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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了,席烈坐在床边,正绷着脸,眉头紧蹙。
  “席烈……耗子,耗子呢?”她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被席烈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他没事,正在隔壁修养。”他沉声答道。
  “真的吗?我想见见他,你带我去见他!”沈觅放心不下,不依不挠的祈求道。
  “真的,但是你现在不能乱动,你的颈椎受了伤,还有点轻微脑震荡,必须好好躺着养伤。”席烈摁住她,板着脸叮嘱道。
  沈觅这才觉得脖颈很痛,让她连转头都很困难。
  “你的车,刹车突然失灵了,我当时真的吓死了,还好没什么事,不然,不然陆悦肯定恨死我了。”
  “没事了。”席烈抚了抚她青紫的额头,柔声安慰道,“还好你今天开我的车出去,都是我定制的安全系数很高的车。”
  “我们上山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就那么一会儿,刹车就坏了呢?”沈觅回想着刚才的惊魂一幕,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席烈闻言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事故原因已经去调查了,也不排除是刹车踩得太死了发热导致的失灵,人没事就好,等调查结果。”
  沈觅闻言轻轻嗯了一声,正欲伸手抓住他,却觉腕间一阵刺痛,忍不住惊呼出声。
  “哦对了,你把头护得太死了,手腕撞到旁边,骨折了。”席烈摁住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乱动。
  打起精神来,她才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像被火车碾压过一样,到处都散发着或尖锐或隐约的痛楚。
  醒了好一会儿,医生过来检查了一番,又给她叮嘱了些注意事项,这才调了两个护工来,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我的侄媳妇怎么样了?”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席英月急匆匆地推门而入,见沈觅睁着大眼睛,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怎么样?!烈儿跟我说你出车祸了,把我吓得不清!”
  席英月忧心忡忡地问着,一双眸子焦急地在她身上打量着,确认她问题不大之后,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小姑,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席烈太大惊小怪了。”沈觅扯了扯嘴角,柔声安慰道。
  “唉,这事儿我都不敢给他们说,估计几个老的听说你车祸,就急得昏过去了!”
  沈觅闻言幽幽地叹了口气,“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这不怪你,你乖乖养伤就是。”
  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席烈突然开口,“小姑,你也少说两句,让她休息会儿。”
  席英月斜睨了他一眼,冲他招了招手,他心领神会地跟着她出了房门。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完?怎么侄媳妇三天两头的出事情?想让人相信这是意外都难!”席英月剜了他一眼,冷声质问道。
  “已经去查了。”席烈闻言沉下脸,言语间尽是内疚之色。
  “你这种人的老婆,还真是不好当!我都替侄媳妇疼!还有我来告诉你一声,奶奶的身体也不好,说好了今天入院,你想个理由给他们说,别让人起疑了。”席英月说着,急匆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流星地离去。
  什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算是体会到了。
  一件件事情弄得他头皮发麻两眼发黑,简直是心乱如麻,无法呼吸。
  想着,他收起心神,去了隔壁赵子皓的房间。
  他还没有醒,陆悦在一旁抹眼泪。
  赵子皓坐在驾驶座,按理说,安全系数比副驾驶高多了,但是他为了保护好沈觅,侧过车身,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力。
  就算前面有安全气囊,也保证不了侧面的安全,还有他紧握方向盘的手。
  危难之时,他想着保护沈觅,以至于撞断了肋骨和胳膊,颈椎也伤的不轻。
  看着挺着大肚子哭的像个泪人的陆悦,他心里头很沉,默不吭声地出了病房,去预交了一大笔费用,才回到了沈觅的房间。
  沈觅浑身疼得受不了,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痛,此刻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照顾好她,我出去一趟。”他对一旁的王玥说着,便起身,出了病房。
  他直接驱车来到了警察局。
  “席先生,事故的原因还在分析……”他刚一进去,就有人小心翼翼地迎了上来,低声解释道。
  “没什么好分析的,我的车是军用车,定期检查,刹车片不可能存在过热的情况,我现在就要车上的记录仪,帮我拿过来。”席烈板着脸,一双黑眸里闪着寒光,看得来人一愣,随即按照他的吩咐飞快的去取录像了。
  不一会儿,一张存储卡就送到了他面前。
  “还有当时墓地大门口的监控,我也要。”他收起卡,冷声道。
  “已经派人去取了,您要不在这等等,应该快回来了。”对面的男人抹着额上的冷汗,连头都不敢抬。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这位少将的老婆,这要是被查出来,指不定死的有多惨。
  约摸等了十几分钟,终于有人将墓地的监控拿了回来,他跟着进去看了看,面色很是难看。
  监控录像上显示,沈觅和赵子皓下了车,确实有人过来了,鬼鬼祟祟地在车子旁边转悠了许久,后来就不见了。
  “莫非是这人搞得鬼?”
  “十分钟内,帮我匹配到这个人的个人信息。”席烈冷冰冰地命令着,吓得几人不敢吭声,只好拿着个视频截图去做匹配了。
  将近半小时之后,席烈拿到了一份资料,这才放过了他们,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警局。
  “我去,太吓人了吧这位老哥。”
  “唉,你有所不知,听说对面几次三番地挑衅,这次居然还把他老婆差点害死了,换成哪个爷们儿都受不了。”
  “那,那这事儿我们是管还是不管?虽然坏人罪有应得,但,万一出个什么事儿……”
  “行了,先看情况。”
  几人议论了好一会才作罢。
  席烈上了车,将手中的资料传给了景亮,让他帮忙定位这个人现在所在的位置,不一会儿便得到了景亮的消息。
  “大哥,这人虽然只是个小弟,但是背后的势力也还是很硬的,您这样贸然过去不太好,干脆让警察处理算了。”景亮有些放心不下地叮嘱道。
  “放心,我不做别的。”席烈绷着脸答着,随即不给景亮说话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一路疾驰飞奔,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城中村。
  这里房子高矮不一,乱搭乱建的破雨棚,加上没怎么修好的小路,将这里衬托得格外的脏乱,席烈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去后备箱找了许久,带上了一根甩棍和瑞士军刀,便将车子停在巷子口,冷着脸冲了进去。
  这块地方条件差,居住的多为到城里务工的人,治安也很是让人头疼,到了天黑的时候,在外面除了些晃荡的社会青年无业游民之外,都没人敢把铺子开着。
  席烈紧绷着脸,就着景亮给的地址,在巷子里绕了许久,才找到一栋摇摇欲坠的小楼,二楼正亮着昏黄的灯光。
  他的眸光冷了冷,双手紧握成拳,毫不犹豫地踏上了一旁阴冷潮湿的狭窄楼梯。
  到了二楼,从屋里传来了阵阵吆喝声,听起来好像是在打牌。
  席烈垂眸,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地势,来来往往地在外面走廊里走了好几圈,这才了然于心,毫不犹豫地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了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
  “你去开门!”另一人不耐烦地斥道。
  不一会儿,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嘴里叼着根烟,不耐烦地斜睨着席烈。
  “谁啊你?找谁?!”他啐道。
  席烈的眸光冷了冷,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屋内,发现只有寥寥四个人。
  “超哥,在吗?”他扯了扯嘴角,沉声问道。
  “你谁啊?怎么这么眼生?你找他干嘛?”男人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发现他身高腿长,一身黑衣看起来格外的精干,加上将脸捂了个严严实实,看起来倒真有几分让人害怕的肃杀志气。
  “谁找我?”里面响起一道声音,“玛德牌不好,待会儿打,这把不算!”
  席烈未等面前的人回答,便大手一挥,将他推到一边,自顾自地破门而入。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里面的人见了他,都吓了一跳,那个叫超哥的人,壮着胆子走上前来,打量了他一番。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玛德问你话呢!你是谁?!”
  超哥似是不耐烦了,一旁几人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都暗戳戳的后退几步,旁观着局势。
  “我是谁?呵,你自然会知道。”席烈冷笑一声,抬手摘下口罩,眸中闪着寒芒,看得人心里直发怵。
  “踏马的谁啊,我不认识你,你来找我干什么?”超哥恼火地啐了一口,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席烈眸光微闪,咬了咬牙,径直钳住他的手腕,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将他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余下三人皆是一愣,不知道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好慌乱地下去抄家伙,将席烈围了起来。
  “活得不耐烦了吧你?敢动我?有种报上你的名号,别踏马搞偷袭这一套!”被摁在桌子上的超哥动弹不得,只好动动嘴皮子,气急败坏地骂道。
  “我要纠正一点,活得不耐烦的是你,我的人都敢动!”席烈冷笑一声,手上力道更重,疼的男人一阵惨叫。
  “快放开我大哥!”一旁的小弟回过神来,挥舞着手里的棍子,作势就要上来打架,席烈抽出别在腰间的甩棍,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被一棍子抽到了胸口,闷哼一声瘫倒在地,半晌爬不起身。
  “今天你要是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一条活路,不然的话,就怨不得我了!”席烈说着,将超哥从桌子上拎起,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颌,他居然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
  “大哥!”刚才开门的男人一声惊呼,抄起旁边的板凳就冲了上来。
  席烈灵巧地躲开,在他腹部踹了一脚,顺带闪到另一人身后,一掌劈在他的颈间,直接将他给打晕了。
  一时间,房间四个大汉全都倒下了,他将晕晕乎乎的超哥从地上拎起,绑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熟稔地点上了一支烟,等着他醒来。
  等了许久,他实在没了耐心,去一旁的水龙头接了点冷水,哗啦一下泼到了超哥的脸上。
  超哥终于悠悠转醒,看到面前板着脸犹如撒旦一般的男人,那眸子中的杀气让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你,你是哪位大哥?我动了你什么人?”
  席烈悠悠地掏出手机,翻出一段监控录像,在一脸哆嗦的超哥面前点了播放。
  “这视频里的人,是你没错吧?”
  “是我又怎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超哥脸色一变,梗着脖子问道。
  “碍着我什么事儿?车里坐着我老婆和我小叔子,你说你是不是找死?”席烈说着,倾身向前,一双眸子冷傲地盯着他,手里把玩着带来的瑞士军刀,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
  超哥闻言面色如土,顿时没了血色,一双眸子也惊恐地没了焦点,胸膛剧烈起伏着,汗如雨下。
  “不,不是我,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被迫的!”他的声音有些发抖,看着席烈的靠近,害怕地在椅子上挣扎着。
  “老实交代了,我就免了你的死罪。”席烈板着脸,语气重带着冷意,还有重重的杀气。
  “我也只是听上面大哥安排叫我去给那个警察一点教训,谁知道多了个女的在上面?而且,也,也不是我要去的啊!”超哥是彻底害怕了,眼前的男人身手敏捷,一瞬间撂倒了他们四个,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想活命,只能老实交代了。