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阿初阿初阿初!”
那个男孩倔强得很,哪怕是被她揍得鼻青脸肿,额头起包都坚持叫她阿初。
“以身相许?能配得上我的只有能赢得过我的人,我想想…至少得要天尊…”
“那阿初等等我,等我长大就会变强。”
只是,男孩在她身边没几日便消失了,但那段时间她感受到了关心与照顾,男孩纯粹又天真,对她毫无恶意,她一受伤,便会如玄阳那样担心她。
奇怪,为何她先前会忘了这件事只记得有个男孩中了鸠毒…
奇怪,这个男孩好像先前也出现在她梦中…
玄阳看着熟睡在眼前的温如初,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温如初的脸庞。
睡梦中的温如初不知梦到什么,嘴角噙笑容,睡得安稳。
“晚安。”
玄阳浅笑,眉目传情地看着温如初,一句晚安温柔至极。
他今日自责得除了让温如初受到伤害一事外还自责自己没能杀了天职,给了他逃跑的机会…
夜色沉静,湖面上波光粼粼。
另一栋教师楼内。
天职手捂着被流血的手臂,脸色难看,豆大的汗从额头上落下,踹着大气很是虚弱,气若游丝。
虽捡回一条命,但…
天职回想起玄阳在卸掉他胳膊时好像从他伤口内注入一道黑色的气,现在他的身体疼痛不已,宛如被蚂蚁啃食一样,遍布全身地疼。
除了这外,还有他自己施展的禁术,天职看着镜子内的自己,那张少年的脸皮缓缓脱落,映入眼中的是一张长得有些苍老的脸以及发黑的唇。
那道禁术的代价就是会变老一点点。
用的次数越多,老的会越快,所以不是必要时候他绝不会用,没想他会被一个金丹期的小丫头逼到这地步。
不过若不是这道禁术,他说不定早输给温如初,而不是跟她打斗到最后。
那泛着黑色的唇角微微颤动,看着没了手臂的胳膊,天职一脸不敢信。
一生气,一道淤血从嘴里吐出,吐在镜子前,鲜艳的血顺着镜子缓缓滑落,天职咳咳两声。
夜色漆黑,房间更是漆黑一片,但他却能从镜子内看到自己的脸庞,更能想象到自己狼狈现在狼狈的样子。
手指轻触在左胳膊,用灵气护住让血不再流,又连忙拿出膏药与棉想擦拭止血,一看两条胳膊只剩一条,天职心里恨不得就玄阳大卸八块。
在天职拿起绷带时,棉滋啦滋啦发出声音,眨眼便被腐蚀。
天职咬唇,脸色难看万分,一把将手上被腐蚀的棉丢掉,脸色难看不已。
天职盯着手臂,默不作声。
用牙齿咬住手套,费了很大劲儿才将手套套入手内,才给自己上了药。
上药的过程也有些艰难,毕竟只剩一只手。
然,他现在需要给自己安装一条手臂,不然容易被察觉。
天职瞥向放在一旁的机械手臂,从地上起身跌跌撞撞到另一旁,拿起机械手臂,不情不愿地装上。
在装上时,心里翻滚似觉得恶心,打从心里排斥着这条机械手臂。
这是桃灼在他生日给他送给他的机械手臂,说什么四季都带着手套,这戴着手套的手该不会是假的吧,随后在他生日上给送了机械手臂。
原是想扔掉,但放在一旁放久便忘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派上用场。
不过用桃灼送的东西着实叫他恶心,若不是不允许,他绝对绝对不会用那个女人送的东西。
天职将敷在手臂上的棉拿下,棉吸收着大量的血,一拿下来腥味浓烈,难闻得很。
天职拿起针线,消毒,双目盯着手臂,嘴里咬着布条,将针刺入自己的肉内,原本干净的针线瞬间沾着血迹,一点一点如缝着衣服般,将机械手臂固定在自己手上,待缝好后才将筋接上,血不停涌出,但天职顾不得那些。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落下,天职忍着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直到将筋脉接上后,天职才松了口气,拿起擦布,擦拭着手上的血,又从玉简内掏出一颗丹药,塞进嘴里,缓解疼痛。
手臂只是简单处理了下,暂且还不能动。
天职将那些东西都往柜子里塞,跌撞走到走到书桌旁边,手搭在一旁的花瓶上,轻轻一扭,只见眼前的而书柜缓缓推开,一道暗道出现在自己面前。
在天职踏入之后,暗道内的墙亮起灯光,天职手扶着墙,缓缓顺着台阶走下去。
跌跌撞撞,似很虚弱但还强撑着,仿佛这里面有什么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般。
道路蜿蜒又狭小只能容纳一人,直到里面,才越来越宽广,别有洞天。
内里,是个小小的房间,房间内有一些生活用品,但早已沾了一层厚厚的灰层,似早许久没人用,连地上,都印着一道道脚印,其他地方也布满灰层,可见暗道的主人有多久没打扫过。
除此之外,在中间还有一个如冰般透明的冰床,一到里面,便能感受到冰床上散发来的冷气,在冰床上,还躺着个女子,似在熟睡般。
天职看着躺在冰床上的女人时,眼中的而阴霾消散而去,连疲倦与痛苦都随之而不见,迈着大步急促地到女子面前,坐在冰床一角,低头看着冰床熟睡的女子,女子脸色煞白没一点血色,穿着白色的衣服的碎花裙静静躺着。
冰床上散发着冷气,宛如身处冰窖班叫人觉得冷,不过呆在这一瞬,好似身上要结冰般。
天职脸色温和,安静地坐在床边,双眸紧紧地盯着女子。
女子长发散落,那张脸看起来精致而美丽,宛如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够衬托她的美一样,但美归美,还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比如…
她没双臂。
“舒儿,对不起,我今日来晚了,真是对不起。”
天职看着冰床上的女子,一声声道歉。
伸出手想去碰女子的脸庞,但在看到自己的手沾着血迹时又自卑地将手缩回来,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似要将手上的血迹擦掉,不好意思地苦笑一声:“我的手脏了…脏了不能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