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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行舟听着刺耳,可又说不出章司焕哪里说得不对。
  好吧,他承认,这么一想后,这种想法确实有点二。
  孟行舟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居然问:“你怎么追到钟穗的?”
  提到这件事,章司焕放下手上的旺仔,站起来,摸了一把自己沾满汗水的平头,慷慨激昂道来:“啊,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我们行走在一条……”
  “行了,别放屁。”孟行舟站起来,往操场出口走,“回去了。”
  “……”
  章司焕爆炸委屈,他这情绪才酝酿好,观众就没了。
  眼看孟行舟越走越远,章司焕拿起自己的旺仔,抬腿追上去:“站住,前方的单身男!”
  话一说完,操场踢球的、跑步的、路过的,全都转过头,一脸懵逼的看着章司焕。
  “……”
  章司焕举着旺仔,想去死。
  他不想被群殴,脚上抹油开溜,追上孟行舟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应该谦虚一点,这样我才愿意教你,怎么脱单把妹走上人生巅峰。”
  孟行舟超嫌弃:“不用,闭嘴。”
  章司焕直接上干货:“我告诉你这追妹子,就三字真言,不、要、脸。”
  孟行舟扯嘴笑了下:“看出来了。”
  “……”
  妈的。
  这兄弟没法做了。
  ——
  开学几周后,这学期一个大型活动被提上日程,春季运动会。
  以往的春季运动会都是两校分开办,今年两校领导为了巩固友好关系,提议两校合办运动会。
  不过估计上面意见不同意,最后为了公平,学校把权限开放,交给两校学生投票决定。
  平时学习枯燥,不是上课就是训练,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娱乐活动,没人愿意放过,一周内,学校内都是讨论运动会的事儿。
  夏桑子无心力去讨论,她恨不得现在就放暑假,给自己一个清净。
  廖飞涵那通电话只是一个开始,之后一系列举动让夏桑子,叫苦不堪。
  比如,中午吃饭,夏桑子刚找座位坐下,这一份荤素搭配,满满当当的餐盘就放在自己面前了,廖飞涵笑得腼腆,眼里放着光:“夏班长,以后你的饮食我包了,尽管吃,不吃我再买。”
  夏桑子试图拒绝,廖飞涵也不笨,用一个“浪费粮食可耻”把她的话,堵得明明白白。
  再比如,平时上课,廖飞涵抛弃自己那帮兄弟,每天去得比钟穗还早,给他们占座,还承包了他们的水。天气冷的时候是热饮,最近升温,饮料变成常温,一周不带重样。
  这番无微不至的照顾,不止班上同学,就连教导员,偶尔都要开两人一句玩笑。
  夏桑子拒绝过,可廖飞涵似乎早就料到,丝毫没有被打击到,回答说:“没关系,夏班长,今天不喜欢不代表明天不喜欢,我会一直喜欢着你,直到你喜欢我为止。”
  没有见过这么执着的追求者,饶是在拒绝桃花这方面从没失手过的夏桑子,这次也感觉,碰上了一个大难题。
  两校运动会投票的最后一天,反对票数远远超过赞成票数。
  军医大许多人都是不愿意的,这拼体能,他们这帮学医的,有几个干得过那帮军校生。虽然两个学校都重视体能,可侧重点不一样。
  他们那是保家卫国,自己这边是救死扶伤,都不在一个档次上,没人愿意找虐。
  可凌晨截止投票后,第二天早上,大家看见结果大跌眼镜。
  赞成票以上千票的数量,把反对票完全碾压。
  校方觉得奇怪也没辙,毕竟之前制定的规则在那里,最后运动会按照投票结果,改为两校合办。
  因为运动会的事情,夏桑子的周末比平时还忙,女生这边的项目一直没有齐,她是班上女生里体能最好的,主动拿下长跑和立定跳远两个巨头,可剩下的,她也没有分/身,一个人根本包揽不完。
  孟行舟周六没等到夏桑子去找他,在宿舍里待着烦躁,主动去军医大找她。
  夏桑子跟几个班委,把目前报好的项目名单整理出来,忙完一阵,廖飞涵非常贴心的为大家下去买饮料,轮到夏桑子时,两个人站在同一条水平线,教室内的人就开始起哄。
  “班长,你就从了廖飞涵吧。”
  “是啊,要是有人这样追我,我早就答应了。”
  “在一起,在一起,让咱们班也出个班对。”
  夏桑子面色尴尬,看着面前这杯奶茶,接了不对,不接也不对。
  廖飞涵把吸管插上,正要递过去时,被半道横插进来的一只手拦下。
  孟行舟理所当然接过那杯奶茶,喝下一口后,舔了下唇角,中肯评价:“太甜,下次少放点糖。”
  廖飞涵傻掉,提醒一句:“这不是给你的……”
  孟行舟突然出现,解了夏桑子的围,她瞧瞧松了一口气,问身边的人:“你怎么过来了?”
  今天周末,但几个班委还有夏桑子,想着是在教学楼处理班务,身上还是穿的军装。
  而孟行舟今天穿得随意,黑裤白t,头发刚洗过,被吹得有点蓬松,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慵懒,扑面而来的少年气。
  孟行舟喝完最后一口,对着教室门口的方向,伸手一抛,衣角被微微带起来,腹部线条若隐若现,周围两个女生看见,低下头,脸有点泛红。
  扔个垃圾都招蜂引蝶,夏桑子腹诽。
  几秒后,垃圾桶里传来“砰”地一声,奶茶杯找到自己最后的归宿,没有跑偏。
  孟行舟收回手,挺直腰杆,站在夏桑子身边,侧目看廖飞涵一眼,倏地,轻笑了声。
  “再不来,老子的墙角,都要被人挖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岁:去他妈的未成年,老子就是要犯罪。
  ——
  问:作者敢不敢压着三千字更新?为什么每天的字数每天都在爆炸?
  答:不敢,因为南奚川太猛了。
  我要洗个澡,乖巧等着剁手,鉴于今晚之后我没手了,所以这文以后就不更新啦。
  (别听楼上放屁,她剁脑都不敢剁手,散了吧。)
  ☆、四十二个泡泡
  孟行舟才刚说完一句完整话, 真正的发挥还没开始,就被打断了。
  临床一班的教导员找过来, 看见班委都在, 几秒钟的功夫,就把夏桑子和廖飞涵叫走。
  夏桑子还没理清楚,孟行舟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眼下别的事情又来。
  她两头都忙不过来,总不能让教导员等,走之前,担心冷落了孟行舟, 交代一句:“三岁, 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去找你。”
  “……”
  改天, 改到哪一天。
  孟行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 夏桑子和廖飞涵一起在他面前消失。
  每次都是让他回,让他走, 承诺的改天、找时间、下次, 几周过去, 一次也没兑现过。
  妈的,一天到晚都是廖飞涵。
  剩下的班委跟孟行舟都不熟,认识他的,也还停留在大一军训教官这个层面上。两个女生想去搭话,可碍于他那张冷得快掉冰渣的脸,最后也死了心。
  孟行舟心里憋着气, 在教室等了十分钟,也没见夏桑子回来,他站起身,一脸烦躁走出了教室。
  在教导员办公室,安排运动会的事情,三个人一商量就是半个多小时。
  夏桑子回到教室,看见孟行舟已经离开,心里有片刻恍惚。
  周围人还在忙,她没时间想太多,麻利将教导员交代的事情分工下去,随后跟着其他人一起,把东西整理好,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等事儿处理得差不多,夏桑子拍拍手,让大家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把所有表格再核对一遍。
  廖飞涵本来想帮她分担点,结果接到学生会的电话,被叫走了。
  他觉得不好意思,一个劲跟夏桑子解释,夏桑子反而觉得轻松,一个解释半天,一个一直在催人走,五分钟之后,教室总算安静下来。
  廖飞涵走后,夏桑子长叹一口气,把电脑推到一边,瘫坐在椅子里,两手搭在旁边的靠背上,神色倦怠,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呈咸鱼状。
  要是早知道,班长的工作这么琐碎没有尽头,她当时就应该拒绝。这苦差事,谁爱做谁去做。
  夏桑子陷入无限后悔中时,听见后门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哪个班委还有事,赶紧端正坐好,也没转头,跟平时那样,正儿八经地问:“什么事?过来说吧。”
  无人回应。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她身边停下。
  教室座位都是一排连着,类似电影院那种,只是没那么舒坦,就是普通塑料材质。一般一个人坐下,身边的座位上的人,都有点感觉。
  夏桑子感觉身边的座位被人按下,动静也不小,那个人像是故意的,猛地坐下,整排座位都轻晃了下。
  孟行舟在楼梯口等得都快睡着,听见他们班的人吵吵闹闹出来,睁眼细看,唯独没看见那个臭男生。
  他给臭男生计了时,这货是隔了五分钟才出来的,简直心机到大爷家。
  看臭男生走远,孟行舟想着,现在这时间总归我了,才拍拍裤子,悠哉悠哉地又走回来。
  刚进教室,就看见忙成国家总理的夏班长,瘫在座位上,对着天花板耍废,脸上一副“我当初就不应该做班长,要是我不做班长,我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境界”的衰样。
  她听见脚步声,几乎是条件反射,马上端起自己作为班长的架子,仪态庄重坐在电脑前,好像刚才那个摊尸的人,只是你的幻觉一样。
  孟行舟在背后看完这一切,抿唇笑了声。
  很神奇的一件事,这持续快两小时的怨气,就在这几秒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是,想归这么想,孟行舟跟夏桑子一样,架子这个东西,必要时刻还是要端起来的。
  孟行舟随手拿过他们班的项目报名表翻看,漫不经心一问:“终于舍得回来了?”
  一个终于,一个舍得,成功激起,夏桑子柔软内心深处的负罪感。
  她自我反省三秒钟,从班务里抽离出来,双手合十,低着头,认错态度一级棒:“我这几周太忙了,冷落了我的好朋友,三岁别生气,我晚上请你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