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茂去宫里简单地呈述了下情况。皇上知道后,便让婉玲留在宣王府,说等她身体恢复了再回宫里去。
至于晳儿公主,好像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婉玲身上,因此根本没有人提到她。而她呢,便大大方方地留在了宣王府。佟雅也没有去过问她,叶茂应该比她心里更清楚要如何安排她,还有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当婉玲终于清醒地睁开了眼睛后,她看到了佟雅,不知怎地,眼泪再次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佟雅只得安慰她,先让她不要再哭了。
“我要怎么办?”婉玲终于停下哭声哽咽着道:“二皇子决定娶晳儿公主了,我要怎么办?”
佟雅很想狠狠地批评她一句:“难道你死了就知道怎么办了吗?”不过这种话她终是没有说出口。对婉玲现在的心情来说,这句话无疑是雪上加霜。
她只得陪着笑,安慰她道:“你不要想那么多。再说了,你只有身体好好地才能想办法,知道应该办啊?”
听到佟雅的话,婉玲好像听到了希望。她忙抓住佟雅的手问道:“王妃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佟雅打量着婉玲,她的脸色还有点苍白,精神好像也还没有完全恢复。可是她的心里却依然只想着这一切事情。
“难道,”佟雅试探着问,“你如果不嫁给二皇子,你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吗?”
婉玲低下了头。过了半晌,她抬起头来望向佟雅,很是坚定地道:“是的。”
佟雅的心里被她这认真的样子给吓住了。她从来也想不到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真的是连生命都不要了!
“就像你说的,”佟雅试图用温和的话语和婉玲解释,“二皇子决定娶晳儿公主了。”婉玲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可是你也应该知道,他娶谁不是由他决定,而你要嫁谁也不是由你决定的。”
“你何必为了你自己不能决定的事情而伤害自己呢?”佟雅劝她道:“人活着有很多种活法,不一定就非要嫁给一个男人啊?”
“王妃,”婉玲望各佟雅道:“像我这样除了嫁人还有什么其他的活法呢?现在遇到一个自己很想嫁的人,不努力争取,以后会不会不知道嫁给什么样的人呢?如其为以后不确定的事情担心受怕,不如现在自己就破釜沉舟一次,也好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底是怎么样的。”
婉玲这想法让佟雅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身在如此的环境中,有她这样的想法又有什么错呢。
“你说的都对。”佟雅轻轻地握住了婉玲的手道:“不过,什么事情都不值得你拿自己的命去赌,去换。这应该是你活着的底线!若是生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赢的可能?一切在别人看来都会变成笑话,变成嘲笑你的愚蠢!活着才有赢的可能啊!”
听着佟雅的话,婉玲睁大了眼睛。也许,她还不能完全听懂佟雅的话,但这些话无疑让她有了另一种思路,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翠枝送了些清淡的汤过来,婉玲根本吃不下。但是佟雅还是硬让她吃了一点。其实有时候人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吃点东西也会缓解自己不少的情绪。
果然,婉玲在喝了一碗汤之后,脸色红润了很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呵,”佟雅看着婉玲不由得笑道:“多么漂亮的一位公主!以后要多吃点东西,身体才能棒棒地!”
婉玲被佟雅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佟雅对她道:“现在天已经晚了,你就留在这里与我一同休息吧。皇上已经答应让你留在宣王府好好地休养些日子。那你就什么都不要想,等一切都过去再说。”
“嗯。”婉玲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叶茂便匆匆地跑来找佟雅。本来还在睡梦中的佟雅,不得不爬起来。
“出什么事了?”佟雅半睁着眼睛问叶茂。
叶茂把佟雅拉到院子的一边,对她道:“皇后娘娘派人来把晳儿公主接回宫里去了。”
“哦。”这不是很正常吗?佟雅只是应了声。
“额娘,”叶茂见佟雅没什么反应,急道:“你知道吗?二皇子一早就进宫了,好像说答应了和亲的事情……”
佟雅看向叶茂,不明白他突然说这些作什么。不管二皇子进不进宫,晳儿公主不都是应该回宫的吗?再说这些事情,明南昨天就已经告诉她了。
“额娘,”叶茂再也不能忍受佟雅的无动于衷了!他直接对佟雅道:“晳儿不能嫁给二皇子,我们已经,已经,”说到这里,叶茂终于还是没有一下子说出口。
只是佟雅却一直盯着他,让他不得不把话说完:“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叶茂本来以佟雅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佟雅仍然一脸的平静。其实昨天在看到叶茂抱着晳儿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现在这些只不过是告诉她一声罢了,她有什么可惊讶的?
“额娘,”叶茂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不成自己的额娘被自己吓傻了,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完全不应该啊!
佟雅拿掉叶茂放在自己眼前摆动的手,白了他一眼道:“我听着呢。那你现在希望我怎么做啊?”
叶茂见佟雅如此的冷静,自己反倒尴尬了起来。他看向自己的额娘道:“我希望额娘也能进宫一趟。”
“不可能。”佟雅摇头道:“你知道皇上是下了旨的。没有旨意,我哪都不能去。”说实话,佟雅好像也不想进宫。叶茂想让她进宫,无非想让她去找皇后娘娘说情。
叶茂看向佟雅道:“我已经对晳儿说过了。靖王不是负责上次殿下的那件案子吗?让晳儿跟靖王说,你有新的线索,让靖王请皇上召你入宫……”
这次佟雅的脸上有了表情。她不敢相信地看向叶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来利用自己!什么叫新的线索?哪来新的线索?
“你给我提供新的线索?”佟雅很是讽刺地问叶茂。
叶茂被佟雅问得有些难堪。他低着头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再说了,额娘随便找个借口给靖王不就行了?靖王也应该知道晳儿到底想要做什么吧?”
“呵,”佟雅不由得笑着看向叶茂道:“你认为靖王会帮你和晳儿是吗?”
“这,”叶茂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靖王怎么会帮他们?可是晳儿跟他这样说的时候,他就完全相信了,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叶茂摇头道:“我不知道。晳儿这样跟我说的。若是额娘被召进宫的话,额娘一定得去皇后娘娘那里替晳儿说些好话……”
佟雅轻叹了口气。说实话,她都不想再听叶茂说下去了。可是她又不愿意就这样让叶茂失望,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回到屋里,正巧翠枝刚上了早饭,婉玲已经坐在桌边了。
佟雅也在桌边坐了下来,挨着婉玲。
“世子一大早来找王妃,是有什么事吗?”婉玲装作不经易地问道。
佟雅看了她一眼,无奈地道:“听说二皇子进宫了,晳儿也被接进宫里去了。他就跑过来跟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