许海生、周勇等人均是脸色不改,这才知晓周景晨不是第一次这样发作。
比起周景晨掀桌子烧纸牌,洪二爷撕碎纸牌吃纸牌还算好的。
“老子怎么就没想到把牌给烧了?”洪二爷放声大笑,声音大的快把屋顶掀开,“痛快!”
大总管许海生干咳两声,跟洪昊讪笑道:“我家世子就是这般真性情。”
周景晨倒是没有自豪,更没有回应洪二爷,待火盆里的纸牌化为灰烬,挑眉道:“来人,取新牌!”
洪二爷喜滋滋搓着双手,跟几人道:“来,我们再战几把!”
他打牌老输的原因是牌技不好。周景晨那么聪慧,老输的原因是手气很差。
总之,两人打牌输多赢少,偏偏牌瘾还大的不得了,另三人牌瘾没那么大,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一陪到底。
临近中午,洪二爷竟是破天荒的不回去陪大美人媳妇吃饭,就在周景晨这里吃,吃完继续,到了黄昏也是如此,这般一直打到深夜都不回去,最后还是周琼蕊派人把洪昊叫走,牌局散了,洪二爷这才回去。
一进门,就被慕容锦数落,“你瞧瞧什么时辰,你还好意思回来?”
另一处,周琼蕊也在抱怨洪昊,“你让我一个孕妇在家里等你回来?你又不是去军营,又不是上战场,你这是去玩耍!”
洪昊解释道:“二叔只会练武打人打架,难得有别的爱好,我就陪他这几日,等回了洛城,我就得去军营,想陪他也陪不了。”
“哦,你还知道回军营,我以为你玩物丧志了呢!”
“我看你玩牌玩的也挺愉悦。”
“我可有玩牌玩到半夜三更不回家?我说洪昊,你是世子,你的自制力哪里去了呢?”
数落了,也抱怨了,谁知第二天,洪二爷叔侄仍是如此。
周琼蕊想着在娘家给洪昊留面子,就按住火没跟他吵架。
慕容锦在秦太妃那里碰壁,又从周琼蕊的话外音听出周冰对南北商圈的事不感兴趣,周莫玄已有心上人,最后慕容仪跟江青云谈得也不顺利。
目的没达到,慕容锦心情很不好,准备离开燕城,正好洪二爷晚归惹她不快。
半夜三更,慕容锦把门关上,给洪二爷吃闭门羹,还把他痛骂一通。洪星华过来相劝都没有用。洪二爷像霜打了茄子去客房住了一夜。
次日,洪星华跑到秦太妃的院子向李如意告周景晨的状。
她也不怕李如意笑话,道:“楚王世子留我爹、昊哥打牌到深夜,害得我爹晚归被我娘骂,我昊哥也被我嫂子说。
“竟有这样的事。”李如意没想到纸牌刚问世几天,就有夫妻因为它吵架。
“楚王世子是你的患者,你快去说说他。”洪星华在燕王府的时间不长,但是也听说了,周景晨脾气暴躁,只有李如意能够制住他。
李如意坦言道:“我只能建议患者不要打牌打到深夜。”
对于失去双脚的周景晨来说,没有疯掉已是好的,玩玩纸牌能够转移注意力缓解压力,有助于精神康复。
她要是让周景晨不玩纸牌,有些残忍,也违背医德。
洪星华有些感激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打牌挺好玩的,我爹玩牌没什么,只是不能太晚才回来,害得我娘等他到那么晚。”
“好。我正好一会儿去患者那里。我会找机会跟患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